李正刚刚走到山脚,宋婠婠已经一身戎装在那里等着。
心疼的把李正扶到马车中,传令说,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出城。
慕冰一身疲惫的紧跟其后。
渐渐,周围的雪颤动起来。
空中的雪在颤抖,雪慢慢结合到一起,成了冰,慕冰周围的雪在落到地时,已经办成了冰雹。
劲风向四周吹去。
树已经僵硬的不能弯曲,应声而断。
大大小小的仅剩的五座天下的文都都有了一定程度的降低。
半山观主,那个道士睁开眼望向昆山,以为那座山寨又有真正的高手现世。
同时,各个国家的皇室,江南的各个世家,南海,冰原,都有人的目光投向昆山。
却不知道,昆山的十余个人,把他们的目光投向了山脚。
慕冰的身影模糊,以一种扭曲的形态,仿佛在施展什么招式。
一声轻喝,仿佛荡去乌云,周围的雪尽数消失。
今天,她正式入了先天。
……
“哦,是冰心诀吗?有着这样的威势。”
那名刺客在刚刚刺杀的地方问李风。
“你会不清楚吗,本来就是我们的武功。刚刚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杀了李正呢,我已经准备要出手了,突然形势变了。”
“如果要杀他……”
“在此之前,你必死。”
李风回过头,笑着拍拍黑衣人的肩膀。
“不知道这次,我们的公主殿下会怀疑睡呢?上官家的车队里,可是有不少高手啊。”
那人轻轻地拨开李风的手,“现在你们要担心的是以后要怎么办,那个小女娃已经突破先天了。等他稳固境界,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还能怎么办,杀了她吗?刚刚你怎么不杀了她啊。”
留下一阵冷笑,李风让人把尸体抬下去,就离开了。
那个黑衣人无奈的撇了撇嘴,唉,这样的合作,真是太令人厌烦了。刚刚要不是李风在旁边,李正活不了。
“真是太像了,跟当年的她几乎一样。”
谁也不知道,到年天下赫赫有名的先天,沦落到以杀人为生的刺客,境界仅仅只有后天。
多少年,过去了,我还活着,你们也活着吧。我们都是被圈养起来的食物,为了让一头猛兽成长起来。你们,还真是天真,各有各的算计。
地上的血慢慢的被覆盖,等到消融,就是来年的初夏,到时候就是绿草如茵,看不出一丝死亡的痕迹。
宋婠婠的愤怒一下子变成了惊喜。
慕冰在这个年纪就突破了先天,在未来完全有可能突然传说之境。
到时候,凭借慕冰对李正的感情,完全能护持他的一生。摆脱这个名字所带来的诅咒。
慕冰长出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望着地面,要是在刺杀前就能突破,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冰儿,块坐到马车上,别冻着。”
一个先天强者怎么会被冻着呢?
慕冰乖巧地走向马车,坐在李正的旁边。
已经缓和过来的李正羡慕地看着慕冰,他自然是知道先天的含义的,可能从今往后他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先天,是个多么难达到的境界。
从古至今,有多少天之骄子卡在后天巅峰,抑郁而终。
“正儿,要是我早点突破就好了。”
“不要担心,你迟早也会赶上我的,相信你的天赋,就是你太懒了。历史书也有好多人在后天反杀先天的。”
李正现在不止身体是痛的,心也是痛的。慕冰这个“先天”强者太会打击人了。
宋婠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孩子开玩笑。
慕冰总算有了点自信,突破后的精神比之前好多了。这下不用再担心配不上李正了吧。
看着旁边的李正,越看越像当年的李安国,都是一样的感情上的二愣子。
现在慕冰成为先天,又变成了女强势。
可就是有点强势不起来,唉,我不也是一样吗。
宋婠婠收回思绪,挑开车帘看车外飞舞的雪。
天已经暗了下来,这时候要是有明月,要是有灯火,就是晶莹的仙境。
侍卫的灯火,太低,终究不是给人欣赏的。
宋婠婠又看着慕冰,又想起今天到来的慕容晓晓母女,本来因此头疼的事,消停了一点。
这下,那个叫上官颜儿的又凭什么争得过她。
不就是一个名字吗,值得你们资质算计,舍弃所能舍弃的别人的幸福,仅仅为了答到一个不可预知的结果。
呵……
等回到李府,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月亮。
此时雪仍在下,有些越来越大的趋势,雪花也是,已经由山上的盐粒般的,变成柳絮大小的。一片片在空中飞舞,应接不暇。
“怎么没有人。”
宋婠婠走下马车问侍卫,为什么门前没有人把守。
“夫人,刚刚我已经让人去问了。”
满头白雪地侍卫长走到宋婠婠旁边说。
“嗯。”
望着周围的侍卫身上皆是白雪,宋婠婠轻声说:“辛苦各位了,明后天我允许你们休息,放心去玩一下吧。一切花销,回来给内务报一声,全部报销。”
“谢夫人。”
他们中间渐渐出现了低语声,宋婠婠也不管他们,让他们放松一下也好。
弓弦一直都是紧紧的,寿命不长。
……
“那,我们进府吧。”
宋婠婠没有选择上车,陪着侍卫一起在外面淋着雪。
“夫人!”
“没什么,我也想看看这样美丽的雪景。”
“等会儿,你叫人在房子上布置上灯火,今夜我要好好的欣赏一下。”
宋婠婠轻叹,她有好久没有欣赏过景色了,为了种种的忙碌事,种种的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而开始的勾心斗角。
……
“报告,夫人,门前的守卫刚刚被大爷撤下去了。”
“嗯?”
宋婠婠按下心中的疑惑,遣散了护卫,走向自己的小院。
至于为什么撤守卫,她连过问的心情都没有。
李家大爷真的很会搞事情。
当年因为他,差点就选择悔婚。
“正儿,冰儿,等会儿我们看雪。你们的伤还要不要事?”
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给他俩服了药。
“没事了。”
“坐到我的怀里。”
宋婠婠坐在石凳上,叫他俩靠在她的怀里,静静地等待着,看向屋顶。
这就是书上所说的天伦之乐了吧。
仅仅地搂着两个孩子,轻轻地摇晃身体,静待灯火的开始。
慢慢,远处就有了亮光。
屋顶上点起一顶又一顶灯笼,一盏又一盏孔明灯飞上天空。
李府成了这片山区与平原的光亮。
在灯光的照耀下,那雪仿佛已经不是雪。
本来是小雪中的小雪,变成了鲜血,又变成了如今的大雪。
今年的雪比往年都要漂亮许多。
可是却少了个人。
远在南国镇守边疆的李安国打了个喷嚏,不挺的驱逐身边的蚊子,真热。
这个雪夜,在宋婠婠去世时,还在怀恋。
长大后的李正没有时间停下来回忆。
慕冰身在北国,天天见雪不遇春,却觉得还是这里的雪漂亮,精彩。
世事无常,这个画面定格在这里,没有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