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认真说一次,白乔荞,你可以有第三个选择,你可以选择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只要你愿意。”
白乔荞放在身侧的手就有点儿凉,她脸上木然,似乎还未醒悟的样子。肖容华登时就没什么耐性,抓着她的肩,扣了她下巴就吻上去。
她刚喝了些百合莲子粥,唇间有清香滋味。他吻得深了,便要去撬她的牙关,她却木头般,一动也不动。肖容华便皱了眉,手握着她肩膀推开她一些来。
不太明亮的灯光照得她红唇微肿,有一些盈盈动人的姿态。肖容华正要再度吻上去,她忽然出声问:“一直住下去吗?以什么身份?情人?朋友?女主人?”
“肖大哥,我当你刚刚喝醉了。”
她推开他,站了起来,转身往独栋双层副楼那边走。
肖容华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态度,当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及后追上去拦住她,脸色变得青泽泽起来。
他抓着她一只手,问:“告诉我,你想要哪种身份。你说,我就能给!”
天气还是凉的,他说话时候呼出的冷气,一团一团的白雾,到她这边,已经成了水汽,沾到鼻尖上,凉沁沁的。不很舒服。白乔荞挣了一下,他不放手,她也就不动,睁着眼睛,并不看着他的方向,异常冷静的问:“你能给我哪种身份?”
说着,很浅淡的露了点笑,嘲讽似的:“无论哪种,我都不需要。我明天就走,这段时间麻烦你,很抱歉。”
说着,不再想和他讲太多,扭着手腕要走。肖容华从来是个要什么就得什么的人,被这样冷森森的挂在了竹竿上,心口一团一团的气,就和他鼻腔里呼出来的寒气一样,接连不断的往上冒。登时冷笑两声就变了脸。
“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那口气当下凉下来,森冷冷的。白乔荞尽量和他平心静气,实在是变故来得突然,她万万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禁也动了气:“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你试试,我明天要走,你留不留得下我!”
说完,将手狠狠的摔出去。肖容华没有想到她能不顾疼痛用了如此大的力道,手心一滑,竟没得了逞。白乔荞那一双并见不到光的眼睛直瞪瞪盯着他,好像她能瞧见他一张脸似的,昂高了头,明明差他那么大一截的身高,气势上却半点不输。无端里,好像是见到了一点儿许西蒙的影子。
这个女人,是许西蒙的女人。
念头一经落到脑子里,和重锤落到了地雷上一般,砰的一下就炸了开来。
“你以为仗着许西蒙,我就不敢动你?”他倏然伸手,抱住她的脑袋就吻上去,她挣扎,她扭动,她踢,她踹,他便用手,用脚,将她死死困住。舌尖挑动,啃噬吮咬,不多时便尝到了她唇上的血腥味。她不肯张口,死死守着牙关,他便咬了她,她亦不客气的回敬。却不想被他得到了机会长驱直入。白乔荞恶心难受得浑身都在发抖,被他紧紧箍着抽不开身,他的舌像湿冷的蛇一样在她口腔内肆意疯扫,她忍不住难受到失控的情绪,竟要哭出来。
而此时,于肖容华而言,那带血的味道,她挣扎的哽咽,和掺杂了致命兴奋剂一般,让他血液飙升到至高点,扣着她的腰就要拦腰抱她起来往里屋进去。
横里忽然一拳砸过来,力道极大,打得肖容华整个人斜过去,手下松开,白乔荞跌到一人身上,满腔满鼻的新鲜空气涌过来,她便和溺水的人一般,终于得到救赎,喘着气,大力的呼吸。
背上没人轻缓的拍抚,一下一下,替她温柔顺着呼吸。
鼻端里急剧涌来的新鲜空气中有很熟悉的气味,她才放松不到两秒,又生生怔在了那里,抬手将人推开。却听到闷声低哼的声音,到底没敢用力,缩着手,双眉都紧蹙了起来。
“大哥!”
“许哥你怎么样?”
许西蒙倒退一步,被及时赶来的尤优和肖容光接住。
单看面前的场景,便能猜到个三分。容光见自己大哥半斜着身体,嘴角流了血迹,最最显眼的,是他唇上被咬伤的那一小块。再看僵站在许西蒙面前的白乔荞,唇上同样被咬破的那块,容光便白了脸,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大哥:“哥!你做什么了?”
肖容华却笑不语,挑衅得意的望着许西蒙,一只手懒懒放到口袋里。
然而许西蒙并不看他,他推开尤优搀扶她的手,站直了身,眼睛只望着不知所措的白乔荞,探手去抓她紧抓在一块儿的两只手,她躲,他便牢牢握住了不放。
“不怕,我在这里。”
说罢,手上轻轻用力,将她抱进了怀里。白乔荞意欲再推,可想到他刚刚发出的闷哼,只怕上次肖容华说的他身上那伤,还未好全,再叫她伤了去,。只能忍了,僵硬的由他抱着。
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杂陈难解。他的出现,解了她的危机,她在最最危难的时候,能够想起的,唯一会想到的,也只有他而已。没了记忆的那段时间,他待她百般的好,千般的柔情。可归结终来,不过都是因为白露姐姐的关系。倒不如他没对她好过,她能一如既往的恨他,一如既往的厌恶他……
“哥!我问你话,你对乔荞姐做什么了?”
不见胞兄回答,容光发了火,声嗓大起来,卯过去抓住了容华的衣领。容华不反抗,用一种讥讽可笑的目光看他,伸出食指指尖,他漫不经心的在容光抓着他的手背上轻点,慢声问:“你在跟谁发火?放手。”
言语里,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容光一腔的火便汹汹而起,眼眶发红:“我被梁振东那个老东西打了针,关在不见天日的牢里,差点儿死了,是许哥救的我!你左手的胳膊,是许哥让卢志森替你救下来!乔荞姐是和许哥定了婚的,他信你,让你照顾乔荞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他的质问一声比一声高,嗓子压抑得有些发哑,赤红的眼里竟有了萤光。尤优见状,不免心中难受,上前抓了他的衣裳一角.喊了声,小光。第一次,他没有立刻回头看她,只是死死盯着自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