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擎也来了。
他坐在主位，就在南暮的身旁。
他的视线落在南暮身上，很想说他查到了。
李医生的死。
还有她所以认为自己没有宝宝的所有事。
可他说不出。
他清楚的知道，就算说了，南暮也不会信，他百口莫辩。
现在他终于明白南暮当初的感受了。
她一遍遍的解释她跟墨北宸没什么，可他不信。
她也说了，柳青青不是个好人，他也不信。
就因为他的放纵。
柳青青才愈演愈烈，把南暮害成了这样。
“少擎，你别这样盯着我，来，吃点东西。”
南暮给他夹了颗肉丸。
还笑。
笑得很甜，梨涡儿深深。
好似一会，他们是去领结婚证，而不是离婚证。
他好想反悔。
可话就堵在嗓子眼里，一直沉默，一直到他们走进了民政局。
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吭。
看了他们的离婚协议，确定没问题之后，把离婚证发给他们。
这就自由了。
南暮主动伸出手：“恭喜你，恢复单身。”
她还说：“你又高又帅，还很有能力，一定有很多优秀的女孩子趋之若鹜，呵……祝你前程似锦，下一趟婚姻幸福。”
她好大方。
说的话一字一句在顾少擎耳中都是嘲讽，都化成了尖锐的锥子，一下又一下的狠刺着他的心。
好疼！
甚至有血腥味顺着喉间弥漫而上。
他依旧面无表情，抬起手跟她轻轻一握。
女人很快收回手：“走吧，我们去公证，早点把事情做完。”
她迫不及待想要摆脱他。
顾少擎很想很想问南暮，还爱不爱他？
明明说好了要一辈子。
为什么他一直在留，而她一直想要逃？
可他问不出口。
什么男人的尊严不尊严，面子不面子他可以不要，他怕的是又刺激到南暮，让她难受。
所以他只能沉默。
只能跟着她，一步步走向公证处，彻底的把他跟她划清界线。
“好了。”
“事情终于完成。”
南暮拿着盖了章的公证书，冲顾少擎笑着，很甜：“那我跟歌儿回去了，你也好好的，南家也算是你的家，你可以去住的。”
他不想住。
没有她在的地方，他一点都不想待。
他听到了自己低沉的声音那么可怜，小心翼翼的试探：“就算是离婚也可以住在一起，我打算去燕家住几天，燕……”
他想说燕歌儿的父亲需要他。
燕家需要他。
可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南暮残忍的打断：“我们离婚了，就不要再纠缠了，各自安好吧。”
她绝然转身。
燕歌儿愣了下，急忙追上南暮。
顾少擎就这样杵在原地，看着女人背影越去越远，连追出去的勇气都没，眼底的光越来越黯。
“我们会照顾好她。”
墨北宸拍了拍顾少擎的肩膀，抬脚追上燕歌儿他们。
夜生留下了，他陪着小心：“老大？”
“去吧，照顾好暮暮。”
顾少擎不让他留下。
他是医生，陪在南暮的身边，会更加保险。
“那我先走了。”
“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夜生转身去追燕歌儿，一行人上了车。
车子绝然而去，好似怕顾少擎反悔，会追上来。
男人就孤零零的站在街头。
看着那车远处，直到不见踪影，他还是站着，望着，好似这样盼着，车子就会去而复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