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宣当然不能让这种大帽盖下来,他道:“我们本在大厅会议,也不知道是谁纠集人在这里闹事。让我们的商议打断。”
说完刻意停顿了一会,问:“也不知道是谁消息这么灵通,还这么有本事纠集了这么多不知内情的百姓。白家主……看你上跳下跳这么欢,这个人不会是你吧?”
沉侵在因为自己弱小轻易就被别人左顾而言它的心凉中醒神过来。
暗叹了一声,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哪能不顾一切,强势要求对方赔礼道歉呢。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语气软糯,“白家伯伯,你一大清早,急急忙忙来扰乱大人与各位家主商议,你到底安的什么好心啊?”
“我知道今天是因为我的事,麻烦了大伯,耽误了大家。但这主要的不是我原本的意愿。我大伯父本来是带我来找城主大人私下讨回公道。没曾想遇到这等大事,我们自然懂得何事为大,一刻不敢耽搁,我们什么都没说。几位大人正在商议呢,就被你的仆人闹得非要出来见面不可。”
她伸手一指,指着样貌平平身着平常粗衣的男子道:“你别说刚刚推拉城主侍卫也要往里冲的不是你家的仆人。”
被一提醒,好多民众就想起了本没在意的事来。有人议论:“刚刚那位老婆婆倒下去,我看到是他的手肘挤的,我还以为是因为人太拥挤,他不小心的。没想到是故意而为。”
“我也看到了。”
“另外一个小姑娘也是他推的。当时我也没细想。”
“这人好可怕。”
粗布短衣,一副穷家老实模样的汉子被人群孤立出来。他急得连忙摆手,说话都利索:“不,不是我。真,真,真不是我。你们一定看错人了。”
这幅老实巴交的模样,实在是难以不让人信服。有些没有亲眼看到的不免心生动摇。
李乐薇道:“说来事小。我家有一马夫,平时最爱东街口的一口小酒。前不久与人口角。不仅断了一条小腿,还得罪了田家小公子田小爷。这事有些人想必还有印象吧。而那位与我家马夫发生口角的正是眼前的这位白家马夫。”
下面窃窃私语。
“那事,我确实听说过。知道是两家马夫不知为何发生口角,还把酒砸在了田家小霸王的脚边。两人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两个马夫中确实是有一位是李家的,至于另外一位就模糊了,知道的人不多。”
“而且,据我所知,田小少爷使用的武器,正是鸣蛇鞭。此武器伤人有个特点,被鞭子所伤之处,皮肤会一层层溃烂,待伤好会留下斑斑点点的蛇鳞。”李乐薇一脸从容,慢慢道来。心中好好感谢了一翻新收的小婢女。李家车夫正是连翘的父亲。
是不是自家人,白展言怎会不知。自己专门挑了又废又菜的生面孔,没想到他在外面是惹出事了的。心中暗自焦急,也不知小丫头片子说的是不是真。连忙用眼神示意询问。
只是那人这时哪有余力顾及其他。有些围观群众已经开始动手动脚。
这时李乐薇芊芊素指轻轻一扬,高声喝道:“来人,给我抓住他。看他左手手臂是否有蛇鳞印记。”
白展言满脸拒绝。大声呼住手,这不人道。只是他小小地声音淹没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