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来可是我却没有给你想要的将来。
我学习好,长相好,家庭好。却唯有一点不好太过专情,放不下。
将来将来我的将来却不是她。
那一年我刚上高一,刚进学校花圃时,我看到一个站在柏树前披着乌黑亮丽的长发穿着白色带斑点短裙的女孩,从此她就烙印在我的心里,巧的是我俩成为了同桌,她叫林杲杲,成绩非常好,家庭情况一般,父母两人都在打工,她是家里的独生女。
高二时我们两个还约定了以后一定要上同一所大学,没想到这个约定只有我一直放在了心里。
高三那年她喜欢上了一个小混混,并且在一起了。
那个混混就是我们在高一时的高三学长宋别,宋别当时是风靡我们全校的校草学霸,但后来就传出他父亲的公司破产了,母亲也相继去世了,父亲跟小三好了,但是他还很坚强参加了高考,考上全国数一数二的QH大学,再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
因为一些事情她高三辍学了,高考也没来参加,我的世界里好像一瞬间就没有了这个人。
老师同学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辍学,我尝试过去她家找她,但门外的大门紧闭,怎么敲也无动于衷。
为什么她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留一点痕迹。
直到我三十岁的时候,事业有成,我再次见到了她。
公司的同事要求庆祝公司刚刚接了一个大单,我本来是拒绝的,可一个男同事死抓硬赖的还是把我带来了,因为公司的同事基本都是男同事我以为就是打打游戏吃吃饭喝喝酒之类的,却没想到他们把我带到了不像酒吧又类似酒吧的地方。
一个男同事手臂勾着姜来的脖子说:“兄弟哥们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呵呵……
一群男同事齐刷刷的看向店门口的招牌‘琦坊魅惑’,门口前还站着几个身穿低胸制服短裙的女人,满脸红妆。
我攥紧了拳头说:“好家伙,带我来这种地方。”
别的男同事却迫不及待的进去,好像都很熟了,就算内心有千般无奈,但来都来了,也就只好随了他们了。
一进门儿,江来就注意到手拿一瓶啤酒的女人,衣服上面写着陪酒小姐‘林杲杲’,女人转过身来。
我看到她脸的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我是高兴大于失落,还是失落大于高兴,我不知道我要作何表情来面对这样的事情。
我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你好,是你吗?林杲杲”
女人放下手中的啤酒,坐在椅子上,老练的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吐出一口云雾缭绕的烟雾不急不慢的说了句:“是你啊,‘同桌’。”
真的是她。
我吞吞吐吐又略显紧张的:“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好吗?”
“我……”
从楼下下来一个女人打断了我们所有的谈话。
那个女人身穿红色小皮裙,满头金发,看起来年纪不大,她先是瞧了一眼我,然后抓着林杲杲的手说:“楼上的客人都等不及了,你赶紧上去吧!”
林杲杲漂亮的眸子沉了下来,没多说话便上去了。
……
后来我在她同事那里打听到她白天在一家酒店上班,夜晚在酒吧里做陪酒小姐,省吃俭用,生活过的不大如意。
打听完后我向同事们打了声招呼便早早的回家了,在路上我看到一个身穿陪酒小姐制服,脚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与一个小混混喋喋不休。
可能是因为这儿的陪酒小姐制服是一款短到大腿根的薄透吊带,现在是大冬天的,所以我对这制服印象极为深刻。
两人争吵了半会儿,小混混动起手来,把女人甩在地上,女人一屁股咣当一下坐在了水泥上,男人一把冲上去抓住了她的头发,女人拼命挣扎,终究抵挡不过。
当时四周昏暗只有微乎其微的灯光照在底下,可看见这女人的身影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小混混挥起了那双大手,好像要打了下去,我看到情况不妙立马冲了上去,挡在了他们两个的中间好言好语的说“大哥有事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何况一姑娘家家在这大冬天呢,穿这么少也不容易。”
男人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女孩见她全身颤抖的厉害,我蹲了下去想要安慰她,但看她头发杂乱的厉害,我撩开了她前面的刘海,借助微弱的灯光却发现原来这个女孩是占有他整个青春的那个的她。
林杲杲。
我顿了一下,头缓缓地转过去看那个小混混,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番才发现那个小混混,就是她高中时交的男朋友宋别。
因为这个小混混是我们高中比我们俩大了两届的学长是个全能型学霸基本全校都认识他,加上我曾经看到他来接林杲杲放学,虽然他变得有些骨瘦如柴,在暗黄的灯光下脸长得有点像黄鼠狼,再也没有当年那种意气风发,翩翩少年的模样,可我还是认得出他的。
宋别一把拎着我的领子,把我抓了起来不爽的说:“你TM是谁呀?过来多管闲事,信不信老资。”我打断了宋别的说话一脸淡定的从钱包中掏出几百块钱扔在地下勾起嘴角:“滚!”
宋别立马把地下的几百块钱捡了起来用手又拍了拍,站起来用手指了指我用欠扁的笑容说道:“算你识相,我女朋友就借你玩玩儿。”
一直到宋别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才说到“呵这难道就是你辍学的理由?”我一脸讽刺却又带着伤感。
我看着坐在地下的林杲杲沉默不言,过了一会儿她又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抓了抓头发,看了看高跟鞋,转身将要走过,倏忽间我冲了上去,两双大手用力抓住了她带纹身的细白的双臂,她没有挣扎反倒梗咽说:“你根本没有资格评判我。”
她的那句话像是刺在我心头的那把刀,让我痛苦,让我挣扎。
我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手慢慢的松开了。
是啊我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她呢?我是她谁呀,她的高中同桌,还是追溯她十几年的……
看着林杲杲的背影与高跟鞋与水泥地摩擦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一瞬间不禁的我为自己悲哀为自己的青春感到悲哀……
许久之后的高中同学聚会她还是没有来,虽然我早猜到了,可是从有一丝的盼望。
——
32岁到婚礼殿堂上,我把一部分玩的好的高中同学和高中班主任给请来了。
新娘站在我的旁边,而我却一直看下大门口,我邀请过她,但我知道她一定是不会来的……
一直到婚礼结束,我还是忍不住的瞟向门口。
到了不惑之年,我去看了看高中母校,我站在周主任办公室的外面,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里面在谈话的周主任。
她与一个的妇女在谈话,妇女脸上有几丝皱纹,有些彰显沧桑,黑色的头发却隐隐约约透露出银白色的发丝,眼睛看着手拿着的那篇作文说道“这篇作文写的可真好。”
周主任眼睛闪过一丝哀伤说“是啊林老师,这可是当年全省作文评价最高的一篇。”
林老师面带笑意的说道:“你的学生吧!”
“嗯。”
犹豫了一下又说到“这是我当年最得意的一名学生林杲杲写的,可是很可惜,高三的时候没来参加高考。”
玻璃窗前的我愣了几秒,又回过神来。
林老师:“为什么呀!这么好的才华。”
我的心绷紧了。
周主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哎,高三那年发生了一些事情……”
她父母就在她高三那年离婚了,她的母亲忍受不住她那混蛋父亲就提出离婚了,父母双方离婚后,她由他的父亲照看,可她那个父亲根本不是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高三那年的有一次林杲杲被她那混蛋老爸死抓进了赌场,尽管林杲杲不要命的挣扎和扯着嘶哑的嗓子喊叫着向路边的路人求救,路边的路人依然无动于衷,甚至还有小孩扯着妈妈的裙子指着林杲杲问道:“这个姐姐怎么了。”那个妈妈似笑非笑看向林杲杲地说道:“这个姐姐不听话,可能做了些不好的事情,所以现在要被她爸爸批评呢。”小孩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们,妈妈感觉有一双寒冷刺骨的视线正盯她们,扭头一看她与林杲杲对上了视线,只觉得那双眼睛里透露出可怕的气息,就急忙抱着女儿仓惶而走了。
此刻的林杲杲觉得‘绝望’二字向她扑面袭来,之后狠狠地插在她的心头直到拖进赌场这个深渊去。
进去的不久后林杲杲拖到一个宽敞的房间去,之后又被一群大男人撕扯的衣服和裤子,泪水打湿着校服衣领,手臂紧紧的抱着腿,指甲埋进小腿,小腿上流露出鲜红的鲜血……
到了第二天早上,门被推开了,可以看到窗前坐着一个**的女孩倔强的抱着腿,女孩浑身都是伤,青一块紫一块,双眸的眼神黯然失色,没有一点生机,阳光映照在她的脸庞,显得是那样的弱小无助,凄凄惨惨。
跟她说话她也不应,也不吃饭也不喝水,像一具行尸走肉般……
回过神来。
站在窗前的我,大惊失色,手捂着嘴,蹲下来缩卷成了一团,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很久之后,我给我取了一个艺名叫秋阳……
秋阳杲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