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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昨夜,他们相拥而眠,对于辰海来说,幸福似乎来的太快,太突然。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事先梳洗打扮,身上留了一个多星期的汗味,也不知芷梦厌不厌烦。

他们共同迎来的第一个日出,似乎格外耀眼,伴随着洒水车放出的悦耳音乐,新的生活悄然而来。

周末的时光悠闲惬意,他们上午逛公园,看老人锻炼、孩子嬉戏。下午回到窝里,收拾房间,把老同学的东西封箱保存。晚上依旧是吃火锅、看电影。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辰海不再觉得无聊,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他有时像孩子一样放肆,有时又像个老人一样慈祥。而芷梦却始终温婉如一,相伴左右。

转眼到了周一,他们似乎已经忘了还有班要上。慌乱的起床,简单的梳洗打扮,便匆匆上路。

今天是贾顾问第一天上班,于主任早早来到学校迎候,却迟迟不见人来。眼看第二节课都下课了,局里突然打来电话,说贾顾问的车坏在半路,让学校派辆车去接。

于主任看辰海未到,就打电话叫他顺路接着贾顾问。

辰海得到命令,便一路寻找抛锚的车辆。果然,刚过江不久,就见一辆轿车停在路旁,贾顾问站在一边,双手掐腰,愁眉不展,来回张望。

“是贾顾问吧,于主任让我来接你。”辰海说

贾顾问上了车,先是对辰海表示了感谢,然后就开始没话找话,询问学校的情况。先是问有多少学生,又问有哪些专业,教师都是什么水平。辰海说自己也是刚来没多久,知道的也不多。

最后,贾顾问还假装不经意的询问校长的情况。辰海也是如实回答,说自己也只是听说校长一直出差再外,不知何时归来。

说话间,车已到达学校,辰海陪同贾顾问去见于主任,芷梦则急着去备下午的课。

于主任见了贾顾问,殷切的简直就像女婿第一次见岳丈,看的辰海好不适应。心想于主任在学校里也算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怎么见了贾顾问竟然如此献媚。

他亲自带路,将贾顾问请到为其准备的办公室。贾顾问见办公室规格如此夸张,一度拒绝,但在于主任的一再坚持下,实在盛情难却,勉强接受。

正式的见面会安排在一小时后,所有部门负责人都会参加。于主任请贾顾问准备一下,说会上各负责人会就近期工作做汇报,也请他在会上做重要指示,提宝贵意见。

从贾顾问的办公室出来,辰海和庞梓文便开始准备会议室。于主任则回到办公室偷偷的给校长打电话,寻求进一步指示。

校长在电话里一再嘱咐,万不可慢待这个贾顾问,说他背景深厚,绝不是咱们招惹得起。贾顾问要做的事,就随他去做,但做成做不成,则可不必操心。

于主任心领神会,并没有多问关于贾顾问背景的事,因为他知道,问了校长也不会说,只要不在校长回来之前出纰漏,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见面会按时召开,于主任先是当着众人,对贾顾问的能力一顿吹捧,然后在开始工作汇报之前,还特意请示了贾顾问有没有什么要求。贾顾问初来乍到,连人头都没认全,自然没有什么要说的。

各部门按部就班,说的话跟每次也都没什么区别,就像背课文一样,全是周全话,客套话,听得贾顾问直打瞌睡。好不容易等到全部说完,于主任突然话锋一转,请贾顾问做重要指示。

贾顾问如大梦初醒,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说:“上次跟大家见面有些匆忙,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鄙人姓贾,名震城,毕业于南洋理工大学,又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了硕士学位,年初刚刚归国。今有幸与众同僚公事,荣幸之至,还望各位在日后多多关照。”

于主任听了贾顾问的话,替大家说:“贾顾问过谦了,平您的学识,一定会为咱们学校来带新的气象,我们可全指望您了!”

于主任恭维的假笑,众人也迎合着笑起来。

午饭本来是定在饭店,算是给贾顾问接风,可是贾顾问坚决反对,一定要同众教工一起在学校食堂就餐。于主任连忙让食堂加菜,大家也都跟着借了光。

中午休息的时候,贾顾问找到辰海,叫他陪自己到处走走。辰海惶恐,但又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贾顾问找上辰海,是因为他知道辰海也是刚来不久,事情肯定知道一些,但具体情况不一定有多了解,这正是他需要的人。反倒是像庞梓文那种混的日子长,跟谁都熟的人,会故意跟他隐瞒一些实情。

刚才辰海开车载他来时,他就看到那岌岌可危的门卫房,和刚刚拆除不久的门楼。他好奇的问辰海这是怎么回事,辰海一五一十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贾顾问说:“这门面就好比是人的脸面,应该及早修缮。”

说到门卫的值班人员,辰海因为收了严大爷的钱,所以没有实话实说,只是说原来看门的大爷干不了了,一直也没有再安排别人。

贾顾问说:“大门没人看怎么行,这可是安全隐患,还是早安排人为好。”

沿路一直走,来到果树林,贾顾问看着杂乱不堪的一块地方,好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辰海凭自己的了解,说这里以前是一片果树,前几天下雨淹了,估计树木都死了,就被挖的乱七八杂,不知道打算干什么用。

贾顾问质疑道:“树被水淹,那就把水抽干呀,怎么会淹死!”

辰海解释不清,无言以对。

两人又来到女生寝室,贾顾问看到成群结队的学生都从后门往里进,觉得好奇,就问辰海这是什么地方。辰海卖官司,让贾顾问进去参观。

一楼的超市没什么新奇,贾顾问站在门口看一眼,就往楼上去。老庞的饭店此时生意正火,贾顾问感叹这里的卫生条件实在一般,仔细寻找也没有发现营业许可证等相关手续。老庞见来人像领导,就偷偷跟辰海打听,辰海没有回答,而是告诉他回头再说。

一到三楼,贾顾问彻底惊呆了,他想不到在学校里竟然可以有这种娱乐场所。好在是白天,没人来此消遣,贾顾问没机会欣赏这里的热闹。

四楼的台球厅是学生最多的地方,贾顾问站在门口,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挤进去才看到,原来是学生们自己组织的台球比赛,此时正打的如火如荼。

五楼的放映厅依旧是一对对的情侣卿卿我我,贾顾问压根没进去,看了一眼,摇着头就下了楼。

“这些情况校长都知道吗?”贾顾问说

辰海摇头。

贾顾问以为辰海的意思是校长不知道。

“那怎么没人跟校长说?”贾顾问说

“不是,我不知道校长知不知道,我也刚来,校长我还没见过。”辰海解释道

贾顾问年纪不算小,但此刻看上去却像一个愤怒的青年,他独自消化了好一会,稳定了情绪,才叫上辰海继续往前走。

他们接着来到男生寝室,辰海开始琢磨要不要把兆维的事情告诉贾顾问。说了可能也没用,但不说心里又不痛快。辰海指望着贾顾问是个干实事的人,但却不知道对他的那份信任应该从何而起。

在男寝一楼走廊的尽头,兆维此刻正在训斥一名学生。辰海和贾顾问站在这头,听不清兆维说的什么,只看到他拎着那条瘸腿,一脚一脚的踢向那名学生。

贾顾问大喝一声:“那位老师,你怎么能打人呢!”

兆维回头发现辰海,以为是他说的话,没有理会。贾顾问快步走过去,将那名学生拉到身后。

贾顾问对兆维说:“你叫什么名字,是这里的老师吗!”

兆维压根没把他当回事,不屑道:“你谁呀,闲的吧。”

辰海介绍道:“这是贾顾问。”

兆维没见过贾顾问,但却听说过他是局长派来的。听辰海说这人就是贾顾问,他也不敢得罪,可又碍于自己在学生面前的威严,还是对那学生说了两句狠话,才喝令他回寝室反省。

贾顾问本想继续追问此事,但被辰海劝下。

辰海说:“来日方长,有些情况您还不了解。”

贾顾问听辰海话中有话,便随他先退出男寝。

来到外面,辰海终于下定决定把前两天芷梦班里学生丢床垫的事告诉贾顾问。贾顾问听后更加愤慨,说校长实在不该纵容这种人在学校里横行霸道,还告诉辰海,他一定会把这件事追查到底,还学生们一个公道。

回到贾顾问的办公室,辰海本以为完成了任务,刚要退出去,贾顾问却让他坐下,似乎有话要说。贾顾问在本子上不停的写字,偶尔抬头思索。辰海不敢吱声,怕扰了他的思绪,只好静静的等着。

许久过后,贾顾问合上本子,非常认真的对辰海说:“除了咱们刚才看到的这些情况,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其他的事。”

经贾顾问提醒,辰海想到了庞梓文在变电所打麻将的事,但因为涉及到庞梓文,他不打算说出此时,便对贾顾问撒了谎。

“没什么了,我比您早来不了几天,也就知道这些摆在明面的事。”辰海说

“是啊,明面上就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那暗地里更是不堪设想啊。”贾顾问说

贾顾问一副伤时感事的样子,让辰海看到了些许希望。旁的事他倒是不在乎,若是贾顾问真能整治了兆维,解了辰海心头的抑塞,那也算是大快人心。

对于贾顾问来说,要想施展自己的才能,正需要几个得力的助手,而辰海似乎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此刻他正琢磨如何让辰海投入他的门下。

贾顾问说:“实话实话,来之前我就听说过一些关于咱们学校的谣传,现在看来,有一些还是有事实依据的。我呢,打算做些实事,来改变一下学校的现状。但是俗话说的好啊,一个好汉三个帮,我现在就正式的邀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工作。”

辰海没有想到,这位新上任还不到一天的领导,竟然有如此魄力,急于想要建功立业,干一番大事。可毕竟他只是个顾问,严格来说都算不上领导,连正规编制都没有,哪天他干不下去了,拍拍屁股走人,自己怕是要被连累。

“你不用有顾虑,于主任那里我可以去沟通,如果觉得不合适,你随时都可以走的。”贾顾问补充道

辰海心里万般纠结。

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地方待多长久,不是说好就一年嘛,那就尽情的折腾吧,管那么许多,怎么痛快怎么来。

辰海终于完成了下定决心的心里建设,当他肯定的答案说出口的一瞬间,心中如万马奔腾。不是因为要干什么大事,再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而是因为随性而来的痛快,淋漓尽致的洒脱,不及后果的有主见。

任性的感觉真好。

晚上回到家,辰海把今天的事讲给芷梦听。芷梦觉得他太冲动,没有好好想想就草率答应,有被人当枪使的风险。

辰海却满不在乎,说被人利用也是一种价值,总比无人赏识要好。再说这样以来,也许会为这原本有些乏味的工作增添些乐趣。反正自己光脚不怕穿鞋的,坏事落在头上也再坏不到哪去。

他早已把自己的心态放低到最坏的境遇里,因为他原本就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虽然在现实面前做出了妥协,但他内心仍然渴望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可以改变现状。

就像男孩渴望战争,因为想当将军。女孩想遇到王子,因为自己想变成公主。

辰海一直惦念着那只老虎,它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心愿。既期盼又恐惧,但无论如何都不愿忘记。

有时夜半惊醒,以为那是个梦,可翻来覆去再回到梦里,却怎么也想不起原来的美梦到底梦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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