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劫难,自己的劫难当然需要自己渡。
青衣断刀在杀了小胡子之后就昏了过去,他应该伤的很重很重。
他一直在进攻,没错他一直在进攻。被笨得来打的爬不起来时,当笨得来来到自己身边,他趴着把那把刀送进了笨得来的身体。当站着都打晃时,他不惜肩膀被火线打伤,再一次用那把断刀结束了对手的生命。即使身受重伤躲进草丛之后,他依然没打算逃跑或者一直躲起来,他依然还是在进攻。不过只他换了一种更有利于自己的进攻方式,他想尽办法把对手引到自己身边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因为他是一个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弃进攻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但凡有一丁点的力气就不会闭上自己的眼睛,在别人面前装可怜。
那个女孩看到青衣断刀昏了过去,帮他看了看身上的伤势。背部有一片凸起的淤青那应该笨得来打的,淤青的旁边那把剑还深深的插在上面,血已经顺着后背流到了腰间,左肩处的伤口应该是被火线击伤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嘴里伴随着吐气也不断的喷出鲜血。如此严重的伤,应该挺不今天晚上。女孩摇了摇头,然后依然帮他包扎了伤口。
其实现在这个女孩可以“滚”了,五个黑衣人都已经全死了,即使出去暂时也不会有危险了。已帮救了自己命的恩人包扎了伤口,尽了自己的力,再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女孩没有走,她陪青衣断刀一起留下了那片草丛里。
夜里青衣断刀发烧了,发烧是好事,因为死人身上是不会发热的,死人身体是冷的,身体能发热的人说明他还活着。
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颊,也是烫烫的,女孩想给他喂点水。
打开竹筒的塞子,女孩慢慢的把水倒在青衣断刀的嘴唇上,可那水顺着嘴唇流了下来,看来他已经喝不进水了。看这情景,即使现在还有微弱的呼吸他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女孩把水含在口中,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满脸羞涩的把自己口中的水送入了青衣断刀的口中。
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青衣断刀还是没看到今天的太阳,因为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既然还有呼吸,女孩就再一次用嘴把水送进他的口中,然后用同样的方式给他喂了饭,当然饭是嚼成糊糊状伴着水冲下去的。
一连几天的喂水喂饭换药,青衣断刀竟然活了过来,他对这个给自己喂水喂饭的女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个“滚”字。不过当时女孩没听清,因为青衣断刀说的实在让人难以听清,如果不是他自己知道说的什么,那样的音效估计他自己也听不清。
虽然听不清青衣断刀说的是什么,毕竟能说话,水和饭那就依然照喂,药也照换吧。这个时候青衣断刀已经逐渐有了点意识,换药还好些,这样喂水喂饭的难免尴尬,因为喂的时候这个男人会醒。尴尬之后还得继续,因为这个男人自己还无法完成这些事情。仔细想来,反正自己已经用这种方式,喂过这个男人很多次了,现在再说什么男女有别还有意义吗?
青衣断刀的意识越来越强了,喂水喂饭换药的时候竟然开始反抗了,说的话也能听清了。
再一次反抗无效后,青衣断刀又开始用嘴进攻了:“滚。”
女孩:“我滚了你就得死。”
青衣断刀:“一个女孩子没羞没臊的。”
女孩:“我就没羞没臊的怎么了?有本事这些事你自己做。”
青衣断刀:“滚。”
吃饭喝水没问题,换药自己还不行。不过青衣断刀不在乎,药可以先不换,等自己好些了再换,到时无非就是发炎更严重些,这事对于青衣断刀都是小事,一个死里滚过很多次的人,还在意发炎是否再重些吗?
青衣断刀看到女孩又来给自己换药了。
青衣断刀:“滚。”
女孩也不答话,反正不说话也能干活。青衣断刀挣扎着,女孩也不客气,几经对抗,药换好了。
青衣断刀很生气,他真的很生气。青衣断刀脑子没毛病,他只是比别人意志坚强些,生命力顽强些吧了。他觉得这样的事不需要别人帮忙,即使自己做不了也没关系,可以暂时不做。
就像一个三天没吃东西的人,你觉得人家需要吃东西,非要给人家东西吃。你可能不知道人家再过几天就到家了,到时人家可以很有尊严的吃东西,并且到家之前的日子人家自己也能挺过去。是你觉得人家挺不过了,强行让人家接受你的施舍,剥夺了人家的尊严,还打着为人们服务的大旗。你说你这个女孩是不是让人家很生气?
青衣断刀曾经有过,昏迷一月的历史,照样挺了过来,所以这样的事对人家来说不算大事。每个人对事情大小的判断标准不一样,当然了在青衣断刀的概念里,大事的标准和别人差距大一些,只要死不了就不算大事。你这个女孩子到好,人家还活着呢,你扒人家的衣服不说,还嘴对嘴的给人家喂水喂饭的。一个女孩子这么没羞没臊的你想干嘛?
所以脑子没有毛病的青衣断刀真的很生气!
按青衣断刀的思维,脑子有毛病的是这个女孩子。
青衣断刀可以坐起来,这对人家来说,就算没事了,只是暂时活动不自由而已。可这个女孩子又犯病了。
女孩:“该换药了。”
青衣断刀:“滚。”
多日的相处让两个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和对方这种脑子有毛病的人打交道,吵吵是没用的。
对两个脑子有毛病的人来说,文斗从来都没什么效果,所谓文斗无非就是武斗的前奏罢了。
以前的武斗中都是这个女孩子占上风,这次不同了。
就在这个有病的女孩再次撕扯自己的衣服时,青衣断刀把那把断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女孩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也没打算停下手里的动作。
青衣断刀把那把断刀又往下压了压。
女孩:“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就把你这破玩意拿开。”
青衣断刀:“再动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当然说这样的话没用,因为以前两个人武斗时谁都没客气过。
青衣断刀手再次压下的时候,血出来了,血顺着刀刃慢慢地流了下来。女孩子看着顺着刀刃流动着的自己的血,一脸冷静的说道:“我的命是那你救下的,你随时可以拿走。”说完,该干么干么。
青衣断刀崩溃了。
药换好,刀也早已收了起来,女孩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事,无非脖子上划破了而已。因为青衣断刀只杀自己认为该杀的人,至少他认为脑子有毛病的人不算该杀的人。
崩溃了的青衣断刀没再反抗换药的事,因为第一次刀架在对方脖子上没能阻止的事,以后也阻止不了。既然你不想杀对方,再拿那把刀出来简直就是玩笑,特别是对方不怕你杀,并且还知道你不会杀她的时候。
青衣断刀可以自由行动了,自然也不用再换药了。
既然能行动了当然要走,这样的草丛有什么好留恋的。青衣断刀沿着小路向夜丹城走去,他走的不快,但是耐力惊人,一天一夜没停过,直到走进夜丹城的一家客栈里。当然那个女孩子也一起进了客栈。
青衣断刀:“别再跟着我。”
女孩:“我饿了。”
青衣断刀:“那好,吃完这顿饭别再让我看到你。”
女孩:“眼长在你的脸上,看不看我你自己可以说了算。”
这是什么逻辑?看来脑子有病的人就是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青衣断刀低头吃饭没再说话。
青衣断刀:“好了,你也吃饱了可以走了。”
女孩:“我没钱。”说着,冲青衣断刀翻了一个白眼。
青衣断刀拿出一个钱袋,看了不看的扔了过去。女孩拿起钱袋打开看了看,“我赛”五颜六色的还真不少,女孩笑了,笑的无比的动人。
青衣断刀:“钱也拿了,你怎么还不走?”
女孩:“我就是一个女奴,我没地方去。是你把我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我应该留在你的身边服侍你。如果你要赶我走,等于是你让我丢了差事,你得赔我。”
青衣断刀:“我靠,这是什么逻辑?”
女孩:“要么留下我,要么你再把我卖了吧。当然你要是嫌麻烦直接杀了我也行。”说着,露出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
女孩的逻辑有时就是这样没道理,因为她们的道理和男孩不一样,尤其和青衣断刀这样的男孩不一样。其实说穿了道理也很简单,水也给你喂了,饭也给你喂了,并且还是那种方式,药也给你换了,你说让我走,我就走啊,不可能的。你这又管饭又给钱的,当然就更不走了。
青衣断刀:“女奴是吧,那好,女奴就要有女奴的样子。”
女孩:“好啊,需要我做什么你说。”说着,灿烂的笑容又爬了上来。
女孩一看这是青衣断刀要留下自己的意思,心里当然高兴了,心中暗想:“现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什么都答应你了,至于答应的事嘛,当然是以后再说了。留下就为当个奴才?你还当我真傻啊。”
青衣断刀:“我让你拿着钱给我滚远点。”
女孩:“那你还是把我卖了吧,或者干脆杀了我算了。”说着,又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青衣断刀:“那就卖了吧!你可别后悔?”
女孩:“好啊,帮我找户好人家。”
……
愤怒地青衣断刀拉着这个女孩去了拍卖场。既然是青衣断刀为自己安排的,女孩连看也没看的就签下了那份契约。
签完契约青衣断刀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女孩被拍卖场里的人留了下来,几天后拍卖开始了,女孩被一个叫“云姐”的人贩子拍走了。这个人贩子让人给这个女孩买了新衣服,并且给她起了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