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林陌澜被张子墨突如其来的发言给震到了,重明市的人都是这样的吗,总是如此的让人猝不及防。
林陌澜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波澜,道:“你的邀请,还真是充满诱惑呢。可你也说了,这里是重明市,就是九霄在这里经营一年多,也只是勉强立足而已,而我,凭什么?”
张子墨笑着摇摇头,道:“你能做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更何况,重明市在特殊,始终也是乾云国的重明市。”
张子墨顿了顿,严肃的看着林陌澜,认真的道:“你的游戏,我可以奉陪,我的游戏,你敢不敢入局?”
“呵!”林陌澜浅浅的笑着,声音却冷得有些不屑,道:“凭什么?”
“我可以提供保障,保障你在重明市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张子墨笑的有些肆意,神色间充斥着疯狂。
林陌澜道:“那么,帝·轻云呢?还有隐龙卫呢?还有轻云门的‘三皇’呢?你用什么保证?”
张子墨大笑道:“所以,你有没有这个魄力来赌一把呢?”
林陌澜道:“为什么是我?”
张子墨道:“也可以是九霄,但她不敢。”
“哈哈哈……”,林陌澜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但送上门的好处,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张子墨也笑了,道:“那么我们算达成共识了?”
“为什么不是合作愉快呢?”林陌澜也笑了。
张子墨依旧在笑,却没有说什么,在他血红色的眼底最深处,似乎还有其他东西在酝酿。
病房门口,神农芷看着倚在窗口的赵梓晨,道:“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一个个都毫不掩饰地准备跳反了?李铭是个自以为是的脑残也就算了,你们几个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赵梓晨看着窗外沉默了良久,道:“你一向都不喜欢管闲事的,这一次也准备插手了吗?”
神农芷微微一愣,漠然道:“插手?这可不符合我的风格,我只是想搞明白以后,好趋利避害。”
赵梓晨笑了起来,道:“也是,当初那么多人,最后也没剩几个了,能活到现在的,谁没点本事。不过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了,神农芷,如果你真的搞明白了,恐怕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你选择了。”
神农芷一阵沉默,半晌,她问道:“那么,轻云呢?他从来不会把事情搞得那么极端的。”
“轻云?哈……”赵梓晨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道:“阿芷,你以为,当初明明有些人可以离开,为什么还是留下来了?就是因为轻云从来不会把事情做绝,所以,才会有如今的局面。我们无论在计划些什么,都只是想要结束一些东西而已。”
神农芷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
“呵,不止如此”,赵梓晨转过身看着神农芷道:“你,确定想要知道吗?那样的话,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哈……”一滴汗珠悄无声息的滑落,神农芷看到了赵梓晨眼底那毫不掩饰的火热与疯狂,嘴角莫名的微微弯起,道:“要赌命吗?还真是够刺激啊。可我为什么要选择你的阵营呢?”
赵梓晨浅笑道:“是啊,为什么呢?你还有其他选择吗?毕竟,你可是轻云门八门之一呐,而你也不会选择那条九死一生的路对吧?”
夕阳的余晖照在走廊里,用金黄色将一切渲染的模糊不清,可静静坐在座椅上的神农芷却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风轻轻的吹过,赵梓晨的话语依旧在神农芷耳边轻轻地回荡着,如同恶魔的低喃。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疯狂到神农芷都觉得是天方夜谭。无论成功与否,整个重明市都会陷入到巨大的灾难中,难怪,赵梓晨会这么郑重,也难怪最近重明市都开始动荡起来。
这个计划,恐怕所有人都还蒙在鼓里,当它展开的时候,到底会有多少人因此而陪葬呢?这简直是恶魔的游戏,也难怪这次出面的是无为和魔帝。
神农芷其实一直都很奇怪,最近各种大小事情不断的发生,或明或暗,为什么轻云那边一直毫无动静,原来不是没有,而是还不到时候。
而当时机到的时候,当轻云入局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开始……
“用鲜血和死亡来打破命运与轮回吗?”神农芷闭上双眼,无力的倚靠在椅子上,不由自主的轻声喃喃着。
时间流逝,夜晚缓缓地接近,黑暗即将降临,空气中莫名的混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那是鲜血的味道。
当天晚上,因为林陌澜突然失踪而发疯似的找了好几天的莫言和王语霏带着人手气势汹汹的杀到心情小店来,险些与心情不好的神农芷打起来,不过所幸还是被来送饭的赵雅给制止了。
一群人在病房里乱七八糟的瞎聊了一会儿,然后各自散去。
傍晚的时候,神农芷又给张子墨和林陌澜换过一次药,所以现在张子墨样子看起来好上很多,已经可以做起来了。
林陌澜犹豫了半晌,还是问道:“你身上的问题怎么办?”
“什么问题?”张子墨问道。
林陌澜道:“源力的问题,因为你的觉醒过程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所以导致你的源力会在体内自动流转——这本来是好事,不用修炼就可以自动增加修为什么的,简直是外挂。但是,这里是重明市。”
张子墨浅浅的笑道:“也就是说,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会一直受到重明市特殊磁场的反噬。”
“没错”,林陌澜道,“我在你体内设下的封印只是暂时的,你体内的源力波动压制不了太久的。”
“呵……”,张子墨笑着摇摇头道:“林陌澜,你还忘了一件事,比如我可以先待在东南林区里,要么控制住源力,要么将它修炼到无视反噬的程度。”
张子墨看着林陌澜恍然而又有些懊恼的神情,笑的有些恶劣的继续道:“再不行,我以身相许,然后你带我出去。”
“!”林陌澜一怔,额头上的青筋微跳,床上的枕头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重重的砸在张子墨的脸上,让他恶劣的笑声戛然而止。
棋局已经摆好了,棋手和棋子们也各自就位,然而棋局的发展却依旧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