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月光昏暗的光芒,周云山与卡尔蒂回到了蓬莱宗外门,只见山上山下全是拿着火把,披着分不清什么颜色的铠甲的士兵在巡视,似乎是来捕什么东西。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一队人马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走出来警惕地询问道。
“我是蓬莱宗宗主的弟子,这是……我们宗主的亲戚。”
周云山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士兵,介绍道,还给卡尔蒂安插了一个宗主亲戚的身份,这些人都是来自大周国,蓬莱宗外门本来就建在大周国边界,所以大周国的士兵常常会来巡视,以防有外敌入侵。
“哦,原来是蓬莱宗宗主的弟子啊!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那个将军听对方的身份是蓬莱宗宗主的弟子,立刻变得恭敬了起来,并将蓬莱宗宗主还是有些地位的,不是他小小的一个将军能够得罪的。
“无妨,只是将军这么晚了还来蓬莱巡夜阿!”
“哦,我们正在抓捕一名逃犯,若是两位先生遇见了,务必通报一下。”
说着,那个将军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张发黄的通缉令,上面画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这是自然,若是没有什么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
“哈,请便请便。”
那个将军口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却十分厌恶,难道我还能拦住你们不成?
两人绕开大部分巡逻的队伍,尽管不时还会撞见几支,但是凭借他们的身份根本没有人敢去阻拦,许久,摸着黑夜终于回到了周云山那间破烂的茅草屋,无奈昏暗无比,昨夜的残羹饭菜依旧没有收拾,脏乱的堆杂在桌上。
“你不会就一直住在这里吧?”
看着卡尔蒂并未打算离开的样子,周云山冷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
“有什么不行吗?这么晚了,你让我去哪儿?别忘了我可是你们宗主的亲戚啊……你要是得罪了我,你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卡尔蒂冰冷的神态加上调戏的语调,莫名的感觉怪怪的,却让周云山无言以对,只能对着对方翻白眼。
突然,屋外传来了巨大的声响,两人立刻警惕了起来,对视一眼,各自拿出武器破门而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但他们知道肯定不是灵玉婷又来给他们做晚饭了。
只见一个满身是伤的少年倒在地面上,打翻了一个木盆,或许刚刚的声响就是这个造成的吧。
“这个人就是面熟?等等,他不就是那个通缉令上的吗?”
作为一个神,夜晚跟白天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卡尔蒂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个少年的面容,思索了片刻,想起了那个将军拿出来的通缉令,上面发的少年给眼前这个少年一般无二。
周云山走上前去蹲下,一道火符文瞬间画出,一团熊熊烈火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挪了挪少年的脸蛋,道:“这么说来的确有点像,我们先把它抬进屋里吧。”
“嗯。”
不需要两个人,光凭卡尔蒂一人之力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将少年抬入屋中,点燃一盏油煤灯,昏暗的光芒将屋内的黑暗驱赶而去,宛如一个小太阳一般。
“这个人是宣阳国的!”
看清少年那火红的着装,和腰间那块只有宣阳国贵族才有资格佩戴的玉佩,周云山顿时知道了这个少年的身份——宣阳国的一位皇室贵族,而且地位也不是一般的大。
卡尔蒂淡然道:“要不要把它交出去?”
“不!我担心过一个人,要保卫宣阳。”
周云山坚决地摇了摇头,同时脑海中浮现了宣阳王的阴险而又和蔼的面容,看了看手中的那把血红长剑。
唉~说出去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如果今天将这个少年交出去了,倒是可以省下一桩麻烦,甚至还可以拿上一笔丰厚的奖金,可这少年必死无疑,自己的心中也会为此内疚一辈子。
“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卡尔蒂运用神力,一个冰床腾空而起,纵身一跃,倒在冰床上便要睡过去,他可没有心思理会人间的事情,他有他自己的目标,自己的任务。
“你也不说来帮帮我,这少年身上伤了那么重。”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不过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这颗丹药你就拿着吧,给他喂下去,放心死不了的,这家伙身体的强硬度超乎常人。”
一颗黑黝黝的丹药从卡尔蒂的手中抛出,周云山慌忙的接住,无奈的笑了一下,将丹药喂入那少年的嘴中,使他服下。
“啊~”
周云山打出一个长长的哈欠,感觉有些疲惫,睡意不断涌上心头,自己的床位让给了伤员,卡尔蒂那个冰床又是寒气散发,看看就觉浑身打,又怎么敢在上面睡觉呢?只能坐在木椅上进入梦乡……
这个夜晚似乎过的很快,眼睛一闭再次睁开,火红的圆日已经升到了半空之中,将炽热的光芒挥洒在大地之间,沾满露水的花花草草也禁不住这样的烘烤。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与往常无异,白天周云山带着卡尔蒂四处闲逛,中饭是随便的解决一下,晚饭则是由灵玉婷亲自烹饪,令人高兴的是,在这几天的时间中,储存在周云山寄灵器中的装饰品已经被内门弟子陆陆续续的兑换回去,还有些没人认领的直接就拿到山下的当铺当掉,兑换成银两。
而那个从门口捡来的少年已经恢复了神智,每天一直绕着周云山说着感激的话,这让后者心烦无比,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山上还有大批巡逻队伍,恐怕周云山就要死在这个烦人的少年手上了。
在与这个少年交谈的时候,周云山知道了他的姓名——玄洪,宣阳国的一个贵族,来蓬莱山附近办点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他怎么也不肯说,只是含糊的回答了一声。
为了不让那些巡逻的人发现玄洪,周云山绞尽脑汁不让那些人靠近这件茅屋,可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麻烦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你们干什么的?”
“奉命前来抓捕宣阳国派来的卧底。”
这天中午,周云山,玄洪与卡尔蒂正在屋内吃饭,付云与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周云山吩咐付云拖延官兵的,防止意外事情发生,这样也好给他们留出准备的时间。
透过窗户缝隙,只见一个身穿重甲,面目严肃的中年人带着一队人马赶来,现在正在与付云交谈。
“玄洪,委屈你一下,你先从这里出,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可以,直接回宣阳国。”
见状,周云山眉头微微紧皱,四处寻望了一圈,发现在身后的墙角下有着一个破洞,恰好可以容许一个体型不大的人从中穿出,于是对玄洪低声吩咐道。
玄洪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怎么看那个洞都像个狗洞,但是为了活命,他还是决定放下尊严,双手抱拳,身子微微向下倾斜,向周云山与卡尔蒂行了个鞠躬礼,严肃的说道:
“两位的救命之恩,我玄洪定当永记在心,日后有事直接来宣阳国找我,虽然我们国力已经衰败,但终究还是一个国。”
说罢,玄洪蹲下身子,从那个破洞中钻了出去,与此同时,茅屋的门被打开了,一队人马蜂拥而入,将两人紧紧围住。
“私闯民宅?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这些拿着长矛的官兵,虽然你已经知道他们的来意,但周云山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畏惧,说话时霸气外漏,在气势上绝对没有输给对方。
“听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是私藏了通缉犯。”
又是一个将军模样的中年人缓缓地走入了包围圈,用一块丝绸制成的布料擦拭着手中的宝剑,神情十分平静。
“通缉犯?大人,你觉得我们这小小的破楼房能够藏下什么?”
那个将军也不理会,在房里四处游荡了一圈,最后来到了那个破洞,用手摸了摸破洞的内壁,发现里面的磨痕是新的,猛地站起,对众人下令道:
“你们竟然私藏要犯,还将他放走,来人将他拿下,带到里最近的县衙,听候发落。”
“等等,你凭什么说我们私藏要犯?不管做什么也要凭据吧!我可是蓬莱宗宗主的弟子,你们就这样把我抓起来,就不怕蓬莱宗宗主来找你们麻烦吗?到时候,我叫我师傅叫你们大卸八块,人心当猪心,人干做猪肝,做成人肉大餐,请你们的家人都来吃,哈哈哈。”
其实也没有周云山说的那么严重,他师傅压根儿不喜欢自己这个徒弟,天赋没有天赋,一天到晚调皮捣蛋,没个正经样,但是这也关系到了蓬莱宗的颜面,蓬莱宗宗主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将军冷笑了一声,道:“凭借?就凭那个洞,那个动的泥土是被新翻出来的,定然有人从那里经过,然而为什么有大门他不走,偏偏要走狗洞?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心虚,不敢走大门,因为他就是那个通缉犯。”
“等等,这位将军,我很佩服你的推测能力,但是,为什么不能是阿猫阿狗被你们这威严外漏的其实吓到,然后跑出去的呢?”
“这不可能,这个洞这么大,上上下下都有磨痕的痕迹,若是阿猫阿狗的话,那体型的有多大?而且那里还有一个人留下来新鲜的足印,根据信息判断,这鞋子只有贵族才有资格穿着,可不是你们这些穷鬼能够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