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师兄，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为什么等一会再开始走？”路上，在森林就操控过影兽的苏言放松着一如既往的找些话题，百无聊赖的问道。
稳稳坐在云兽上面的蒙着双眼的姜晚还是能够准确无误的控制云兽的走向，“等人。”
苏言啧啧了两声，他早已经不把姜晚当盲人来对待。姜晚就好像有另一双眼睛，路途中的一切细节他都一清二楚，甚至比苏言看的更清楚。
不过，苏言也理解。以姜爵的手段，十几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为姜晚找到弥补这一缺陷的法子。
“姜师兄，你想好我们到光启城怎么接触乌卡家了没？”苏言抚了抚身下云兽的鬃毛，走在颠簸的道路上，问道。
“先去详细的调查一遍乌卡家，之后的事视情况而定。”姜晚的声音毫无波澜。
“嗯，姜师兄，你能这样想最好了”苏言笑笑对姜晚说道：“光启城虽然是个小城，但里面的修炼者应该还是不少。从空缘调查出来的资料来看，乌卡家应该有四个修为达到冥身四阶的修炼者。其中还不算你想要找的那个乌卡尔，他的修为肯定更高，你不冲动就好，能谨慎点就谨慎点。”
实际上，姜爵给他们的信息并不详细，只是大致的提了提光启城的各大家族以及各自的修炼者。虽然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属于十分机密的信息了，但苏言相信，姜爵拜托空缘调查出来的信息一定不止苏言两人看到的这么模糊，可能就是想让姜晚意识到信息的不完全性，循序渐进，考验和磨练的意思居多。
“别担心，我不会鲁莽的，在查出真相报完仇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姜晚忽然往苏言这边靠了靠，一改平时淡漠的举止，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看着跟平时有些不同的姜晚，苏言斗志昂扬的笑了笑，应答一声。
这么多天的相处，一直教导苏言的姜晚在苏言心里早就成为一个亦师亦友的存在，无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段他在这个世界生命中最初的时光他会一直记得。
“驾！驾！”
姜晚听着前方驾驭着云兽向前狂奔的苏言发出莫名的叫声，会心一笑，拍了拍身下的云兽，向着苏言的方向骑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对苏言姜晚两人来说，旅途倒也算是平静。一开始的新奇感慢慢消退。值得一提的事，途中打退过几波不长眼的盗匪，因此救下了不少人。不过他们两个的速度到底是快些，苏言和姜晚也那个闲工夫，和那些谨慎小心一路上慢慢悠悠的旅人同行，所以大多数时间还是苏言两人独行。
这一天，烈日的中午，并不宽敞的小道上，苏言和姜晚骑着云兽并行。
“小心些，这地方，有些不对。”姜晚忽然出声道。
苏言闻言轻嗯一声，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略微狭窄的山道。路的两侧是堆起来的碎石，高度足以遮挡住人的视线，阳光照射下来的缝隙中还长着些许的野草，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埋伏的好地方。
苏言双腿微微用力，时刻准备着发力，架着云兽缓缓向前。走了没多久，苏言双眼一凝，视线之中，右侧的山石之上有着一抹鲜艳的红色。
苏言来到那碎石前，伸手摸了摸。他捻捻手，在如此热的天气下，血液还带着湿润的感觉，看来这血是不久前溅上来的。
姜晚下了云兽，也来到那苏言旁边，拂过石头，双手敏锐的停在几处明显也是刚刚留下的深痕。
“是修炼者？”苏言也摩挲了一下那几道深痕，又摸摸这山石的硬度，发现自己在不动用渊冰的情况下是达不到如此力道的，所以问道。
“嗯，实力大概是冥身二阶。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里只有一个人留下的痕迹？他在跟谁打？”姜晚皱眉，淡淡道。“还有就是，这地方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听到连姜晚都感到有些不安，饶是烈阳高照，苏言身上竟有些发冷。虽然一直不太清楚姜晚的实力，不过按照平时在竹林时他可以教导冥身四阶的步送云，冥身五阶以上是没跑了。能让姜晚来到这个地方就有些不安，那是什么存在？
苏言向前走了一段，又发现了几块石头上有一些较深的痕迹，不过看起来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看起来在这地方打架的修炼者还真不少。
“不是人，更像是某种灵物的气息。”姜晚又感受了一会，说道。
“灵物？”苏言扭头看了看四周的碎石野草，这地方可不像能产生什么灵物的天地宝地。
“去看看？”姜晚跳上碎石，轻轻拍了一下肩膀，扭头对苏言说道，显然找到了什么线索。
初出茅庐苏言还是对这个世界带有好奇，更和空这是出来几天到现在，碰见的为数不多牵扯到修炼者的事件，听到不是什么强大的修炼者，苏言也放下了顾虑，点头应是。
谨慎这个习惯是一个很强大的保命技能，它或许可以在你很多不知道的地方救了你的命。但苏言也知道，在修炼者的世界里，谨慎过头，但凡有一点危险的事情都不愿意参与，那就不是谨慎，而是怯懦。这样不仅仅会错过很多机遇，还会丧失掉心中的锐气。
达成一致的苏言和姜晚向前走了一段路，脱离碎石道后把两头云兽拴在一棵树上，便由姜晚带路向一个方向走去。
苏言紧了紧背上的包袱，说实话，他有些紧张，能把冥身二阶修炼者打伤的存在，想必就算自己动用了渊冰也抵御不了。
他毕竟只是一个带上身体修炼仅仅半年左右的一阶修炼者，哪怕脑海里有慕唳先祖的战斗记忆和阅历，但是时代在变化，世界也在变化。在慕唳先祖的记忆里，有关于时间纪元和人类修炼者的记载一直非常模糊，可苏言能从平日里所见的植物和记忆里所储存的知识推断出来，慕唳的先祖所在的纪元至少是枯荣纪元。也就是流墨历692年至流墨历955年，距离当今最少也有四百多年的时间了。
四百多年，足够颠覆一个世界了。经历过飞速变化的世界的苏言能够清晰的做出判断，不能盲目的依靠记忆里的经验。谁也不能确定这四百多年来，这个世界和苏言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变化了多少，所以苏言仍然是以一个初学者的姿态来探索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