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天清茶馆,某高端茶室中。
二人喝着茶水聊着天。
“倒霉小舅子那案子有进展了?”李恒清问道。
“嗯,跑不了,但也没大问题,主要有过前科,同样是寻衅滋事后来花钱摆平受害者,没有恶性案件,这一次最多拘役3月吧。”
“3个月也好,人总得为自己的狂妄付出点代价,进去长长记性总比日后越来越轻狂犯下弥天大罪,要好的多。”
“你怎么知道他以后会犯下重罪。”
“正道,人都是从小错开始,没有及时纠正就会慢慢放大,最后罪大恶极罪业滔天之辈也不在少数。”
“是,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纵容犯错,一旦犯下重罪,醒悟时已经为时已晚。”
“晚了也完了,大好年华在铁窗内度过,怨得了谁?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恒清,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一名智者。”
“哈哈,我就是智者,崇拜我啊?”
“老年智者,心态六十以上的老年人。”
“切,我这叫看透人世间。”
吕正道和李恒清玩笑道,这么多年了,只有二人相处的时候,还能找回曾经上学时代感觉。
“恒清,毕业那么多年过去了,你现在可是牛掰了,连锁餐饮,十几套商铺出租,三处农贸市场,还有股票基金债卷,妥妥的大富豪啊。”
“有啥的,有钱的多的是,我这点算什么。”
李恒清心道,身为重生人士,这点家底跟其它重生者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比起一般人,你还是算有钱人。”
“你也不差,三十多岁就是所长,可谓是前途无量。”
吕正道现在已经是某地方警所所长,科·级公职人员,在这个岁数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还可以吧,以后在想升就难了,还是拼的不够。”
“……,我是服了你了,你还拼的不够?!这么些年你破获多少起案件,身上多少伤疤了,你是‘贪得无厌’还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说完,李恒清觉得自己有些说过了。
吕正道并未不开心,只是有些伤感的说道:“我这算得了什么,跟缉毒警比起来,我幸福多了。”
“那不一样。”李恒清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爹妈生的,都是一条命,说没就没了。”
“正道,发生了什么了吗?”
“嗯。”
“嗯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的战友,退役(wu)后分配到边境当上一名缉毒警,这些年一直有联系,前一阵向我报喜,二女儿降生了,有时间参加孩子百日宴吗?当时没答应。”
吕正道很少会露出伤感的表情,在李恒清眼中,他就是一个硬汉!
悲伤的语气:“上周去了,在抓捕行动中身中五枪,两枪正中要害,当场人就不行了。”
李恒清听的很悲伤,一线缉毒警可是数一数二的危险行业,有人说这是一个把命系在腰间的职业。
当遇到穷凶极恶的毒贩,必然会有一场殊死搏斗!尤其边境那群毒贩,自知被抓住后必死无疑,所以持枪拒捕顽强抵抗是必然的!
“大女儿刚上小学,小女儿刚出生,人没了……。和他的‘拼’比起来,我这又算什么?”
“别这样,他们是英雄!替光明对抗黑暗,为平安负重前行。”
那群人背负的苦,一般人想象不到。很多时候连续数天在深山老林沼泽湿地进行抓捕,风餐露宿蚊虫叮咬这都是常事,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但是他们也有难过的事。
最悲伤莫不过是亲人不敢相认!!
为什么不敢相认?
因为怕毒贩报复!
毒贩可能不敢也不好对缉毒警下手,但是可以报复你亲人啊,他们很好下手,报复他们比报复本人更让人痛苦。
所以有种现象,有些缉毒警怕被毒贩报复家人,一般很少回家,拒绝和家人来往,甚至在街上相遇时不敢相认,有的会告诉孩子,只有在家你可以叫我父亲,在外面人多的时候不准叫我父亲!装作没看见,听懂了吗?
他们会不会哭?
会哭!
有一种心酸叫做男儿有了不轻弹,有一种愧疚叫做有家不能回。
“没能送他最后一程,等孩子百日,我一定要去一趟。”
“正道,带我一个。”
“嗯,好!”
“不能让流血又流泪,他的子女小学到大学的学费我出了。”
吕正道沉默少许:“嗯,我替他谢谢你。”
“咱俩的关系你还用跟我客气吗?!兄弟!!”
“嗯!”
正道眼圈有点红,说明硬汉现在很难过,抬头看看上方,也许是缅怀,李恒清没当过兵,不知道战友情有多深,只有体会的人才真的懂。
“不说这个了,对了,听说大壮那边出了点事。”
“对,大壮工厂总丢东西。”
“你去了?办妥了?”
“办是办妥了,只是他那边有些复杂,有几名女方亲朋好友。”
“唉,家族式生意就那么回事吧。”感叹,有时候命运的发展你不知道下一秒会是什么样,大壮虽然改写了命运,不在贫困交加,但是他的婚姻又出现了问题。
“现在是两个家庭,或者说两个家族正在争夺经营权。”吕正道说完喝了一口清茶,润润喉。
“有些事早晚会发生,避免不了,希望他不会因此而倒下。”
“大壮这次动真格的了,那些亲戚全部送进去了。”
“看来要快刀斩乱麻了。”
“嗯,大壮不会选女人。”
李恒清笑了:“要说最深藏不露的情圣是你吧?!”
吕正道也笑了:“有吗?”
有个发小,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