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学堂了吗？怎么回来了？”
李缘缘看着万重新出现在小院，很是诧异。
“学堂的我早已学完了，这不是想和缘缘一起玩吗？”
“少来，说实话。”
“嘿嘿，其实是陈总教可能因为那件事对我有成见，我们互相不对眼，这不就被踢出来了吗？反正我一直就是这么修炼的，而且以我的修为哪用担心成人礼对吧。”
“这样啊。”
万注意到李缘缘双手背在身后，顺势望去，不禁问道“缘缘，这个荷包挺漂亮的，没见你提过啊，要出去吗？”
“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去找母亲学女红。”
就在刚才，李潇又来过。
李潇不知道又从那本典籍上找到了一种偏方，在李缘缘身上又尝试一遍后依然以失败告终。
李缘缘已经记不清这是父亲第几次失败了，还是一样，安慰一番后保证着会再想办法。
“别去啊，缘缘你去了不就留我一人在这院子，多冷清啊。快放下，我带你去外面玩儿，刚好我又炼制了一批丹药，咱们去卖掉后我出钱买糕点吃。”
万伸手去拿荷包，李缘缘却没有松手，反而一把拽过，甩开万的手，情绪失控。
“你不懂！你不仅修炼极快，还是一品丹师，前途不可限量。我呢？你和父亲都说在想办法想办法，这么久了有办法早就做了？都是骗我的！若是在普通人家也就算了，像我这种在家族里无法修炼的直系，日后连可能自己选择的机会都没有，沦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你知道吗？”
平日里，李缘缘都一副文静的样子，几乎没有生过什么气，这一刻，因为无法继续去学堂这根导火索，她仿佛把这些年压抑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最后无力地蹲下，轻轻抽泣。
万也是蹲下身子，想伸手安慰一下，却又把手收了回来。
自己是她的什么？亲哥？
万干脆侧过身，就地盘坐，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良久，李缘缘停了下来，抬起头后露出微红的眼眸和湿润的睫毛，格外惹人心疼。
李缘缘不敢去看万，平日里万对她也算除父母和姐姐以外最好的人了，刚才自己还吼了他。
万偏过头来，笑道“听我的，再等等，这段时间我会陪着你的。”
李缘缘拭去眼角残存的泪渍，问道“你不生气？”
“生气？为什么？哦，你是指刚才发脾气对吧，我不在意的。”
万抬头望着天，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我们啊，总是习惯将脾气发在身边亲近的人身上。其实啊，我该高兴才对，因为缘缘起码是承认我这个干哥的吧。妹妹发个脾气，当哥哥的怎么会生气呢？”
“谁承认你了，那明明是你强迫我叫的。”
万站起来，对李缘缘伸出手说道“哈哈，缘缘还记着这档事儿呢！不提了，先起来再说吧。”
李缘缘搭着万的手借力起身，把荷包留在了地上，却也没有要拾起的意思了。
“上次不是都说了有办法吗？这么不相信我？我其实一直在准备着呢。”
“都过去快一个月了，看你没动静以为你都忘了，竟然还在准备？是什么要这么久？”
“额，一些比较特殊东西。我和你约定三个月吧，三个月后一定有结果。现在你就别想这么多，咱们出去逛逛，散散心吧。”
“好吧。”李缘缘小手攥着裙角，抬头直视着万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明明自己修炼就好了。”
万楞了片刻“或许因为是经历过无家可归，想融入这个让我重新找到安宁的家吧。想让别人接受你，你首先得先接受别人，不是吗？”
“听长老们说，你不是有个师尊以后会来接你吗？”
“或许吧，那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万还是没有坦白这个谎言。即使相信李缘缘不会和别人乱讲，因为到现在为止，除了李缘缘没人知道万是丹师。
想要谎言不被戳破，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真相烂在自己肚子里。
稳住了李缘缘后，他们一起去了外面。
万将炼制的丹药尽数出售给了北街的丹药铺。这种常见的一品丹药在拍卖行也卖不到多高的价钱，不如图方便一次性解决。
多买了些小东西哄李缘缘开心后，他们回来时推开小院的门，却发现李潇正坐在石桌旁等着他们。
“父亲。”“义父。”
万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义父不会是来抓我的吧，以陈总教的性格倒是很有可能会告诉义父，说不定还会添油加醋。
李潇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依然是平常那般温和地说道“回来了，都过来吧坐吧。万，为父听陈总教说你在预备班竟然公然逃课？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二人来到李潇身边坐好，李缘缘戳了戳万，小声说道“你要倒霉咯。”
捎了捎头，万解释道“义父，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因为我觉得既然已经达到最终教学的目的，就没必要在那里呆了。”
“即使这样，你也可以申请让陈总教单独对你辅导，以陈总教的修为教导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们李家还没有连课都不上的小辈呢。”
“我觉得这不是因材施教而是开小灶吧。义父你看，我在启蒙班时自己修炼不是挺好吗？兴许我就适合自己摸索呢？”
“你当真不想去？”
“嗯。”
李潇妥协般摇摇头说道“算了，为父也不想强迫你，但有个要求：四年后的成人礼，你要达到开脉境后期才行。”
“后期吗？义父应该也是知道锻体境才是一开始最难修炼的吧，一旦突破，后面就会轻松很多。所以我想对条件改动一下。”
李潇设置这个条件只不过是担心万玩心过重，防止他疏于修炼，毕竟万不过十二岁。
“好，你想怎么改？”
“嘿嘿，虽然我只是玄级灵脉，但我也想和金礼哥，娜姐比一比，他们达到什么境界，我也要达到。”
“哦？”李潇眉梢一挑，正色道“他们不仅比你年长，而且现在还在修炼资源更好的阳城，以他们的天赋，四年后很有可能就是练气境了，你确定吗？”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嘛。”
李潇笑了，笑得很开心“哈哈哈，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有一颗向上的心就好。不就是不去学堂吗？先例总是要有人开创的，为父准了。”
“谢义父，我就知道义父不是陈总教那般刻板之人。”
摆了摆手，李潇说道“不可以这么说，陈总教也是为你好，他是很负责的先生。希望你明白对你不管不顾的才是不合格的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