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雪听见钟弋溪的话后,脸色一变再变,青一阵白一阵地,在那张绿茶的脸上好看得很。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但她的目的并不是惹钟弋溪生气。
当初她申请资助的时候目的不为别的,因为这些愿意给出资助的人大多都是沽名钓誉的有钱人,只要她利用这个优势和他们搭上线,或者…捕获他们的心,她就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不用再这么汲汲钻营。
上天也像是在帮助她似的,让她遇见了钟弋溪,一个优秀又帅气的集团公子,她没忍住动了心,仅仅对他这个人。
但她努力了四年,直到他回国也没有把他收入囊中,反而是他,一回来便有了一位青梅竹马陪在身边,这么快在一起,甚至要结婚了。
这怎么可以!
她努力了四年,凭什么让她半路截胡!
所以…...
谷雪冷笑一声,随即换上一张委屈的脸,状似乖巧地拿出合同,在上面签了字。
钟弋溪没错过她的表情变化,一时间更加疑惑和心慌,皱眉问:“到底是谁告诉你我和月娆要订婚了的?”
谷雪一笑,“谁?她的好同事啊。”
同事?!
难道是刚刚给她打电话的那个?!
钟弋溪的心猛地沉下去,一双眼睛如剑般看向谷雪,“你怎么会认识她的同事?”
谷雪看着他脸上的惊慌和厌恶,愤恨的同时又有些痛快,你不喜欢我是吗?那你也想拥有你喜欢的人了。
“我是认识她的同事,可她的同事不知道我呢。”谷雪微微一笑,眼里含满了恶意。
钟弋溪眼神一凛,立即转身向月娆的方向奔去。
身旁无数汽车飞驰而过,钟弋溪飞跑着,周围的景色不断倒退,忽然间他停了下来,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猛地看向一旁的车道。
但他却只看见一辆黄色小轿车从身边经过,驾驶坐上的男人似乎在对副驾驶的女人说些什么,后排的车窗因为是关着的,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车在行驶中,钟弋溪只是虚晃一眼,只能隐约两人脸上都带着笑,看起来就是一辆普通的车。
钟弋溪却莫名记住了它的车牌号。
车内,副驾驶上的女人嘴角僵硬着,丝毫不敢动弹,驾驶座上的男人手心出了汗,身子不断抖动,腰间尖锐的感觉传来,似乎将衣服抵破了一层,马上就要扎进他的肉里。
“去静水区那片的旧工厂。”
后排座位上冷冷的声音传来,驾驶座上的男子紧握着方向盘,头上密密麻麻的汗随着他点头的动作一颗颗往下滑。
蒋烨霖一手拿刀子抵着男子的腰,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扶了扶她脸上掉落的头发,将人搂紧自己的怀里,脸上带着温柔至极的笑。
男子不经意地从驾驶镜里看见他的笑容,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腰间的刀像是一条阴毒的蛇在看着他一般,既恐惧又恶心。
静水区大部分是工厂,位于城郊,离市中心很远,司机提心吊胆地开了两个小时,腰间的刀子也抵了他两个小时。
直到到了蒋烨霖指定的地方,男子也不敢松气,生怕他反手便将他一刀杀了。
只是蒋烨霖并不在意他,一手揽着月娆的腰,将她轻轻抱出了车,脸上带着柔和和幸福。
幸福?男子为自己解读到的信息感到不可置信,他怀里的女子如此漂亮,莫不是他是为了……
蒋烨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男子便如同被毒舌缠住了一般,丝毫不敢再动,旁边的女子早就吓哭了,却被蒋烨霖勒令不准出声,只能悄悄地一直掉眼泪。
车停在一家旧工厂旁边的安置房前,因为工厂已经废了,安置房里的人也没了,这片因为工厂多的原因,地形又复杂,人也少,所以蒋烨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扶着月娆的身子,让男子将车钥匙给自己,准备带着她进去,男子将车钥匙给了他,却心下一狠,捡起脚边一根废弃的钢管便忘蒋烨霖头上敲去。
许是蒋烨霖没料到他胆子竟然这么大,头上猛地挨了一下,嘶了一声,却丝毫没有倒下去,只转头看了一眼男子。
男子也没料到他竟然这么没有防备,愣了一下。
只是他这一愣的功夫,蒋烨霖就已经把月娆扶到了台阶旁靠着,手里掏出了刀。
男子这时心底的害怕才猛地浮上来,手里拿着的钢管在发抖。
蒋烨霖一步步向他走来,舔了舔唇,轻声道:“勇气可嘉。”
另一旁的女子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地尖叫,抬脚便要逃,蒋烨霖眼神一沉,一个跨步上前猛地扇了她一耳光。
“说过不要出声记得吧?”蒋烨霖看了一眼月娆的方向,语气温柔,“把她吵醒了怎么办。”
女子顿时失了勇气,捂着脸无声啜泣。
男子心下一痛,心里更是发了狠,提着钢管猛地往蒋烨霖身上挥。
蒋烨霖之前被他打的那下完全是出于意外,小时候他被打出了经验,自然懂得怎么打架,摆脱那对父母后他又刻意去报了防身的训练班,一般目无章法的打架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小儿科一样。
他闪身躲过一击,猛地冲向前,刀子在男子的手上划了一道,男子吃痛扔掉了钢管,立马想去捡,却被蒋烨霖一脚踩住了。
男子抬头看向蒋烨霖,一副温润的表情竟然在这个时候都还能好好地挂在脸上。
“你们别慌,只要你们安分点,我不会伤害你们。”说着,他一脚踢开了钢管,撞在旁边的东西上发出两声碰撞声。
蒋烨霖像是这才惊觉自己制造了这么大的声音,惊慌地看向月娆,走过去道:“对不起月娆,刚刚吵到你了。”
说着他把刀随意揣进了衣服里,轻轻扶起月娆,带着她进了屋,道:“你们两个去隔壁屋,别想逃,这是我的地盘。”
男子脸上闪过不甘,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上的伤口,试图再去捡起那根钢管,女子却万分害怕般拉着他不停地摇头,男子只得作罢,他抬手擦去女子的眼泪,带着她进了隔壁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