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徐卿事府……
徐氏和自己的女儿徐语正听着乐师奏乐赏菊。
徐语原本和母亲喝着茶,聊着普通的家常,但是母亲却突然提起了大王,“语儿,大王为何要一直拖着婚事?”
徐语一愣,她长期在深闺中,连朋友之间都很少走动,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宫中的事情,“母亲,女儿不明白。”
“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去弄明白。”
徐氏的语气显然是肯定的,不容反抗的,徐氏的心里一直认为自己的女儿太柔了,不会争,不会抢也就算了,现在就连要“守”这个道理也不明白。
这亲事早就在大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谈好了,但现在却一拖再拖。而自己的女儿却也并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大王只是还没准备好。
她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都不知道这王宫里早就传遍了大王带回了个妖精。
一天后...
徐语来向母亲回复。
“明白了?”
徐语恭恭敬敬道,“女儿明白了。”
“那你可想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了么?”
“女儿愚钝,且听母亲教导。”
徐氏叹了口气,自己的女儿明明很聪慧,但就是不论怎么点也点不通,“除掉此人,这大商朝的王后位置,你便是十拿九稳了。”
“女儿愚钝,不明白。”
“你!”徐氏气结,“那为母便帮你踏平前路阻碍,但你要知道,母亲可以帮你一时,但帮不了你一辈子。”
徐语听此,便急忙道,“此女无家,更不谈身份。而我是卿事之女,家族与王室早就世代姻亲,此是规矩,大王断不会做立此女为后的荒唐之举,母亲不必担心,更不必为此伤了一人性命。”
“魅能惑主,汝未耳闻?”
“以貌事君,焉能长久?”
“说到底,只是因为你想护她性命。”徐氏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与你非亲非故,且还阻碍了你。为母只是说要除掉一个小小的贱民,你何故如此。”
“母亲的好意,女儿心领。”徐语的模样低眉顺从,但是意思却并不顺从,“若无其他事情,女儿便退下了。”
“此女不除,日后定会成为汝最大的敌人。”
“女儿与人和善,若她为妾,也不会介意,更无谓争。”
徐语行了礼,便在等母亲准许自己退下,徐氏见她坚守底线不肯退让,便只好摆了摆手,让她回去了。
徐氏摇了摇头,“想除掉她的人,又不止我们呢?”
现在这个时候,叶清清以为自己还是一个小透明。可实际早就有千百只眼睛在盯着她了。
王宫……
只见一殿之内,只有一个主子,一个宫女,而那主子一身深紫色锦袍,头上珠翠甚少,双目轻轻合着,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宫女则在一旁站着,随时等候吩咐。
“哀家让你寻的人你寻到了么?”
“回太后,寻到了。”
“那就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吧。”
“是。”宫女忽然道,“太后……您真的决定了么?大王可能会生气的。”
此时太后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看起来温柔似水,并没有太后的威严,她也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问她,“难道你觉得不妥?”
此宫女名叫雅稚,对太后忠心不二,是太后的心腹宫女,所以太后才会在意她的话,问她意见。
雅稚回答道,“奴婢只是害怕会影响太后和大王之间的感情。”
“可是这是哀家能想到的最快,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了。大王并不是耽于感情的人,应该不会太过介怀。”
毕竟商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而在那偏僻的村子里,偌大的萧宅安静了很多,只听得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地上,带起了土腥味,虽并不好闻,却很自然。
萧月一心刻玉的手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目琏道,“公子?”
萧月却抬头笑了笑,将手伸出窗外,感受雨点落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微凉。
“我忽然感觉这里不太有趣了。”
“公子想去哪?目琏替公子安排。”
萧月看向朝歌的方向,“几年前似乎有一聘文下来,去找出来吧。”
“可那是先王......”
“我想大王也不会拒绝。朝歌……应该变得有意思多了。”
目琏明了主子意思,便转身开始清理打点屋子里的东西,然后安排搬迁事宜,但却被萧月叫住,“东西原封不动,带两个包袱就行了。”
这儿啊,要跟原来一样才好,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还会回来。
萧月,“记得去跟桃蓉告别。”
“好。”目琏又道,“公子可是因为叶美人在朝歌,所以才?”
“知我者,莫若目琏。”萧月看着雨滴滴答答地下,笑了笑,“与其坐等上天安排缘分再见面,不如自己制造缘分。”
目琏忍不住打击道,“叶美人是大王的女人,难道公子忘了么?”
“没有忘啊。”萧月疑惑地看着目琏,“我何时说过要跟大王抢女人了?”
“那公子的意思,目琏不懂。”
何必要抛下现在自由的生活只为了和一个朋友见面?
萧月笑,“我就是喜欢看她演戏,感觉她很有趣,想跟她待在一起,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
目琏道,“这不就是喜欢么?”
“喜欢?”萧月问道,“目琏觉得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么?”
“当然。”
“那桃蓉对目琏便是如此?”
目琏脸上微红,“公子倒是说到我身上,拿我打趣了。”
萧月又好奇问,“世人都觉得想要跟一个人待在一起就是喜欢那个人么?”
“公子可不像是不懂喜欢的纯情公子。”
“我倒是觉得叶美人也喜欢跟我待在一起,可是她并不喜欢我?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
萧月答道,“因为她觉得跟我在一起很有趣,但是也只是有趣,无关风月。”
“所以公子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你此番去朝歌就是因为想要和一个人待在一起,日日相见,但这个人只是朋友对么?”
萧月的唇角微微勾起,“此生无谓得否,但愿长伴逍遥。”
这个人可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