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而道：“那你呢，昨天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闻言，她笑道：“不碍事。”
为避免他的视线有四下打量的嫌疑，她便开口，紧紧拉住了他的注意力：“昨晚，我趁此机会套出除名册的下落，我打算今晚就行动。”
“你只身一人？不如让我去吧？”
楚惊鸿坚定地摇摇头：“你伤还没有好，行动恐有不便，还是让我去吧。”
顾清安开口还想说些什么，被楚惊鸿打断未出口的话一时梗在了喉头。
“顾公子，实在抱歉，我昨日没有休息好，我现在想在休息一会。”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逗留，转身便离开了。
确认他走远了以后，楚惊鸿复而关上了门，收拾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了夜幕降临，换上了已经备上许久的夜行衣打开窗爬了出去。
门外有齐燕修守着，她穿这一身自然是不能从正门走。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躲过层层守卫，找到了二皇子府，见府门开着，她还没来的及怀疑，一个脚步声起，她忙躲进了门后。
仔细想想，这一路真是顺利的可怕。
像是早有人预料她今晚会来光顾一般，为她敞开了大门。
还在暗暗庆幸着，只听的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将身子往门缝里躲得更深了些，心里在暗暗祈祷着希望不会有人往她这个方向走来。
好在祈祷灵验了，脚步声消失在了远处。
她一个闪身，躲在一个稍大的盆栽后头，见四下无人，挪的步子也越发大了些。
好在上一世她没少来这个地方，凭借着这个记忆她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书房，正欲打开门，隔壁的争吵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手上的动作一顿。
隔壁房间正是齐燕皓的主室，而这个跟她争吵的女声，想来便是上官婉儿的吧？
她不是说她二皇子好的很吗？她倒是想听听怎么个‘好’法。
这么想着，上官婉儿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嫁给你一心一意，你还想着那个贱人，你对的起我吗？”
齐燕皓只是沉声怒道：“闭嘴！”
“我想方设法得来玉神散，冒死的危险喂给了皇上，喂给了太子殿下，你就这么对我的？在这大摆筵席迎接那个贱人？”
玉神散？那是什么东西？齐燕修还吃下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上官婉儿口中的那个贱人，是她吧？
大摆筵席迎接她？难道说齐燕皓早就发现自己今天会来这里偷除名册了？
难怪怎么进来格外的顺利，原来早就等着她羊送虎口了？
只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今晚会过来偷的？难道她昨日晕倒的时候透露了一些什么吗？
这么疑惑着，齐燕皓里面带着怒意的隐忍声音响起，语气里还带着微微发抖的迹象，她便知，如果上官婉儿再多说一句，那么她的下场不会很好看。
“住嘴！”
里面好像响起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便再也没有上官婉儿的抽泣声了。
“来人，传太医！”
齐燕皓喊了这么一声，楚惊鸿一怔，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将自己藏匿起来。
‘吱呀’的一个开门声，齐燕皓迈了出去，双眸里的怒意还未消散，浑身都散发着戾气，像一只沉睡的狮子。
看来齐燕皓也并未发现她的踪迹，也没有要寻她的意思，只是一步一步地走进了隔壁书房。
眼下想要再进他的书房是没可能了，她想了想只得作罢。
只得悄悄地离开。
第二天一早，她便敲开了顾清安的门。
怀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她进了屋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发问。
“前天晚上，是你过去接我回寺庙的吗？”
“前天晚上？”顾清安显然是被她的问题给噎住了。
楚惊鸿对他的这个反应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
想来也是，如果顾清安前天晚上去接她的话，第二天他怎么还会问自己好不好，如果真是他的话，好还是不好他不是应该比自己更清楚？
只是，又会是谁呢？会是齐燕修吗？
第一个问题作罢，她也没有再追究下去。
接着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玉石散？”
“玉石散，略有耳闻，这物品是西凉禁药，怎么了吗？”
闻言，楚惊鸿面色一沉，缓缓开口道：“这东西是西凉禁药的话，那么顾公子，你之前的猜测，恐怕是对的。”
顾清安也随之面色微变：“你的意思是，二皇子里通外国，而这个勾结的国家还是西凉？”
楚惊鸿点头“毕竟禁药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还有你之前怀疑的点，也是对的。齐燕皓就是将这药同时喂给了太子殿下和皇上。”
顾清安的面色越发地凝重起来。
她继续问道：“那你可知，这玉石散，有什么作用，有法子可解？”
顾清安沉着声答道：“我只知道，这东西无色，但是吃下去有一股涩味，吃下去找个专业的人尽兴一番催眠，这样子心智便会所乱，被下药的人自然而然地就很容易为他人所用，至于解药，我便不知晓了。”他顿了顿：“皇上最近身体不好，如果将药混进药材里边不会被轻易发现，只不过太子殿下，又是会以什么样的方法吃下去呢？”
楚惊鸿摇摇头，她只知齐燕修突然转变态度的那日，自己遇上了上官婉儿的挑衅。
那日她还依稀记得上官婉儿的不同寻常之处，平日里她挑衅自己总是不依不饶，只不过那日倒是格外怪异的很。
当时她心下着急着走，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她就让一个丫鬟当人肉墙堵住了她的去路。
这么一想，她当时倒不像是特意上前挑衅她的，像是故意牵制她的，等待着什么时机成熟之后，便放开了她，带着她的一众随从离开。
离开的太突然，当时她还疑惑上官婉儿怎么变了相，居然没有揪着她不放。
现在想想，还真的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只不过她当时到底是在等什么时机成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