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一靠近,年东野就知道她来了。
空间一振,阴气柱内的黑气就缓缓上涨,还剩三个刻度的空白,不一会就被填满,随着黑色阴气的增加,被拔高了两公分,达到一百零二。
而阳气柱则达到了一百一十三公分,且填满白色阳气,这是清晨修炼带来的变化。
就在这时,阴阳气柱开始晃动,像从地面下钻出来的竹笋,在晃动中节节升高、且往两边分开拉开距离。
年东野发现,琉璃空间正跟着变大。
空间边长扩长一倍,达到两米,又成了正方体结构,足足八个立方。
阴阳气柱也粗壮不少,有小腿粗细。
当空间不再变化,阴阳气缓缓下降,从底部流进莲花台之中。
莲花台像是被一剑当中劈成两半,一半白、一半黑。
阴阳缓缓旋转,演化成一幅太极阴阳鱼的图案。
图案成形的那一刻,旋转的速度加快,黑白交融,由黑白驳杂变成灰色,灰色减淡,直至无色,整个莲台又恢复透明,像是从来没出现过变化一般。
正当年东野怀疑自己是否眼花时,一股看不见的能量从前胸神藏穴流出,兵分九路,流往九处显脉打通的“窍一”经络。
找到络脉的末端,像滴水成冰一般,一点点地呈镜像复拓起络脉的纹路。
内视中,隐脉有形无相,看不见更摸不到,却是真实存在的,年东野能感应到。
九条隐脉丝毫误差地复拓地下树根更纷乱纠杂的络脉,直至一模一样,植根于窍穴之中。
隐脉显脉接通后,形成以窍穴为始,又以窍穴为终的九条络脉回路,紫气运转有去有回,生生不息。
一切尘埃落地后,武道一境,初成!
两根气柱长高的同时,刻度有了变化,两不相同。
阴气柱的刻度为四百,与空间的边长变化有关,是边长的两倍还是平方值,暂时确定不了。
阳气柱则为八百,与空间的体积,也就是边长的立方变化相同,这倒是一目了然。
年东野感觉头痛,“怎么整的这么复杂,还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我去猜,简直就是个脑残设计,就不能弄简单一些?”
可没人能给他答案,只能靠他自己去摸索和证实了。
此时此刻,阴气值仅剩二,阳气值为一十三,空间内一系列的变化各自耗去一百的刻度。
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全身,年东野按耐住内心的蠢蠢欲动,依旧一动不动,直到黑衣女子把他放下来,放松了戒备,才突然出手,一招制敌。
黑衣女子突逢变故,想要拆解,却发现对方的手像生了根一般,完全无法挣脱,空有一身所学却无法施展。
登时慌了手脚,尖叫道:“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年东野掏了掏耳朵,吊儿郎当道:“你是谁不用告诉我,我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黑衣女子慌张的嗓音,再也没有老气横秋,“你说过什么?”
啪!
年东野抬手给了一记耳光:“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黑衣女子瞬间被打懵,“你居然敢打……”
啪!
年东野反手又是一记。
“我缥缈宗……”
啪!
“我师姐……”
啪!
“……”
黑衣女子不敢再开口。
年东野没继续出手,感觉手背有些湿。
哭了?
切!
打我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么?
“既然落我手里了,有些事就该兑现承诺,嗯!傻子也是信守承诺的。”
年东野重重点头来肯定自己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将黑衣女子双手反剪,捡起长鞭用鞭梢绑紧她的双脚脚踝,再扔起来穿过树上的岔枝,接住后往下一拉,将鞭子的另一头绑在树干上。
拍拍手一转身,就愣住了,惊鸿一瞥对方怒目而视的双眸,吓得赶紧转回身去。
不住地暗示自己,红粉骷颅,红粉骷颅而已,别害怕,别害怕。
那黑衣女子被倒吊起来后,幂蓠掉落,露出真容。
原来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女,倾国倾城的坯子,吹弹可破的俏脸上的红色指印格外醒目,令她的容颜暗淡了四五分。
可即便如此,还是美到令人目痴神迷。
紧抿着红唇,异彩涟涟的眼眸上有泪光闪烁,倔强而委屈。
年东野之前认为极其美貌的于飞雪,与这个少女一比,简直就是土鸡瓦狗,吓得他险些魂飞魄散。
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就不该收着手,打的她和自己一样成猪头,越丑越好。
才挣了三拨十五个阴气值,本打算多挣一些的。
罢了罢了。
小命要紧,反正说出去的话已经兑现,打也打了,就这么地吧。
一念及此,年东野拼命地将那如有旋涡能吞噬自己心神的目光挥出脑海。
双手按着快要压制不住的小心脏,赶在毒咒未被触发之前,一溜烟的跑个没影。
此时,小镇上走出来第一个行人,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见到一个有些眼熟的猪头从身边如风一般跑过,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一头雾水地继续往前走。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丫头被倒吊在路边的一棵树上。
再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身影,猛地醒悟过来。
把肩头的锄头一扔,就小跑着上前想要帮手。“造孽哟,年家杀千刀的傻子欺负小丫头。”
只是距离还剩二三十步时就停了下来,他发现树下凭空多了一个人。
那凭空多出来的人,和少女一个打扮,解开绑在树上的鞭子,一抖,就松开少女脚上的鞭梢。
少女一落地,唉哟一声,爬起来就扑进来人的怀里,“师姐,师姐,你怎么才来啊,瑶儿被人欺负的好苦。”
那被称作师姐的黑衣人,摘掉幂蓠,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容,比起少女五官差了一些,但多了一种成熟的魅力。
笑着说道:“我早就到了,赶到这里就看到你把人家吊起来打,你倒是抢先告上状。”
少女嘟着个嘴,梨花带雨、泪痕尤在,撒娇道:“瑶儿不管,我被打也是事实,你一定要替瑶儿出这口气。”
然后猛地想起一件事,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惊慌失措地问道:“我的脸是不是毁了?那个小色魔见到我的脸,就像见着鬼一样跑掉,呜呜呜……我不活了。”
那师姐哭笑不得,白了她一眼,先替她擦了擦脸,再拿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些蜂蜜般的东西抹在师妹脸上,“就是几个浅浅的指印而已,看把你吓的。”
然后捏了捏少女的脸,宠溺道:“咱们瑶儿依旧是缥缈宗最美的那一个,整个东海神州年轻俊彦趋之若鹜的小仙子。”
少女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随即又不乐意起来,“可那个小色魔怎么见到我吓成那样?可恶,可恶至极,不懂得怜香惜玉就罢了,还不懂得欣赏,看来真是个傻子。”
顿了顿后,脸上浮出迷惑之情,随即又恨得牙痒痒,“气死个人,气的我都有突破瓶颈的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