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事!驾!”顾凛又在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仲安截下了去天牢传信的人,把内容改了,还顺便在天牢里放了个雷,现在夜相跟夫人应该已经出城了,仲安跟他们一起,很安全。”
等出了城门,顾凛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鞭子反而越甩越快。
“我们去哪?”
“南下,去洛城。”
“等会儿,车里还有个麻烦!”
“吁——”
马车停下之后,两人盯着仍旧还在昏迷的夜明雪陷入沉思。
顾凛“噌”的一下拔剑出鞘,千时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手:“你要干嘛?”
顾凛扬了扬下巴:“不管丢了还是带着都是麻烦,不如杀了了事。”
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
“杀了她会更麻烦。”千时摸了摸身上的暗兜,掏出一粒小药丸塞到夜明雪嘴里,一抬她的下巴就让她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顾凛有些好奇。
千时装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噬心蛊!让她每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顾凛沉默,然后以一副“你可别瞎白话了”的表情看着她。
千时盯了他几秒,有些泄气:“好吧好吧,就是一颗普通的药丸,翩翩姐新制的,具体什么功效我也不知道。”
顾凛微微叹气,挥剑斩断缰绳:“弃车,我们骑马改道,绕一圈再去洛城!”
千时很听话的上了马,两人兜了一个好大的圈子,才踏上了洛城的土地。
“你们可算到了,让我好等!”慕容垣一早就在王府门前等着了。
千时翻了个白眼:“我们要转移视线,还要甩掉追兵,现在能到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是是是,你说的对!寒之,你们……寒之!”慕容垣话还没说完,顾凛就一头栽了下来,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他,避免了一桩惨案。
“怎么回事?!他受伤了?”
“没有啊!”千时也是一脸懵逼。
“先进府!”
等大夫来看过,千时一下子就炸了:“千日醉?!还中毒已久?你会不会看病,别瞎说啊!”
看着她那副要打人的样子,慕容垣连忙上去拉住:“别激动别激动!等寒之醒来,问问不就行了吗!”
千时红了眼圈:“他要是肯告诉我,我会到现在才知道吗!”
“咳咳……”顾凛咳了两声,悠悠转醒。
看到他醒来,千时瞪了他一眼就跑出去了。
顾凛一愣。
慕容垣走上前,面色严肃:“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顾凛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装傻!”慕容垣咬牙切齿,“千日醉!那是多要命的东西你不知道吗!”
“你知道啦。”
慕容垣闭了闭眼,压下胸腔里涌起的怒火:“是上次奉诏回京的时候?”虽是个疑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别告诉阿时。”
“晚了!”慕容垣冷哼一声,“她已经知道了,你自己想想该怎么解释吧!”
怎么解释啊……这倒让顾凛有些头疼了。
洛城的安王府也养着一池锦鲤,千时跑出来后就摸了一把小石子坐到池边开始了她的砸锦鲤之路。
“阿时。”
千时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完了,这气可不小。
顾凛蹲到她身边:“阿时,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
“你先别说话!”千时打断他,一直到手里的小石子丢完,才再次开口,“我知道你为什么瞒着我,我理解你,可我就是很生气!”
“是我的错。”顾凛拉起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千时一直忍着的泪水忽的落了下来:“没有解药的话,满打满算,你也只有两年时间了!”
“我还能陪你两年呢!”
千时嚎啕大哭,哭够了之后一抹脸,鼻子还抽抽搭搭的:“早知道就该听你的话,弄死她算了!”
顾凛犹豫许久,终于问道:“一直都很想问,你对她的敌意为什么会这么大?她不是你姐吗?”
“她不是。”千时垂下眼帘,遮住了开始泛起忧伤的双眸,“要听故事吗?不是很长,但触目惊心。”
“洗耳恭听。”
千时小时候可称得上是整个相府的掌上明珠,她年岁最小,又上有兄姐,玩疯了能把整个相府给掀了。她生性活泼好动,跟温柔娴静的同胞姐姐是两个极端,但夜相宠着,夫人除了关关无关痛痒的禁闭也舍不得下狠手惩罚,也就养成了她喜欢在府中到处闲逛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