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没有……那些玩具要大一些的孩子才会玩，太太不用这么早就准备吧？”售货员看着他们堆积如小山一般的战利品，兴奋得脸都有些红了。
只要做成这一单生意，她全年的奖金都有了着落。
“这倒也是……”桑子阡喃喃地说。
“那还不简单吗？楼下就是儿童部，这些东西让商场先送货，我们再下去看看玩具。”蓝傲天一边说，一边留了一个地址。
“好的，我们马上派人送货。”售货员如获至宝地握住了便笺条，拿着蓝傲天的白金卡，一路小跑，就奔向了收银台。
“先生，请您签字。”仿佛员跑得太快，气息有点不匀。
蓝傲天拿过她递来的笔，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光临。”
在售货员如仪的鞠躬之中，蓝傲天和桑子阡离开了婴儿专柜。
“哇，好多品种啊！”桑子阡感慨，“不过，对于男孩子的玩具，我可不在行。看来，还是得你说了算！”
“我？”蓝傲天看着眼睛的玩具架，笑容有点苦涩，“我小时候从来没有玩过这个，所以还真难给出适当的意见。”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用最简单的做法，每样一个。
结果，又装了满满的一车。
“小孩子真会花钱……”桑子阡不满地咕哝，“这半天下来，卡都快被刷爆了。幸好不是刷我的，不然我要心疼死了。”
蓝傲天不满：“为孩子花钱，也嫌贵吗？”
“那也要看自己的承受能力吧？如果我只有一万块钱的能量，难道还叫我贷款给他买玩具吗？”
“放心，你就搜刮我的吧。”蓝傲天开玩笑。
“那当然，将来孩子可是姓蓝！”桑子阡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是。”蓝傲天失笑，“现在你总算有一点经济概念了，知道花老公的钱，嗯？”
他甚至捏了捏她的脸颊，丝毫不觉得过于轻佻。
“张爱玲说过，爱一个男人，才会觉得花他的钱，是一种幸福。”
蓝傲天怀疑地问：“有这种说法吗？”
“原话我不记得了，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桑子阡很肯定地回答，“所以，女人愿意用男人的钱，至少是把他看成是家人，所以才会天经地义。”
“是吗？恐怕不仅仅如此吧？”蓝傲天不同意她的观点。
“当然是这样！”
“那这个世界上的二奶们，都可以打着爱的幌子，光明正大地要钱？”
“二奶？”桑子阡不屑，“那是一群社会的蛀虫，普通的道德标准，根本不适用！你的那些情人，连分手还需要一笔费用，她们和你的关系，只是一种等价交换。”
“等价？”
“用她们青春的身-体，来交换她们需要的金钱。谁也不比谁高尚！”
桑子阡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己和蓝傲天的交换，其实也并不见得有多么光彩吧？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桑子阡于是失去了高谈阔论的兴趣。
“爱情和这些表现，有什么不同吗？”蓝傲天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仍然沉吟着问。
“如果爱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为了对方着想，替他设想一切他可以拥有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爱一个人，还伴随着不同程度的牺牲。有时候是金钱，有时候是时间，有时候是自我。”
“那么，你这样爱过吗？”蓝傲天沉声问。
桑子阡张了张嘴，“艾伦”两个字，即将脱口而出，却又忽然疑惑。
她是否真正爱过艾伦？
如果真爱得那么深，又为什么再度相见，却可以当作陌路人？
当初那样的撕心裂肺，都似乎从记忆里淡去。
蓝傲天也许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饿了吗？”他温和地问。
“啊？”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天马行空，让桑子阡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十一点了，还有半小时吃饭。”
“哦，有一点儿。”桑子阡顺从地点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我们干脆吃了晚饭再去公司？”
“好。”蓝傲天答应得很轻快，“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桑子阡对他的牵强附会，忍不住失笑。
他明明已经在言语里给出了暗示，又何来灵犀之说！
她抿着唇忍笑的样子，让蓝傲天自觉讪讪：“虽然还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不过也差不多了吧？”
“是，慢慢磨合，离‘心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也不远了。要知道，这是爱情的最高境界，一般的凡夫俗子，能够做到像我们这样的默契，已经很不错了。”
这样的解释，让蓝傲天很满意。
原来，他们离爱情的最高境界，不过一步之遥。
他们的感情，离爱情，大概也不过是小小的一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