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间升起一层薄薄的白雾,南极仙门正处在一片云雾缭绕之中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和南极仙门这样的宗门一样,大多数的门派都把主殿修建于丛山峻岭之间,如此好似难以理解的布局的确有着一定的道理,甚至关系到一个宗门的兴衰也说不一定,在修武界中众所周知天下中蕴藏着种类繁多的天地能量,天地能量是自然孕育而生的,它和修武者,妖兽体内的灵力有所不同,但却可以相互转化,不同之处在于它相比之下则更为精纯也更为狂暴,在天下间的分布极为不均匀,虽然只要是能容纳事物的空间都有天地能量的存在,但有些地方却少得可怜,所以大部分的宗门都想寻找一处天地能量更精纯的空间,因为这样修武者才能更好很快的修炼,相比之下,山水聚集之地天地能量要精纯一些,可能是万物生灵较多的缘故,总之修武者对于天地能量的渴望从未减少,千百万年来一直如此,因此世间也出现了很多专研这方面的修武者,他们被世人称为“探灵师”,顾名思义就是对灵气,天地能量这方面的探寻极为擅长。
……………
寒风吹过树梢,树叶哗哗做响,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地上,此时正是秋冬季节,空气比较干燥,呼出的气体形成白雾向上飘散。庭院中一位衣着简朴的少年正手持一把扫帚认真的扫着地上的落叶,只听见风吹树叶和扫帚在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偶尔也有燕子经过落下的鸣叫。
朝阳从东方升起,院落后方传来一声声钟鸣,一时之间,院落四周的小巷里传来了嘈杂而又有一些急促的脚步声。
“快点,快点,要来不及了!”不时有低语声在巷中传来。
“要开始了吗?该来的总会来的”秦天走到院落的一角轻轻的将扫帚放下,叹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着远处被朝阳染红的天际,回过神来也朝钟声响起的地方走去。
在一座大殿的院落中聚集着一群人,他们都整齐的站着面容严肃,在院落的西南角矗立着一口巨大的古老铜钟,想必刚才的钟声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今天是外院弟子一年一度的天赋复试,在场的诸位都是前年进入的,在门中也修炼了近一年的时间,在此之前不管你是如何进入仙门,是通过正规的入门测试也好,是有关系走后门也罢,但今天只要是没通过天赋复试的,就说明你在过去的一年里毫无长进,仙门重地绝不允许天赋差者继续停留!”一位主持复试的长老走上测试台,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瞥了瞥站在人群中的秦天,这让秦天觉得有些不爽,环视四周发现人群中有不少人也看向自己,当然有些人并没有,反而将头扬得高高的一脸不屑。
长老说完话后转身走下测试台,在他身后的大殿的大门突然打开,在殿中坐着几人,头发皆已经花白,秦天的目光落在殿中最中间的位置处,一位老者鹤发童颜,满脸沧桑但却目光如电,此人正是领着秦天直接越过入门测试的南极仙门的掌门,云中天。秦天发现老者也看着自己,一双锐利的眼睛波澜不惊。
“天呐,连掌门都来了!”一位学员看见老者之后也惊呼出声。
“是啊,真的是掌门,复试每一年都有但也不曾听说会有内院长老前来啊,更惊奇的是掌门也来了”
“掌门,你说的莫非就是那小子”掌门身旁的一位老者注意到云中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一位少年身上,这才想起前几日云中天跟他们几个老家伙讲诉一位少年。
“嗯”云中天应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过秦天。
“恕老夫直言,此子身上不但无过人之处相反连一般弟子也是不如,方才我已经用灵力试探过了,他的体内一点灵气都没有,可能真像传闻那样是由于他丹田的缘故”另外一位老者说到。
“此次请各位前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这小子可还有无挽救的余地,实不相瞒此子是一位恩人所托,我理应尽全力”云中天捋了捋了已经发白的山羊胡子,神色有些黯然。
闻言,殿中众人皆是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复试马上就要开始,这时秦天听见身旁的两位弟子在讨论前些天有关内院考核的消息,秦天这才猛然意识到原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是啊,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林师姐了,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修炼的活波可爱的小师姐已经去了更好的地方,曾经自己迟迟没有离开这里可能就是因为那丫头的缘故吧,看来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测试很简单在一个方形的圆台上有几颗石珠,测试的弟子只需将珠子在自身释放的灵力作用下推动,距离越远就说明测试者体内灵力越多修炼天赋也更好。
没有出乎意料,秦天一颗珠子都没推动,在场的弟子先是一阵大笑,然后又是议论纷纷,秦天对于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平静的走下测试台,按照规定他必须离开。
测试结束后一位长老将秦天叫到殿中,此时的大殿除了云中天以外并无其他人。
“你作何打算?”老者没有嘘寒问暖直接问出了关键,秦天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殿外的一小簇竹林。
“要不暂且将你安排在仙门中的其中一个分院,……”
“不用!我打算明天就走”不等老者把话说完少年抢先说了自己的打算。老者慈祥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再过多言语,因为他看出少年眼中的坚决,这一年来云中天一直在暗中关注着秦天,他很清楚秦天受了不少的委屈,奈何自己却无力帮他,当得知他丹田与常人不同,无法聚集灵气时,自己也托人各方打探名医消息,但都无济于事。
“来,坐下陪老夫喝两杯”云中天走到一个柜子前捧起一坛酒走了两步但又觉得不妥,又把酒放回去,换成了茶水,秦天也不可气,知道眼前这老头是个豪爽之人便坐下同其饮茶,在这期间他们都只聊以前的见闻不说其他。
秦天回到自己的住处已是徬晚,一路上遇见的不管是弟子还是长老都在议论自己,相比于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仙门,他们口中谈论的更多是自己和南极仙门掌门的关系,有人说秦天是掌门从外游历时带回来的乞丐,有人说是掌门的私生子,还说什么老来得子,毕竟掌门一大把年纪也没听说有子嗣,可一想到掌门英明一世又怎会生出这样一废物,便立马否决这一说法。秦天只当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在意。
至于秦天是如何进如仙门的他自己比谁都清楚,是那个慈祥且疼爱他的婆婆将自己托付给了云中天,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婆婆急切的收拾东西打算出门,秦天知道一向稳重的婆婆一定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临别前她将秦天安置在了南极仙门,并叮嘱秦天,现在不要过多的管他人的看法,总有一天你会超越他们。
秦天走进自己的房间,将背上的包袱放下,这是临走前云中天拿给自己的,并强调这是自己的婆婆寄存在他那里的,他从来没有碰过里面的东西。
打开包袱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枚紫色的玉佩,一个暗金色面具,还有一把用黑色好似纱布之类的东西包裹的石剑,说它是石剑仅仅是从它的外表判断,因为实在是太粗糙了,除此之外还有一卷白布字条,秦天一眼就认出这时自己婆婆的字迹。
“小天,当你拿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婆婆相信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既然如此那就去做吧,这几样东西一定要时刻带在身边,尤其是玉佩,切记,放心吧,婆婆只是去办一件事,我们还会见面的,长大了要学会面对很多事情,当然要开心一点”
当读到“要开心”这几个字的时候眼泪不禁从眼角滑落,联想起这些年的遭遇,路走来关心自己的人太少,嘲笑轻视自己的人太多,十七岁的年龄早已尝遍了世间的冷暖。秦天将布条放在胸口,闭着眼睛但眼角仍有泪光划过,不知不觉间已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