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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命

晚饭后,族中有关于军队应征入伍的家族会议,看了报备单,其余人都没有异议,晨世天却再次提出了不满。报备单上面特别标注,晨时风等几个家族种子成员,成年后入伍几个字,他认为这报备单违背了家族人才管控原则,种子成员外调不利于家族发展,晨时风完全可以留在晨府中做一些事情,对此与家主做出的决断产生了争执。

晨世天义无反顾的投了反对票,没过多久就有人投了赞成票,正是晨家主晨起阳,众人一看,不赞成岂不是要和家主做对,不少人暗改心中的决定投了赞成,这样一来报备单顺利的通过了家族会议。晨世天直接愤懑离席,晨家主没有阻止任由他离开。

听到消息的沐天兰要找家主说理,被晨世天拦下,晨时风见状,道:“伯母,不必担忧,我一定会在军队中有所建树,来日也能出人头地!”

“你懂个啥?那个地方和戒律可不一样,戒律是江湖,而那里却是真正的修罗场。多少人都是有去无回!”沐天兰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晨时风。

“我不怕,男儿大丈夫不怕死,不惜死。”

一旁沉默的晨世天也是忍不住,道:“你是不怕死,不过我告诉你,我和你伯母...哎,罢了罢了,你要去送死,我便也不拦着你。但是那样你可对得起一直盼望见到你的父母,你不考虑我们的感受,你也得考虑考虑你父母的感受吧!”

说完,晨世天走出了屋子,天上的繁星真是美丽。看到繁星时,晨世天似乎明白了,原来一切自有定数,晨席是,晨时风也是,这,便是天命吧!

沐天兰知道丈夫为什么对晨时风那样,那段时光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日子,苦心道:“时风,你伯父和我都不赞成你去参军入伍,那里太危险了,我们答应过你父母好好照顾你,你若是去了那里我们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呢!”

“伯母,我...我。”

“去找你大伯吧,别看他平日里对你不咋滴,实际上早就和我一样把你当成亲儿看待,所以你去找他好好谈谈。”

“是。”晨时风走了出去,晨席也想跟着出去被沐天兰拉住,看到母亲摇了摇头,便在家里安分的坐下了。

来到了河边,晨世天躺在了草皮之上,看着天上。

“伯父我错了,我不该...”

“来,躺在我旁边。”晨世天打断了时风的话,让他到自己旁边躺了下来。“看一看这天空,一切都在这星辰大海里。”

躺下后放眼望去,天呐,看着这漫天繁星勾勒出的画卷,此刻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可以忘却一切毫不顾忌的投入星空一样,给人一种超脱的感觉,也正是这种感觉令时风觉得自己虽然渺小,但星空若是少了这一个个渺小的星星,也是不可能组成如此壮观的景象。

“记住,这个世界,或者说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它的本质并不是你所看到的样子。”

“嗯?为什么?”

“我...我也不懂!所以当初我也跟着军队去寻找一些东西,可惜什么都没有找到。”

“...诶...伯父也去过军队。”

“咳,是的,当初我是最年长的,却是三兄弟中天赋最差的。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是比不上他们,之后心如死灰,不顾别人的劝阻,去参加了军队,就是你不久之后会去的地方。”

“临走时我带着必死的心,想一去不复回。但是一个约定让我改变了一切,我渴望活下去,在军旅中拼命厮杀保护自己,最后我活了下来。也是这此命中的一劫,让我想要变的更强,去保护自己应该去守护的人。可是如今我却没能帮到你,可恶,可恶啊!....”

这个夜晚晨世天跟晨时风讲了很多,晨时风就躺在伯父身边咬着牙,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听着伯父诉说。

第二天,晨世天和晨席一大早就去了飞来剑庄,晨时风没有跟着他们一同前去,在家里闲来无事,便自己一个人出去溜达。

最近几天,晨时风老是琢磨着天之堑棋盘的事情,那日从自己手中抽出鲜血,在棋盘上凝固相融,最后发出耀眼的绿色光芒,也不懂是好还是不好。

人在思考有时就顾不上其他的事情,这不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一块石碑,晨时风看向石碑,石碑上只有一个字“禁”,这里莫不是晨府禁地,家族成员没有家主的同意是不允许进入的,心生一捋不安,晨时风立刻退了回去,可是脚底一踩空,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顺着坡道滚落下去,心想:“刚刚来时也没有啥滑坡,现在又怎么会突然出现?”

从坡道滑下的晨时风,在平地上又滚了好几圈后,终于靠着与几块石头的撞击力停了下来,经过这么一折腾,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吃力的爬了起来,掸去了身上的尘土。

周围的坡太陡,凭借晨时风现在的状态很难爬上去,站在坡下喊着救命,一想到这里是晨府的禁地周边,寻常很少有人来这里,没办法晨时风只能往前走,路边的植被非常茂盛,没走多久前方又是一个下坡路,被矮树丛挡住,不过晨时风意外的发现前方有一个矮树的洞口,难得碰上这些事情,晨时风也是抵不住好奇心走了进去,心中想着:到底是谁在这里建了这么个小径。

小洞内又是一番洞天,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照进来,稀稀疏疏的光点陪伴着晨时风前行,这洞口越走越小,晨时风不得已只能稍稍放低姿态,这么走比一般行走要多花些力气,况且晨时风还带着伤。

也不懂走了多久,不过这丛林小道越来越小,晨时风走的也越来越吃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晨时风找到一片休息的区域,这里有椅子和桌子。

小憩了片刻,晨时风继续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进。丛林小道与刚进来时不同,此时的小道只可以半蹲着走,周围一直都是一个样子,本来就走不快的晨时风开始焦虑起来,一边走一边思索着是否要折回。看着前方好像是出口,便加快了步伐,哪里料到脚底会再次踩空。

别说,这一脚踩空晨时风比起之前反应快多了,在慌乱之中抓住了洞口边上的藤蔓,待稳定下来之后,心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周遭全是白色,给人这边特别大的感觉,看见头上自己掉了下来的洞口,现在自己确实是被吊在了天空上,往自己脚下看去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下面是什么,这是树吗?这棵树的大小已经超脱了晨时风的认知。

此时,吊在空中的晨时风感觉自己就像是繁星中的小点,渺小到无法看清。晨时风的千言万语都可以汇成两个字“尼玛”。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晨时风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卯足劲往上爬,一只手抓紧了藤蔓,另一只手撑着地面,慢慢的将自己拉出洞口,趴在洞口深吸一口气,一边揉着伤口一边向下望去,这棵树大吓人,从上面看下去,下面的空间内就只有一棵大树,树的下面被树叶遮的严严实实,这树的树叶可能都比一个人都要大,晨时风明白下面那么大的空间如若自己掉进去,基本上就不指望能够出去了。

经历了这此坠落,晨时风此时此刻只想回到家中,不再前行沿着原路返回,周围的空间还是越来越小,晨时风心中也有些数,这丛林小道已经不能半蹲,只能趴下爬行,谁料刚刚爬了几步就被树藤缠住,身后传来小道崩塌的声音,晨时风越是挣扎被缠的就越紧,声音经过了晨时风的下方,看来是虚惊一场,在经过一番努力后,终于是挣脱那树藤,拼了命的往前爬,洞口就在前方,出了洞口就安全了。

安全了吗?不,丛林小道开始龟裂,蔓延的速度非常快,晨时风脚下的小道开始摇晃,感觉要再次失去重心,提前就抓住身边的藤蔓,脚下的路一塌陷,又是被吊在了空中,顺着塌陷的小道看去,晨时风惊讶又的发现,原来自己刚刚一直走的丛林小道是个无限循环的圆形小道。

落下去会摔死,可是路也已经没了,一直吊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难道真的是天之堑内被抽走的血液让自己倒了大霉,听到“咔嚓”一声后,绝望充斥了他的面庞,眼前的事好像无关紧要了,心中却有太多太多事情放不下:我还没见到父母,天之堑那件事我也没能够完成,我还没有去帝都找到她,我怎么会在这里倒下?我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这便是天命吗?原来崛英舍没了的时候晨席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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