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玥柔稍微放下心来,只要圣母皇太后不怀疑她,就牵连不到她父母,这样整个镇国将军府就不会受到牵连。
长孙玥柔关切道:“如此,姑母有怀疑的目标吗?”
圣母皇太后稍加思索后道:“药方是固定的,抓药、煎药是太医院提点亲手做的,端药要么是作诗,要么是作赋……”想到这里,圣母皇太后转过头看了一眼作诗。
此时作赋不在殿里,她带人去太医院领养心汤了。
作诗从圣母皇太后眼神里读到了一丝怀疑,她万万没想到,这些年来的相处之下,出了如此之事之后,圣母皇太后竟然对她仍然心存怀疑。作诗睁大了眼眸,对圣母皇太后急切道:“太后,奴婢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圣母皇太后见了作词如此急切地解释,她出言打断作词的话道:“哀家又没说是你害的哀家,端药又不是只你一个人端。除了作画那个没良心的,去了玥儿宫里就没回来过,作词,作赋都端过,说不定是她们做的呢!”
听到圣母皇太后提起作画,长孙玥柔的心揪了一下。作画近日里身体情况差得很,一直卧床,已经无法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坐起身。长孙玥柔指了两个小宫女伺候她。
作画倒是很乐观,一直说自己因祸得福,老了老了,竟然能有人伺候她了。
作画心里一直挂念着圣母皇太后,作诗因着一直不能离开圣母皇太后太久,就一直没有去看作画,但她心里也是挂念着她,经常促使作词与作赋轮流去看她,告诉她圣母皇太后身体安康,不敢把真正的近况告诉她。
御医说作画大概是熬不过这个冬日里了,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便一直恳求着长孙玥柔不要将她的身体状况告诉圣母皇太后,她怕圣母皇太后为她担心。
长孙玥柔出言道:“姑母,不怪作画姑姑,是玥儿宫里的人整日里缠着作画姑姑教他们做些,绣些东西,所以作画姑姑不得空儿来。”
圣母皇太后道:“要是有心,怎么会得不出空儿来。”说完,她喝了一口茶又道:“作词只是偶然回来一次,作赋倒是经常,会不会是她?哀家虽然自觉待你们都不薄,但也难免你们仍然贪得无厌,不满足于现状。”
此时,作赋刚刚从太医院领了药回来,她突然间听了圣母皇太后说了这话,便有些惊恐,出言道:“太后,您何出此言?”说着,她不小心失手打翻了手里的养心汤。
如若是平日里,作赋肯定会为着自己打翻了养心汤而惊恐万分。今日里,作赋已经顾不上担忧此事,她的心思全在于圣母皇太后方才说的那番话。作赋与作诗一样,她对于圣母皇太后不信任她,真的接受不能。
圣母皇太后见了作赋如此,知道是她听了方才的话,心中不悦。圣母皇太后出言,自以为宽慰作赋道:“哦,你回来了。打翻了就打翻了吧,收拾出去就是了,哀家不打算再喝了。”
作赋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是逾矩了如若是圣母皇太后心情不好,她此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作赋带着劫后余生的心思,行礼道:“是,太后。”
说完,作赋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退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