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放了你。”陈陌冷笑道“那天夜里你可曾放过其他人？”
“我真没杀人！那天我一个人都没杀！我还把一个小姑娘安置在了厕所，不过她最后有没有活下来我就不知道了！”老二哭喊道“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杀人！那个小姑娘我也没法救她！只能把她藏在厕所里！”
时间慢慢流逝，门口的嘶吼声停了下来，叮叮的敲击声也消失不见了。但老二依旧一动不动地躲着，他可不敢再开门了。
街道的其他地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令人惊心的惨叫声。
饭店小屋内，陈陌一脸疲惫地丢下雨衣，倒头便睡。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盖了一层被子。
揉着眼睛推开卧室门，夏语冰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茶几上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金色中微微带着一丝紫气的阳光轻轻地洒在夏语冰的侧脸上，那瞬间的唯美让陈陌一阵失神，甚至差点怀疑自己穿越到了末日之前。
“哥哥！”茜茜笑着扑到了陈陌的怀里。“姐姐说你喝醉了就像傻瓜。”
“……”
陈陌嘴角抽了抽，刚要说话正巧迎上了夏语冰质问的目光。
“昨晚去哪了？”
“没，没去哪。”陈陌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赶紧开始想下面的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发酒疯跑出去杀丧尸吧？
但令陈陌意外的是，夏语冰在问完这一句后，便把注意力放到了书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都变成了这样，不然为什么没有救援队出现。”夏语冰说道。
“谁知道呢，现在网络全部瘫痪，不知道外界的情况，也许是救援队还没到这里吧。”陈陌说道。“而且，有救援队的存在不一定就是好消息。”
“为什么？”夏语冰放下了咖啡。
“在末日，人永远比丧尸更可怕。”陈陌认真道。
“我不赞同你的说法，若按你这样讲，人类社会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人类作为社会性生物，不可能脱离集体而存在。”夏语冰正色道。
“我没有否认集体的作用，但是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对集体有利。”陈陌走到了夏语冰的面前。“没有秩序的保障，所有的集体都只能是空中楼阁。”
“你为什么会认为救援队没有秩序的保障？”夏语冰盯着陈陌。“我相信我们的军队。”
“在每个人都时刻会面临死亡的威胁，每个人都活在温饱线之下时，请问，你拿什么谈秩序？”陈陌继续道：“社会生产力极其低下的时候，现有的体制根本无法支撑。会有很多你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比如奴隶。你想被抓回去做奴隶吗？”
夏语冰陷入了沉思，陈陌继续道“城市里的食物总会耗光或者变质，在食物短缺的将来，食物大于人命的情况绝对不会少见。”
“抱歉，我无法接受，我的观念告诉我，要相信军队。”夏语冰抿了口咖啡。
“哥哥，什么是军队啊？”茜茜好奇道。
“就是专门保护咱们的一群人。”陈陌宠溺地摸了摸茜茜的头。
“他们会保护妈妈吗？”
“会的。”
“祝愿妈妈早点找到军队。”茜茜双手合十道。
“为啥不祝愿咱们早点找到军队？”陈陌好奇道。
“因为哥哥不喜欢军队。”茜茜认真道。
“噗。”旁边的夏语冰忽然笑了，嗔怪道：“别听你哥瞎说，看他现在嘴硬，真有军队来救咱们，他肯定是第一个蹦出来的。”
陈陌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毕竟人家有枪啊，又打不过人家。”
中午时分，阴云下的H市稍微有了点暖意，陈陌带着夏语冰和赵茜开始寻找出城的路，来时的那条路肯定是不能走了。
三人在楼顶上借助绳索慢慢地移动，茜茜像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挂在陈陌的肚皮上。到了不得不穿越尸群的时候，三人便会披上“勇者披风”，一路畅行无阻。
“从城西有一条小路可以出去”陈陌翻着手中的地图。“现在我们需要一辆车。”
片刻后，一辆后窗被破的出租车从小区里驶出，全程音乐高燃。
路边的丧尸纷纷被吸引追了过来，然后又一个个被甩到尾气后面。
“哦吼！”夏语冰激动地和茜茜击了个掌。陈陌笑着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将音乐拧到最大。
劲爆的土嗨摇滚牵着无数的丧尸一路绝尘，夏语冰和茜茜更是兴奋地大叫着，显然是将这些天的郁闷都发泄了出来。
道路逐渐变宽，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少，就在这时，陈陌忽然急刹车，同时用右手摁掉了摇滚音乐。
“怎么了？”夏语冰连忙护住茜茜，疑惑道。
茜茜眨巴着眼睛望向挡风前方。
只见道路前方横了一辆皮卡，车前有一个壮汉正朝这里张望着。
“把车窗摇起，离后面的洞远点，快！”陈陌急忙叮嘱道。
夏语冰和茜茜连忙照做，夏语冰坐的位置紧挨着破洞的挡风玻璃，她紧紧地握着腰后的餐刀，向着右边的茜茜那里靠了靠，她们发现向来冷静的陈陌此时竟有一丝紧张。
“朋友！借点油！车子走不了了！”壮汉挥着左手缓缓靠近。
“我们没有油！”陈陌喊道。
“求你了，只要一点！我已经在这里抛锚好长时间了。”那人还在靠近。
“我说了没有！停在原地别动！”陈陌见壮汉还在靠近，大声制止道。
“就一点！求求你了！救救我吧！”壮汉大喊着靠近。
“站原地！”陈陌咆哮道。
壮汉仿佛没听到一样还在靠近，就在离车不足三米的距离时，壮汉忽然从背后掏出来一把斧头，狠狠地砸向车窗。
陈陌的视线一直留在壮汉背后的手上，在壮汉动手的一瞬间便死踩油门，绕过皮卡加速离开。
那柄斧头正披在车窗的铁框上，陈陌通过后视镜，看到刚才的马路侧面凭空窜出了数十人，领头的那壮汉则朝这里狠狠地喷了口唾沫。
“看到了吧？”陈陌冷冷地说道。“这就是末日之后的人性。”
“他…他们为什么要攻击咱们……”夏语冰脑子一片空白，从前的那些根深蒂固的观念有了一丝动摇。
“因为他们也要活下去啊。”陈陌说道“出城的人肯定都是最富有的，至少食物饮水肯定齐全，拦路抢劫可比和丧尸拼命简单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