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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未能灵犀知真相 不虞之隙终难消(5)

这边,云端在中途曾出来过一次,眼尖的他发现木樨和箢桃在此,明白了她们的来意,但他暂时又不知如何向二人说起事情的来由,于是决定就待在客栈里与木樨和箢桃耗时间。

云端知道,如今连木樨和箢桃也开始怀疑起他来了,顿时有些黯然神伤。

但既然选择了独自去面对阴谋诡计和人间险恶,那就要忍受任何委屈,哪怕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何况,时间能证明一切,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可是尽管这样,还是有一个声音在云端的胸腔里一遍一遍地横冲直撞,所有的回声都渐渐地汇成四个字。

请相信我!

没人能体会到云端此刻的痛楚。

……

御史何灏因明日一早要离开,酒过三巡后见云端尚未有离开之意,遂忍不住提出要就寝。

云端提出来他自己今晚就住在客栈里以便明日一早好给何灏送行,有些醉意的何灏不知云端的用意,欣然地接受了。

木樨和箢桃见云端迟迟未有从客栈离开之意,越发狐疑起来,见客栈里的人走的走住的住,索性开了间房住下来观察云端的一举一动。

云端哥哥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我太笨根本就看不出来?

他的所作所为是那样的匪夷所思,是那样的令人可疑,我还要一如既往地信任他吗?

木樨的心突然抽痛起来,有一种迷惘的情绪渐渐从心底生出。

……

半夜,月凝突然醒来,在地上不停地挣扎,不久后便“呜呜呜”地哭起来。

不远处的点墨心如刀绞,几次想要去放走月凝,想来想去后还是狠下了心。

月凝许是挣扎累了的缘故,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那些去放泻药的人回来向何灏禀报,何灏怕事情泄露,次日一早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梓州。

云端出于客套亲自将何灏送出了梓州城。

木樨和箢桃不便跟踪只好回到侯府,当没有发现月凝的身影后便来到琴泉书院,也没有发现月凝的任何踪迹。

木樨想起月凝昨日曾说过要去给小鹅她们买些糖果,所以就没有在意。

小鹅见木樨前来,嚷嚷着要让她教习剑法,一宿未睡的木樨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云端送走何灏后便去琴泉寺找点墨。点墨一直在远处观察着通往寺庙的那条小径上的过往之人,当他发现云端的身影后便学布谷鸟叫了几声。

云端听出是点墨的声音,循声而去。当他发现躺在一棵树底下的月凝时,惊讶地看着点墨,一脸茫然。

点墨将云端拉到一边,低声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云端一脸严肃,沉声道。

“而且此事决计不会是北瑶龙辰所为,虎毒不食子,他怎会向木樨小姐她们下此毒手?还有亦若少爷之死也是这样,我认为应是另有其人。”点墨忧心忡忡道。

“其实我也在想一个问题,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始终被人牵着鼻子走吗?就好像步入了别人早就摆好的棋局,引导我们按着他们的套路在下,而且亦若之死,强迫灾民、流民和村民当兵,最大的受益者是谁?”云端幽幽道。

点墨沉思片刻后道:“是方彦昭父子,对,就是他们!你看他们父子如今都升了官,手握重权,东川的事务似乎都是他们说了算,而且在叙州的那一切本就是方文邕所为,黄胜追到梓州来杀您也是方文邕安排的。我估计侯爷肯定是被他们父子施了什么药,才会纵容他们如此做。”

顿了顿,点墨自言自语道:“可他们为何要做这些呢?难道是想谋反?”

云端点了点头,幽幽道:“侯爷应该不会有谋反的想法,他若想谋反以他的能力和实力早就反了,何必拖到如今病入膏肓才……”

云端突然想起什么,如梦初醒道:“当初侯爷说他只是偶感风寒,而且他身子骨如此康健,怎会落得目前这个样子,我觉得可能是方家的人在药中做了手脚。”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他们惯会使用这些见不得人的伎俩,就像这次下毒一样。”点墨顿了顿又道,“那我们下一步该做如何打算?”

云端将目光转向地上的月凝,幽幽道:“首先必须让月凝她们远离这个凶险之地。”

“副使大人怕最担心的是木樨小姐吧?”点墨似笑非笑道。

“那你呢?简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云端刚一说话,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向点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点墨惊得合不拢嘴,目瞪口呆道:“如此的话,木樨小姐她们定会记恨我们的,而且您没看见她们现在就已经开始误会我们了吗?所以,不如我们就跟她们实话实说了吧!”

云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幽幽道:“说什么?如何说?难道尽说些捕风捉影、毫无真凭实据之事吗?”

顿了顿,云端一脸严肃道:“不管此事是侯爷还是方伯一家所为,毕竟都是木樨她们亲近之人,她们很难会相信,反而会打草惊蛇。而且,即使她们相信了我们,以她们的性子,你认为她们会置身事外吗?所以,无论如何她们都必须得离开。”

点墨想了想,觉得云端所言甚是,遂点了点头。

……

云端依计赶到东川府衙,当即作出了两个不同寻常的决定:

一是将北瑶龙辰接到府衙来住,并从民间找了最好的大夫来治疗。方彦昭、方静石原本反对,不料云端以主政者的身份强行要如此做。面对一反常态、咄咄逼人的云端,方彦昭、方静石敢怒不敢言。

二是派人查封琴泉书院并勒令木樨、箢桃和月凝即刻离开东川。

作出决定后,云端知道他与木樨之间的误会将更加难以消除了,心中不免伤感,于是拿出笛子吹了起来。

笛声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痛苦与无奈,缓缓地飞升,越过楼宇,穿过树林,飘荡在阴霾的天空中。

吹笛原本只是云端的一个爱好,但自从去了叙州以后便成了他生活中的重要部分,因为唯有如此,才能表达自己的牵挂与思念,唯有如此才能排遣心中的郁闷与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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