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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雨闻道

正当萧辰不解又无力抵抗时,突然听见了远处刚醒的张清明痛呼一声:“爹!”

萧辰转过头去,只见一杆长矛穷过挡在他背后的张雄胸口,而张雄那一只手拿断刀,正插在了那名刺向他的山贼头中。而这名山贼正是杀他三个孩子,最后被众人“击杀”的那名八阶武师。谁又料到竟未死透,偷袭了萧辰,关键时候,张雄念萧辰于青阳之恩以命报答,拉了一把,代其受山贼一击,与之同归于尽,也算了却了亲手为孩子报仇的愿望。

“不,张叔。”萧辰不知从何来的力气,跃起身一脚将那山贼踢向远方树上撞成一摊烂泥。众人也急忙反应过过,上前扶住张雄给他畏药疗伤。可张雄却摇了摇头看着哭得声嘶力竭的清明道:“没得救了,能为月儿等人报仇我也瞑目了。清明,你日后一定记住我的教诲,做个正直的人,好好待你母亲!切勿浪费了你的天赋。”

张清明哭着连忙答应,张雄又看着萧辰笑道:“萧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今日多谢公子救了我全村老小,我已无以为报,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跟铁虎提,咳咳,顺带…顺带……”张雄欲言又止。

萧辰拉着清明和铁虎,郑重道:“张叔放心,我会帮大家找条出路的,铁虎哥愿意的话可带村民去我青州城落脚,我让爹给你们划分灵田!清明我会举荐给九州学府。”

张雄听闻后,双眼焕发出最后的光茫,大笑了几声:“哈哈,好,好啊!萧公子之恩我感激不尽!九泉之下,我们定会为萧公子祈祷的!哈哈哈哈,河儿、月儿、言儿,为父陪你们来了……”声音刚落,他便在眼角流下两行热泪中闭上了眼。

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而青阳村中,早已没了往日的宁静,一切都在这片刻间消失,留下的是遍地的尸体与残垣。粗略估计了下,村民死亡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五六十余人,最高战力也就张铁虎和另外两名七阶武师了。全村都沉浸在了悲痛之中,在一片片哀嚎中一具具村民的尸体被收殓,而山贼的便被全部堆在了一棵树下。

萧辰在青阳村暂时住了下来,准备疗好伤再走,顺带也给这剩下的人安个去处,毕竟就这战力,狩猎是难了。

张铁虎已经被推选为新的村长了,这时带领剩下全村人向萧辰发誓:“青阳村今日认萧家为主,谁若有违,族规伺候!”

萧辰连忙摆了摆手道:“铁虎大哥,大家不要这样,我虽然帮了下你们,但还未到这地步,我一个人也不可能战胜那么多山贼,都是个个击破的!所以你们不必太神化了我,况且张叔还救了我一命,帮你们应该的!大家都回去吧,届时我修书一封,大家可去青州城找我父亲,他会给大家安排好的!都散了,看看那谁家的孩子又哭了,回家吧。”

“这,好吧,大家就别打扰公子疗伤了,都回去吧,以后咱们就归附青州萧家了,但必须自强,以免今日之事再生,不可混吃否则照样族规无情。”张铁虎这才带领众人离开。

萧辰去了一趟村中的祠堂,牺牲的村民被完好放在其中棺内,一众活着的村民在默默涰泣,大人在哭诉,孩子在呼唤,这是一个悲伤的夜,外头夜雨绵绵,祠内悲流成河。

萧辰来到张清明和他母亲旁边,先是一言不发给他的家人鞠躬上了几柱香。清明母子也还了一礼。萧辰摸了摸清明的头。

“大哥哥,我想哥哥姐姐们了,还有爹…”张清明的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他的母亲也只能流着泪抱着他安慰。

萧辰此时也不知如何去说,只好说些实话:“清明,好好哭一顿,但一定要学会坚强,你还有母亲要孝顺,你的亲人们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照顾母亲,你还记得一家人的梦想吧,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练,将来替天下除恶!”

“嗯,我一定要成为大哥哥一般的高手,除尽天下这些恶人。”张清明的三观还是十分正直的。

萧辰舒展了些眉头,拿出一封信:“好,这是我的一封信,张婶你可以去我家坊市做点生意或找份工作,这样清明在外也可安心些。至于清明近期就先留在你身边吧,等他情绪好点了可凭这封信去九州学府,想必以清明的天赋,他们很乐意接受的。”

“好的,多谢萧公子,我一定会教导清明走正途的。”清明母亲接过信后郑重的道了一声谢。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萧辰在跟铁虎等人又谈了一会儿后,给村长等人上了几柱香便回去疗伤了。

回到村中一户独立的小院,它的主人一家三口都惨遭了不幸!萧辰暂住了下来,站在窗前,看着雨越下越大。

他的心中一直在回想,如今这世道,这武者的江湖,自己应该怎样去定位自己。到底该怎样去理解这个世界,是贯彻绝对的正义,还是不闻世事,或者不择手段。

思来想去,他还是坚持自己的道,这世界弱肉强食也罢,善恶奸邪也好,他遇上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对待,每个人,每件事,他不会受外物阻碍干扰而改变自己,同样也从每个人和事中去吸取探索更多的道理来完善自己。遵循自然大道,也坚守内心的原则,善恶于我皆是道。

在疗伤的同时,也在回忆今天的战斗,虽然不是第一次杀生,可杀人如此之多还是第一次!起初也是不舒服的,可看到对手的刀枪直接往自己头上招呼时,他还是克服了心理作用!

由于他体质问题,使用秘术的后遗症倒也无大碍,吸收了些灵石和吃了几顿大的后已经恢复了。甚至通过这次的极限战斗,把体质增强了些,也把之前赶升三阶带来的实力与境界差弥补了。

突然,天空划过一道惊天巨雷,劈在了村中那颗堆放山贼尸体旁的树上。倾刻间,燃起了熊熊大火,哪怕再大的雨也熄灭不了!引来了村民直呼:“报应,活该”之类的话。

可是萧辰呆坐在窗前,脑海仿佛被雷声炸的清明了。他急忙运转功法,依靠这一契机修练着……

一夜而去,大雨不知何时停了,也无人去在意它的停留。当清晨的阳光洒向沾满水珠的树梢时,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鸟儿在叫着,可这并不能掩去村庄的悲伤……

村头的一间破屋内,突然一波灵气激荡,但又迅速归复了宁静。

萧辰迎着太阳,伸了一个大懒腰。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被昨晚的那场风雨刮去。他握了握拳,猛的朝院内一颗树轰去。只闻咔擦一声,见那碗口粗的树四散炸裂开来。

“爽快啊,不错,体质好了一点点,实力也突破了一阶,七阶武师,还是七阶后期,啧啧,高阶武师就是不一样!刀疤男,你若活着,我十招便砍了你,嘿嘿。”萧辰仿佛因再次突破又到达了一种新的境界,尤其是心灵的突破。

不过突然尴尬的事就来了,肚子饿了。无奈,他也只好从储物袋口拿出从家中带来的妖兽肉自己烤着吃,这时也不好麻烦别人,况且自己厨艺也不赖。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萧辰一边修练,一边教下张清明,也无别事,顶多带领村民打打猎,为以后存些口粮。

终于在某天的清晨,萧辰牵着白马与众人告别而去,走在村口,铁虎清明等大家都来进行着送别。

“大哥哥,送你个东西。”张清明突然从衣服中袋中掏出一个盒子来,送到了萧辰的手中。

萧辰笑了笑打开盒子,发现是一张兽皮地图,问道:“这是什么啊,别告诉我是藏宝地图啊,哈哈”

张清明却有些皱眉:“大哥哥,这真的是份藏宝地图,很久前我爹在大青山中救了个老乞丐,还给了他只烤鸡,结果他就把这图从鞋底抽出送给爹了……说是藏宝图。可是后来我爹看地图位置较偏僻,走了半路,怕不安全也就没去了,便把图给放家里了。现在…现在我们拿着也没用了,不如给大哥哥你拿去看看了。”

听闻后萧辰倒也不好意思了,欲还给清明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还是你拿着以后亲自去。”

张清明母亲却推阻说:“还请萧公子收下,这地方雄哥也曾去过,可路上有只武宗实力的妖兽,便回来了,更何况如今,村中更是无人能去了啊!清明也不知何时有那实力了,不如萧公子替我们去看看,也是为免有人捷足先登了。若有什么东西随便给我们点就好。再者,一个乞丐的话也不可全信,或许就是个废图也不一定,公子不必认真,收下吧。”

张清明也附和着:“是的,大哥哥你就收下吧。真有什么好东西到时候分我点就是嘛。”

“那好吧,我先收着,有空去看看,有啥好东西一定给你们带回来。”萧辰见此这么说也不好再拒绝了,只好收了下来。

不做耽搁,道了再见后,萧辰再次策马奔向了远方,那是辰州的九州学府,那是他新的舞台,他感觉,属于他的美好岁月,已经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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