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大殿最近特别的繁忙,一改往日的肃清冷静,而一向清高的徐丰,徐阁老也在门口忙里忙外。
“诶诶诶,那个彩绸给我挂多点,这一个多单调啊,一点儿都没有威严。
那个牌匾给我往左边,对?不对右边再挪一点,哎,对对对就是这儿。
……”
棒槌赵无痕也在忙忙碌碌,在为登基大典的事情奔走,这短短的几天已经瘦得如同一个皮包骨头,不过看在大殿的成效的份上,他还是觉得蛮值得,现在的正在校对当时需要的物品,而就在这个时候刘安走了过来。
“赵尚书您在这核对什么呢?要不要咱家来帮帮忙?”看着刘安走过来赵无痕立马警惕了起来,自己可是刚刚坐上尚书的位置,公主没有得到这个位置,说不定心里边儿就存在着恨,如果在登基大典上出了错误,恐怕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尽量还是不要假于他人之手,况且这个刘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向奸诈出名。
“不用了,你忙自己的就行了,这边儿我自己可以解决的掉,再者说了,就算是再怎么样也不能麻烦您老人家是不?”赵无痕是真的怕了,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给丢了,所以这一件事情可以说是从头盯到尾,没有一件事情是假于他人之手,现在看到刘安跑过来套近乎,自然是打主意离得远远的。
看见赵无痕的态度,刘安的眼底划过一抹恨意,随后面上带上了几分落寞。
“唉,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想当年咱家侍奉陛下也是风光一时,可是现在轮到了新主子上位,我这一条老狗就连想要做点儿事情都没有办法。”
刘安的这一番话语引起了共鸣,是啊,如果陛下还在位的话,他们这一群老人怎么可能混到这种地步,特别是赵无痕心中无限感慨,本来赵尚书致仕以后这尚书的位置就是留给他这个儿子赵无痕的,可是现在进是要自己努力的去争取,若不是打点够了,这个位置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到手,在已经板上钉钉的时候,八公主也跑过来插一脚,得到尚书的位置,从原本的轻而易举变成了举步维艰。
若是陛下在位的话,他老子传给他的位置早就到手了,哪能磨叽到现在,马上都要到冬天了,结果他还是没有在这个位置上坐稳,刚刚上来的侍郎也不是他的心腹,这一切都是因为陛下不在位,新帝即将登基,才让自己接手这个位置变得横生枝节,他们老赵家已经圣宠不在,现在看见刘安这同样仰仗圣宠的臣子就立马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过心中还是存着警惕,毕竟刘安,向来奸诈。
“既然如此的话,你就帮我盯一下才买的事情有没有疏漏的,到时候报上去的名字我会加上你的。”赵无痕认为自己的这一句话已经卖了一个很大的人情给刘安,随后就转头继续盯着自己面前的账本。
刘安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也知道见好就收,随后屁颠屁颠的带着一众小太监去做这件事情了,而在刘安和赵无痕说话的这一段时间中,大家都没有发现账本已经偷偷的掉了一两页。
青菱郡主今天进来找苏七是心血来潮,听闻苏七即将登基,心里为好友感到十分的高兴,所以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可是他没有想到竟然看见有人在登基大典上也搞事情。
他知道这估计是宗室当中的毒瘤,为了自己的那个宗令爷爷不在烦心,所以他打算自己这一次亲自的将凶手给捉出来,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事情居然会这么的复杂。
在背面看应该是一个大太监,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太监,那还有的说,可是居然是陛下曾经身边的秉笔太监刘安,这可是心腹中的心腹。
刘安若是和宗室当中勾结,那么青菱郡主觉得最有可能的就应该是在这一次的大典上扰出不祥征兆,随后再有刘安带领一众人马指责新帝名不正言不顺。
这样的话新帝登基就应该往后推延到哪一天可就说不准了,在这么多的时间之内,刘安所联合的那个人,他们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太多了,甚至就是假冒圣旨也应该没有什么奇怪得了。
心下一转就已经想了这么多,随后坚定了眼眸,不管是谁要阻挠自己好朋友的登基,他都要去阻止,刘安这个人向来是奸诈,除了陛下信任他,其他人根本就懒得和他打交道,更不用说一向正直的苏七了,他和刘安可是积怨已久,只要苏七上位,刘安绝对没有好下场,刘安恐怕也是知道自己没有好下场,所以才大胆的和宗室当中的人所勾结吧。
而萧晨因为这一段时间宫里忙上忙下的,所以也老老实实的待在翰林苑当中做自己的庶吉士,别人都巴不得自己在翰林院当中老老实实的去修书请上几件大功,可是只有他一个人非要跑到六部去看以前的卷宗,说什么要积累经验学习前辈,众人也就随他去了,他最近查以往卷宗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不一样的事情。
好几件冤假错案以及银钱去向不明,这么明显的事情却草草了案,甚至是连三司会审都没有开,就只说最近的一个是上个月的御史一家被流放云南,随后路途当中被杀这一看就是杀人灭口泄愤,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追究这件事情。还有一个御史当中家里面怎么可能就几两银子。
就不说这家原本就是侯府积蓄颇丰,几百年的积蓄全都被抄家流放,就只说御史自己,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那赏赐就如同流水一般的进府,可是,在这上面所登记的竟然只有几把铜钗和几两碎银子,糊弄鬼呢!
萧晨认为这其中有蹊跷,所以就一直往下翻,同时翻出了十几篇冤假错案,并且所经手的人全都是上一任的尚书童立阳和户部尚书柳梧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