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叶眉犹豫不决的时候,小白起身而跃,迅速像白衣青年飞了过来,经过他身边身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哀怨,未诉言语,一闪而过。
“大哥!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小白上前慢慢搀扶起白衣男子,看着他一身狼狈,心疼的问道。
“你个傻丫头,你们两个小丫头出门如何让家人放心,父亲让我把你带回去。从你的贴身侍女口中得知,你和莹巧要来暗夜城,便一路打听,后来得知你们来了这里。根据周围人口中的描述,你们住在这叶府,我便要进去找你们,谁知道还没进门就被这位主人给拦了下来。”白衣少年指着门前蹲在在地上,元气大损的叶英继续说道:“他不让我进去找你们,说你们不在,我当时就急了,便动起手来,没想到在这蛮荒之地还有这等高手,我不敌。”白衣男子说到最后,紧握的拳头狠狠地打在墙上,沮丧的低下了头。
小白轻轻拍了拍男子肩膀,表示安慰。回头便走向叶英,叶眉看着轻身而过的她,心中充满了愧疚,想开口,但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叶前辈!小女子沐若雪,那位是我大哥沐若金。本是一场误会,得罪之处,还望前辈不计前嫌,能海涵,小女子在这给前辈赔罪了!”沐若雪不卑不亢的双手托起,对着叶英深深一躬。
叶英没有说话,向着沐若金的方向看去,又看了看叶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沐若雪霎时会意,快步走到沐若金身旁,未言语,深深看了一下他的眼睛。沐若金倔强的撇了一下头,一副不服气的表情。
“大哥!”她撒着娇的用双手把他的头转了回来,沐若金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拉着沐若雪快步的走到叶英面前。
“叶前辈!是我不好!我太鲁莽,对不住了!”沐若金立即也深深鞠了一躬,粗犷的说道。
虽然是亲兄妹,但哥哥和妹妹的性格却截然不同,妹妹聪明伶俐,巧言善语。而哥哥却粗犷倔强,少言少语。
“既然是一场误会,此事就罢了吧!眉儿!带两位去房间疗伤休息吧!”叶英淡淡的看了面前的两个人,迟疑了一下,而后便喊着叶眉。
“啊?……”突然的变化让叶眉有些迷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叶英不耐烦的训斥了一句。
“还有我!还有我!”一直在角落里的莹巧见事情已经落定,突然从角落里匆匆的跑了出来。
“感谢前辈好意,我们还是不打扰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叶前辈告辞!”沐若雪知道自己的哥哥性格倔强,不会留下来,再说刚经过一场不愉快的打斗,双方都免不了尴尬,于是当场拒绝了。说完扶着沐若金,慢慢朝着县城方向走去,路过叶眉身边,沐若雪停下了脚步。
“我姓沐,名若雪!家住天安天剑别,希望我们有能缘再见!”她走到她面前,清风而徐,吹起她的发鬓,青丝随风而舞,娇美的面容透着憔悴。就这样她看着他,他看着她,随轻声而落,他开口想说着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能默默地看着离去的身影。身影渐渐随距离而缩小,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猛然开口,但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翠绿色的发簪,那绿色像青草一样翠绿,更像她一样,美而活泼靓丽,那是她晨曦时丢在他怀中的。看着发簪,突然好像失去了什么,心空空的,一时顷刻仿佛数年。
“还愣着干什么?”叶英见叶眉失去心神,大声喊到,这声音让他从沉思中苏醒了过来,他慢慢的走到叶英身前,低头不语,恍如破碎,心如刀绞,怅然而失。
“孩子!别想了,她是名门之女,天资聪颖,而我们只是无名之辈,泛泛无奇,回去吧!”叶英拍着儿子的肩膀,语重深长的说着,那话语不是吩咐,更像是一种安慰。
叶眉若失所魂,不言不语的低着头随家丁跟着叶英走进府邸。
“小姐姐你对那小子说什么了?那么久。”莹巧一双雪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沐若雪,一脸挑逗的表情打量着她。
“没说什么?我发簪不是掉了吗?问问他有没有捡到,他说没有就完了。”沐若雪低着头一边扶着他的大哥,一边低声的说着,纵然是低着头,他脸颊上那片绯红也早已被身边二人一睹无疑。
“我才不信呢!那小子根本就没有开口,嘻嘻嘻!不过他长得确实很好看!呵呵!”莹巧说完,一边笑着一边跳着跑到二人前方。
“不是大哥说,我妹妹是何等人,美若天仙,冰雪聪敏,他……”沐若金粗犷的开口,话到一半却被断了下来。
“大哥!快走吧!天快黑了,再找不到客栈我们就要露宿街头喽!”沐若雪有些羞涩的抢过话来,又调皮的催促着,免去了眼前的尴尬。
夜幕降临,大地宁静,漆黑的暗夜城中一片寂静,若有点点虫鸣之音,又伴有少许鸟鹰低吟,当然夜晚时长出没的只有猫头鹰。
“快走!快走!”叶府正堂外面,一位家丁拿着一根长长的树枝正在驱赶一只站在房檐上低吟的猫头鹰。对当地人而言,猫头鹰站在房顶上鸣叫视为不吉。
正堂之中,叶英云坐在主椅上,询问下人这几天的事情由来。
“老爷!前两日有两个小子,哦不,就是那两个姑娘,他们扮着男装非要到我家来住,我告诉她们是私人府邸……”下人将事情的由来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讲述了一遍。叶英一只手拄着下巴,一手按着头,没有思绪万千,片刻后便停了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好了!下去休息吧!”话音刚落,另一位家丁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可能是被这两天的事情吓坏了,显得极为焦躁。
“老爷!外面来了两个人,他们说要拜……拜访你!”下人浮躁的神态,也让他陡然眉头一皱。“带我去看看“,缓了一下,恢复平静后,慢慢的起身,随人走了出去。
走到大门前,叶英迟疑了一下。本来今天的一战,已经让自己元气大损,如若外遇强敌,那可是不可想象,他未开口,只是用手语比量着,示意让下人问话。下人半天才会意,撑着胆子开口道:
“请阁下报上名讳,我家老爷已经安睡,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明天再来吧!”
“你告诉你家老爷,我是城中故友樊一彦,今日携师弟前来探访,深夜前来多有讨扰,还望通传!”门外那熟悉略带苍老的声音一出,瞬间让叶英长出了一口气,立刻示意身旁家丁开门。
“兄长和柳城主怎么亲自到我这不毛之地来了,真是折煞鄙人了。”叶英客套的拱手相应,面带欢喜。
“刚才听手下弟子说,叶兄今天御敌受伤,我这急性子的师弟立马坐不住了,拉着我连夜赶来。又知兄台好酒,特美酒而来,怕走的慢连下人都没带。”樊一彦指着旁边的柳长歌笑着讲道。
“柳城主真是有心,在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叶英落下心中的戒备,瞬间开朗了起来。
“叶兄是不是客套了,哪有什么城主,在这只有兄弟,不让进府,莫非金屋中暗藏娇娘?”柳长歌故意打趣的说着。
“哪有!哪有!柳兄真会开笑鄙人。还不快接过没酒。”叶英笑着吩咐下人,示意接过柳长歌手中的酒坛。而后三人笑着走进府邸,朝着大堂的方向走去。
“吱嘎!”伴随着家丁关门的声音,柳长歌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一下叶府的大门。
“怎么了?柳兄?”叶英好奇的看着回过头的柳长歌。
“叶兄家的门该换了啊,有些年头了。”柳长歌指了一下,笑着说道。
“让柳兄笑话了,我这小府平时就我一个人打理,有些小事也就疏忽了,我们走吧!”叶英边说边扶着柳长歌的肩膀,三人再次向大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宁静夜晚没有星辰与月,仿佛周围一切浸在萧杀中。对于一个懵懂的少年来说,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一切都那么突然,好的坏的过往的太快,留在心里的仿佛只有一道深深地愧疚。
叶眉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面对着手中的心法古卷,想好好的修行,但白天的片片情节总是在脑海中翻着,他不明白父亲和沐若金为什么打斗,不知道父亲为何非要自己杀了他,太多的疑问突然让他的头好疼。
他起身走出房间,翻墙出了府邸,快步于林间,突然感觉林中有些光亮,一个模糊的身影置于远处一颗大树旁。
“夜这么深,来这里做什么?”远处伴有光亮的身影突然穿出一阵话语,那话语声如幽灵,颤颤悠悠,漂浮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