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是一个好日子,顾轻言的伤势好了大半,跟祁寒月商量了一下,就回门去了。
顾轻语更是早顾轻言一步出门,在顾轻言和祁寒月到侯府之前就已经到了。
等顾轻言下车的时候,就看见刘氏和顾父带着侯府老小等在门口,一看见顾轻言和祁寒月就跪下行礼,“下官顾泽天携侯府上下参见长孙殿下和长孙夫人。”
顾轻言赶忙伸手扶起刘氏,另一边祁寒月也扶起了顾泽天,“父亲,母亲,以后千万不要再给女儿行此大礼,女儿怕会折寿的!”
刘氏拍拍顾轻言的手,声音温柔,“礼数还是要有的。”
说完,顾轻言和祁寒月看向站在一边,神色倨傲的顾轻语,开口道:“皇婶好。”
顾轻语看见顾轻言连礼都没向自己行,不禁大怒,“顾轻言!本妃是你皇婶,论辈分你该给我行大礼!”
祁寒月转头看了顾轻语一眼,顾轻语仿佛感觉到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不由往后退了半步,但是看见顾轻言可恨的脸,还是继续说道:“怎么?仗着长孙殿下给你撑腰,你就连尊卑上下都不知道了吗?”
拉住心情越来越差的祁寒月,顾轻言不紧不慢的开口,“论辈分?”
“怎么,就算皇上见了丞相,也要点头喊一声国舅,莫不是你觉得自己比皇上的地位还要尊贵,上下辈分都约束不了你了吗?”顾轻语每次冲顾轻言发难的时候,思维逻辑都非常清晰,也是很奇怪。
话音刚落,就听见顾轻言冷哼一声,“那我可要好好教教我的好妹妹了,本王妃的夫君,一出生便是南国的九珠亲王,比他所有皇叔的地位都要,成年后更是加封长孙亲王爵位,这一声长孙殿下,在南国历史上,唯有开国先祖最贤能的皇孙,也就是未来元启盛世的开创者——祁太琮先祖才拥有过的称谓。”
顾轻言对祁寒月的身份如数家珍,她没有看见祁寒月因为她的话而变得浓烈的眼神,继续说道:“而长孙夫人,更是极品诰命夫人,官居超一品,如果我没记错,皇子妃的位分,是一品诰命,官居二品。”
说到这里,顾轻语已经有些紧张,顾轻言轻笑一声,“皇室里面小辈见长辈需半蹲行礼。”说完,顾轻言给顾轻语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站起来,看着顾轻语说道:“那么,请妹妹给长孙夫人和本上官分别行三跪九叩和跪拜大礼吧。”
顾轻语的脸色白了,把求助的眼光看向侯府,只看见顾泽天不满的眼神和低头不语的侯府众人。
祁寒月有些不耐烦,情绪很不好,开口道:“本殿下没时间在这儿等你,我喊三下,还不行礼,后果自负。”
顾轻语被祁寒月刻意降低的语气吓住了,只听见祁寒月开口,“一。”
顾轻语扭着帕子挣扎,顾轻言转过头看着她,挑眉,仿佛在说,“你有本事别跪。”
“二。”
顾轻言刻意站得离祁寒月近一些,从顾轻语的角度看过去,他们就像是一对璧人。
顾轻语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看着祁寒月和顾轻语夫妻二人,觉得他们非常嚣张,祁寒月处处维护顾轻言,祁枫却连陪自己回家都不肯。
“三。”
顾轻语咬牙跪下,缓慢地俯身磕头,每个步骤都没有落下,行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这时候顾轻言才一抬手,“跪拜礼就不用了,你在这里行礼还要侯府一大家子人等你,以后可要万事谨慎,言多必失啊。”
顾轻语抬头,看见侯府上下都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心中压抑的酸气和怒气变得更多了,她认为都是顾轻言,才让自己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心中对顾轻言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层!
顾轻言等一众人到达侯府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马上就是午膳时间,一大家子人坐在大厅里,等着午膳上来。
顾连城从看见祁寒月那一刻起,就觉得很不满,早前就听闻长孙殿下体弱多病,没权没势却处在皇位争夺的风口浪尖上,大婚之日轻言就被人行刺,如一看他,丰神俊朗倒是真,但总难掩病容,心想,“就这么个病秧子,怎么保护轻言?”
于是他越看越不满,终于站起身,对祁寒月一抱拳,“听闻长孙殿下年少成名,文武双全,那时候下官远在边疆,不得欣赏到长孙殿下的英勇身姿,甚感遗憾。如今正值家宴,在座的都是熟悉的人,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让长孙殿下屈尊与下官比试一番?”
祁寒月十四岁之前,乃是天之骄子,文能兴邦治国,武便盖世英才,但是英才总是容易遭天妒,一朝染病,便从此体弱多病,再也没有见过他在众人面前出过手。
顾轻言看顾连城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在犯什么混了,无非是不满婚礼当天有人行刺,而祁枫派人杀顾轻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并非担心祁寒月,顾轻言还记得当初他一身伤躲避侍卫来到她面前时的样子,那眼神和身手,绝对是难逢敌手的高手才有的。
只是有点担心大哥,于是顾轻言把目光投向祁寒月——下手轻点。
祁寒月低头喝茶——我知道分寸。
一旁的顾泽天着急开口斥责道:“胡闹!长孙殿下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说和你比试就比试!”
刘氏也瞪了顾连城一眼,“今天是你小妹回门的日子,你可别犯浑!”
顾连城看看顾泽天又看看刘氏,最后把目光落在祁寒月身上,“长孙殿下可也认同我父亲母亲的说辞?”
顾轻言心里暗自发笑,祁寒月放下茶杯,含笑道:“不论身份尊卑,在座的都是阿言的亲人,那也算是寒月的家人,家人面前无需谈论身份如何。”
说完,祁寒月把目光锁定到顾连城身上,“比试倒是无不可,但是眼看午膳时间就要到了,不如等午膳过后再比试,也好消食。”
顾连城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看祁寒月并非怯战,再联想到之前祁寒月维护顾轻言的表现,心里对祁寒月的不满打消了几分,于是也说道:“好,那就约好,午膳后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