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健身房了解一下吗？”
“诶这位先生，要看一下健身房吗？”
“那位阿姨，周末有空去健身房放松一下吗？”
听了包子摊老板娘的建议成功当上健身房传单派发员的林思思一天的成果是——十张，相应的工资则是——五块钱。
“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做这份工作吧……”
看着偷偷把新传单丢进垃圾桶里来增加自己数量的同事们，林思思不禁嘴角抽了抽。她这样一张一张的发出去，是不是太傻了点？可是……如果像同事一样丢进垃圾桶的话……那这些传单，还有把它们打印出来的人是不是都太可怜了？而且这样不是辜负了老板娘对她的推荐和健身房老板对她的信任吗！可是如果老老实实的发……一天根本发不出去多少啊……
犹豫之下，林思思还是选择了前者，毕竟，她做不出那种欺骗的行为来。那样挣来的钱，花了也不会开心的！
林思思这样安慰自己，揣着今天的“工资”回到了向天昊的公寓，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里面竟然有人！而且那人是——
“终于……回来了？”向天昊转过身看着林思思，整张脸都写满了不耐烦。
“你……怎么突然来了啊……”
发现向天昊正盯着自己，林思思慌乱地低下头，连对方的表情都没来得及看清。
“怎么？我的公寓我还不能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几乎是向天昊最后一个字说出的同一时间，林思思就喊了出来，语气中夹杂着害怕被误会的恐惧。
“那你是什么意思？”
向天昊摆出主人的姿态，在沙发上坐下，还翘起了腿，脸上是不耐烦可心里却被林思思勾起了一丝玩意。
“我……”林思思重新低下头，两只白嫩的手揪着自己衣服的下摆，一双大眼睛左瞅瞅右瞧瞧似乎在思索说辞。乍一眼看过去会让人不禁以为她是做错了事等待着惩罚降临的小孩子。
“我……只是没有想到……”她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会来……”
林思思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头更是越来越低。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
向天昊说着，下意识想点根烟缓解一下心情，但在想起身前的少女不喜欢烟味后便放弃了烟，而那只想要从耳后拿烟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这应该是向天昊第一次庆幸林思思和他说话时低着头。
“不知道。”林思思老老实实地摇摇头。
“听说，你在寺蜀街的健身房发传单？”向天昊把头靠在僵在半空中的手上，配合上他翘起的二郎腿，整个人就像是沐浴在金色圣光之下的王者。
“嗯嗯。”和摇头对应的，林思思这次做出了点头的动作，频率之快都快可以媲美啄木鸟了。
原本这样可爱的动作搭配上林思思姣好的长相，是不会让人产生怒气的，甚至相反的，还会让人产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的想法。
是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
“你觉得我大费周章地帮你，就是为了让你做个传单派发员？”
“当然不是！”
听了向天昊的话，林思思也有些急了，理由很简单，她怕向天昊抛弃她，不要她，她想要向天昊听他解释。
“不是？”按照林思思的计划本应该默不作声地听她解释的向天昊轻哼一声，用比刚才更加不屑的语气说：“那你很喜欢做发传单的咯？”
“……”
林思思想说什么，可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因此。她就只能听着向天昊越说越离谱的话。
“既然那么喜欢发传单，那就没必要浪费我的时间了吧，我明天就让阳芷把你从这里送走，专心发你的传单吧，林小姐。”
“等等！”
在向天昊说完了话，就要开门走人的时候，林思思终于吼了出来，与其说是吼，不如用哭出来更加合适吧？因为林思思抬起头的那一刻，有液体从她眼眶里飘出来。
“我……才不是喜欢发传单呢！我只是……我只是找不到工作啊！这个社会上，有哪家公司会收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人！更何况是在设计师这么光鲜亮丽的名字之下！你以为我不想找好工作吗！我想啊！比任何人都想！可是我没有文化，你要我怎么找得到！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稿子好不容易被认可了，但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学历！别人宁可要一张没有生命的纸都不愿意要我啊！”
说到最后，林思思终于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想去国外学习吗？”
向天昊没有做出像所有游戏或者漫画里的男主角该做的事——给林思思递纸巾，他只是再一次把手僵在了半空，然后问道。
“当然想啊！从高中就这么想了！”林思思哭着喊出来。
“那你明天去吧。”
“啊嘞？”
和所有的女生一样，去国外留学是林思思高中就有的梦想，只是高中毕业后，有太多东西把她束缚住了，以至于直到今天她都没能出国看一眼，而此时，一个本应该与她素未平生的男人说，要把她送到国外去学习，她难免有些不可置信，甚至还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这是不是梦。
“嘞什么？需要的东西我让阳芷都准备好了，你明天去机场登机就好了。”向天昊站起身，把烟放进嘴里，准备一出门就点燃它。
“等等……”
“还有事？”
“唔……”林思思眨眨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到厨房拿了好几瓶酒摆在茶几上，“为我践行！”
“……”向天昊微愣，继而把好不容易叼在嘴里的烟丢进垃圾桶，坐回沙发上，拿起一瓶酒打开，轻笑，“喝醉了我可不管。”
“不会醉的！”
林思思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然而——
“我……嗝～我跟你讲！当时……我……拿回稿子……然嗝……然后包子就……掉在了地上！你知道……我……嗝～有多绝望吗……”
醉成烂泥的林思思整个人挂在向天昊身上，顺带一提，从向天昊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看见林思思高耸的景色。
不妙啊……
向天昊最后的理智提醒着他。
“林思思！你清醒一点！”
“唔嗯……不要……”林思思把头摇的像拨浪鼓，然后把自己摇晕了，等她自己缓过来以后，便粗暴地把向天昊推倒在沙发上，而且用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跨坐在他的胯间。
而向天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酒臭味，心情十分复杂，他到底是把林思思推开呢，还是推开呢，还是推开呢？
就在他准备实行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林思思的话让他停下了动作，她说。
“向天……嗝～昊啊……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喜欢你……！老嗝……老子喜欢你！”
本该毫无波动的内心，出现了巨大的波澜。
超级……不妙啊……
向天昊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