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还不至于和那种人合作。”她的语气平静且冷淡，“即便合作，我也会做到万无一失，不会这么蠢。”
这倒也是，宋清染的智商不低，要不是被爱情迷昏了头，估计也不会被清小小骗了。
靳言冷哼哼几句，没说话。
不管怎么说她总归参与了，那司慕霆一定不会放过她。
靳言不想在和她打什么哑谜，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打几局游戏，转身离开，身后就传来一句冷静的质问。
“靳言，你到底想不想为三哥好。”
靳言顿住脚步。
后边的女声继续冷静的说，“订婚宴上的视频你也看到了，沈染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单纯无辜，她能把生过孩子这件事隐瞒的密不透风，就说明有几分手段，又或许她从一开始接近三哥，就是抱着什么目的。”
靳言蹙眉，她只是平静的阐述，“如果三哥娶了她，就意味着娶了帝都最大的笑柄，司家也会沦为权贵的谈资，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靳言面色冷淡，冷硬的下颌线紧绷着。
许久之后，他转身看向宋清染，觉得她有点自恋，“所以在你眼里，你是和三哥最般配的人吧。”
宋清染笑了笑，举手投足有一种娴静文雅的自信，那是优渥的家庭背景才能培养出的良好教养。
“我和三哥同一院校毕业，宋家和司家是世交，我利用宋家的资源帮扶三哥开括欧洲市场将近十年，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我最好的年华都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你说我是不是最般配的人。”
年少时的悸动，一直到成年后的追随，整个帝都都知道司慕霆已经挂上宋清染的烙印了。
但凡有女人打他的注意，就会看到宋清染而无地自容。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她足足告白了十年。
靳言很想说，是司慕霆主动找上的沈染，可宋清染似乎已经陷入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怪圈。
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
靳言没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了。
宋清染轻轻摇晃着红酒，红色光影斑驳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只道，“你好好考虑考虑，在沈染没醒过来之前，都有机会。”
靳言已经离开了。
走出密室之后，看向门口的方向，询问助理，“那群人走了吗？”
“没有，估计要在门口过夜了。”助理回了句。
靳言真卧槽了，抓了抓头发，“跟狗皮膏药有什么区别，甩都甩不掉。”
助理默默的摸了摸鼻尖，心里吐槽着，你把人家孙女关起来，人家肯定不乐意。
“对了，我之前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她肯见我了吗？”靳言叼起一根烟，但是没抽。
他之前戒烟很久，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烦躁，嘴里总缺点什么。
小助理酝酿了一下措辞，“没什么进展，我还没到盛世就被保安赶出去了，都见不到人。”
靳言幽幽的看着他，感觉自己养了一只废物。
小助理委屈巴巴，“少爷，你到底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我刚到盛世就被保安架出去扔在地上，还说只要是靳家的人以后休想踏进那里一步，否则就打断我的腿。”
“你猪啊！正门进不去不会进侧门？！”
小助理翻了个白眼，“我试过了，别说侧门，就是狗洞都不让进。”
“……”靳言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发现自己没点燃，又把烟丢进垃圾桶。
该死的杨树林，把他当恶狗一样防！
她不见他，很好，那就主动让她来找自己。
靳言眼底一抹精光闪过，手指勾起，示意助理侧耳过来。
助理闻言，有些不太确定，“这样能成吗？”
靳言一个巴掌打到他脑袋瓜，又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小心工资给你扣光！”
小助理揉着屁股，灰溜溜的走了。
五天转眼即逝。
司慕霆坐在病房中，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已经接连几日没合。
女孩依旧安静的躺在病房上，连一丝回应都不肯施舍给他。
“染染……”脸贴在女孩的手背上，上面有好几个针眼，隐约有些泛青，疲惫的呢喃她的名字。
裴成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似乎在和女孩说什么悄悄话，在他进来的时候，司慕霆便不出声了。
“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几乎每天都会去跟裴成了解沈染最新的情况，不过最近几天，这个沟通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
裴成翻看一下数据，扬起嘴角，“病人身体机能已经基本恢复，精神受损未可知，估计今天和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司慕霆晦暗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和光亮。
裴成笑道，“你别高兴太早，我说过她醒过来很有可能变成智商只有七八岁的孩子，甚至可能变成大小便失禁的痴呆，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嗯。”司慕霆闻言，没什么情绪变化，依旧虔诚的看向病床上的女孩。
仿若她变成什么，都是他的掌中宝。
裴成离开后，林泽便进来了，同样看一遍数据，再三检查过裴成的用药。
“怎么样。”司慕霆的声音沙哑。
林泽点头，“没什么问题，裴成果然有两把刷子，真的有办法唤醒沈小姐。”
司慕霆长期紧绷的神经总算缓和一些，“那他所说的后遗症，有几分准？”
林泽摇了摇头，准确的说他不确定，“淤血四处散开，压迫到的神经也不同，这点我不能判定，不过应该和裴成所说的大差不差。”
话落，他手指托了一下镜框，认真的问道，“三爷，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万一沈小姐她真的……”
“你出去吧，我陪着染染。”司慕霆似乎自动屏蔽他的话，不留余地的下了逐客令。
林泽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下去。
病床上的女人皮肤白皙到透明，连头发都被打理的工整，在床上十余天不见任何糟粕，都是司慕霆亲手照顾的。
或许，这就是真爱吧。
林泽出门后，司慕霆有些不知所措。
染染要醒了，她肯定会想要吃东西。
以前她不舒服的时候，都是他将东西一勺勺喂，她才肯吃一点。
病房里依旧冷冷清清，除了仪器发出的声音，没有半点其他的声音。
司慕霆吩咐助理去买清粥，放在医院的保温柜里。
“染染，该起来吃饭了。”他声音有些喑哑，却又带着些诱惑的味道，“我买了你最爱的南瓜粥，你再不起来，就冷了。”
手指划过女孩的侧脸，她仍旧没有半分动作，男人眼中的光亮慢慢又暗淡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声虚弱的声音响起，却让他彷佛雷击般颤抖了一下。
屏幕上的曲线明显波动一下，司慕霆眸光微亮，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染染，你醒了吗？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