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得分两头说,一头说雅娟,另一头说韩瑞华。
韩瑞华一早来到公司,把手头上的工作安排妥当后,也是到了半个早上,然后开着车就来到了一家汽车修理店。不为修车,只为那决定公司存亡的三十四万,弟弟建房子的钱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不作考虑。
汽车修理店其中一个老板叫廖广途,年龄跟韩瑞华相仿,曾经和韩瑞华在同一家公司上班。韩瑞华在销售部担任经理一职时,廖广途在机修组担任主管,韩瑞华也就现在还叫他廖主管,廖广途也就现在还叫他韩经理。
廖广途是浙江人,后来公司搬迁到浙江去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没有跟随公司回到本乡本土,而是跟一朋友合伙开了这家汽车修理店。韩瑞华和廖广途在公司的时候算得上是熟人,现在韩瑞华有事没事经常开着车来他的店里坐坐,他俩就更熟了。可谓无事不谈,无话不说,关系不一般。
“廖主管,忙着呐。”韩瑞华下了车,见了廖广途就打招呼。
廖广途正在忙活,扭头一看是韩瑞华,很是意外,“哎哟,韩经理!”
廖广途放下手中活,韩瑞华也没再说话,俩人便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很快,廖广途泡好了一壶茶,俩人就一小酌一小酌的边喝边聊了起来。
“怎样,最近很忙吧,你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我店里了。”廖广途一边沏着茶一边说。
韩瑞华叹气一声,很是心累,拖着声音说出一个字,“忙!”
“忙就好啊,忙就有钱赚啦,怎么还唉声叹气了呢?”廖广途看他一眼,想他这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看你的样子,有钱赚还不高兴?”
韩瑞华啜了一口茶,说,“别提钱了,这两个月的业绩刚刚上去一点,就又被钱卡死了。”
近一年多以来,廖广途可没少听韩瑞华说起被钱财困扰的事,就问,“这是又怎么啦?”
韩瑞华毫无隐瞒,说,“有一批原材料急货被三十四万的货款卡在供应商发不出来啦。”
廖广途思索着啜了一口茶,说,“你的意思是说,要拿三十四万去买这批原材料?”
“就是这个意思。这批原材料关乎公司的生死存亡。”
廖广途一怔,问,“这么严重?”
韩瑞华点点头。
他忙里偷闲来此一趟的目的已经很明了,不用等他开口说借钱,廖广途一琢磨就直截了当说开了。
“这个数目太大了,我这里没有,刚进了一批货,等过几天或许还能凑个小数。”三十四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韩瑞华想要廖广途就能拿得出来借给他的。
韩瑞华点点头,表示能理解,说,“这个数目确实不小,这两天要是筹不到这个数,那批原材料到不了位,公司就只有关门。”
廖广途低头一想,问,“公司面临生死存亡,那魏智呢,他有什么想法,是什么态度?”
韩瑞华深吸一口气,说,“他还能有什么想法是什么态度,人一急六神无主,就还是那句话,算我合伙人,给我一半的股权,公司由我全权负责操作。”
廖广途思索着说,“魏智自己没能力管理公司,又欠了一屁股的债,想保住公司就把你拉上。给你一半的股权,总比公司关门的强,这魏智也算是个聪明人。”
“可我不能这么做,我要这么做了,不成了不仁不义,趁火打劫的小人。我也还是那句话,竭尽全力帮他,别浪费这么好一个平台。”
廖广途点头称是。
沉默一小会,韩瑞华叹气说,“唉,脑瓜子疼,魏智负债的窟窿太大了……”
后面的话韩瑞华虽然没有说,但廖广途知道他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开弓没有回头箭啊!”廖广途感叹说。
韩瑞华连连点头,说道,“你廖主管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撑了。”
“卫师傅,看见你们廖老板了吗?”这时,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飘进了办公室。
外面卫师傅的声音,“凤姐来了,我们廖老板在办公室呢。”
“广哥!广哥!”紧接着,看见一个女人随着声音飘进了办公室。一见韩瑞华在,就满脸堆笑着说,“哟,广哥,你这有客人啊。”
除了雅娟,韩瑞华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可那女人就站在他的眼鼻子底下,又是廖主管的客人,就不得不看上一眼。一眼看过去,还别说,这女人还真有几分姿色,脸型标致,身材均匀凸凹有致,裹腿裙下露出白皙的大腿,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廖广途不肯眨巴一下。
廖广途并不待见这个女人,瞟了她一眼,拉下脸问道,“什么事?”
那女人便从随身带的一个包装袋子里取出了一套男人的衣服,带着嗲声说,“广哥,人家跟你买了一身衣服,你要不试下吧。”
廖广途皱了皱眉头,说,“我没让你跟我买衣服吧。”
那女人没生气,还照旧满脸的笑,说,“是,你没让我买,是我自己要买的,行了吧。这不是过两天要去参加我表妹的婚礼……”
廖广途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你等等,你表妹跟我又扯不上关系,我跟她非亲非故,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清楚,我去参加她的婚礼,人家还以为我一神经病呢。”
那女人完全无视韩瑞华的存在,开始在廖广途身上撒娇,“哎呀广哥,你就试一下这身衣服陪人家去嘛,本来人家结婚是件大喜事,我一个人去多没面子多不吉利啊。”
“哎呀,你干什么呀。”廖广途强压制肝火把那女人从自己身边推开,看一眼韩瑞华说,“没看见这里有客人吗?”
那女人便不好意思的对韩瑞华笑了笑,又对廖广途说,“不好意思,广哥,那我等会再来。”那女人说完就扭着身子走了。
见到这样精彩的画面,是个男人都免不了要有几句调侃的话,韩瑞华当然也不例外。他好像一时忘却了心中那些烦心事,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廖广途,打趣道,“廖主管,那女人好妩媚,之前怎么没见过,她谁啊?”
廖广途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别人的老婆。”
好有意思的回答,韩瑞华忍不住笑了。
廖广途假意阴着脸,说,“你笑什么,我说别人的老婆,就是跟我没关系,这说错了吗?”
韩瑞华忍住笑,一本正经继续寻开心说,“廖主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说人家对你也是一片真心,追你都追到你店里来了,怎么可以说是跟你没关系呢?你是个明事理之人,不可以这样对人家的。”
廖广途顿了顿,想了一想,说,“你懂什么,跟你想的就不是一回事。”
廖广途的表现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因为有他的存在碍于施展情怀?韩瑞华笑笑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