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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许战初二结束就辍学了,但还是可以拿到中学毕业证书,家人已经为他找好出路——当兵,花了钱,费着力,老叔跟他说要是不好好当兵就把他的腿打折,其他人纷纷赞成。确实,在他们的思维里,这只是吓唬小孩儿玩儿的把戏,没谁会动真格。可我不确定,那一刻,我觉得老叔是非常认真的,至少是在那一刻,以后我说不准。七月的第一天,他中午来学校找我借钱,我把攒的钱全部拿出来给他,只留下当天的饭钱。

“你看吧,哥,到最后,所有的事儿都是我的错。我爸妈离婚,我不学好,啥都赖我。现在,要送我去当兵了,这样我以后也能在铁路工作,这样,他们以为我的未来就全都会好了起来。你说他们看不见吗?还是不愿看见?我在重复着我爸小时的路,像个奴隶一样。”

“谁让你不好好学习了!”我能听到全世界对他的呐喊。

隔天午休,我骑车去了中心广场,把生日礼物买到手。我只在上面写了一首歌的歌词,便写不下去。陈子鸣和花琦都在劝我说她不会回来了,我没回应,是我不信。我准备在她的生日时,把这个笔记本送给她,然后告诉她我本来是想写满一整本她爱的歌词,可我觉得一首歌就够了,剩下的空白我们可以一起写。至少这么想,在以后的日子里能让我好过一点。

我妈最近很晚才回家,有时会夜不归宿。我自学了做饭和简单的炒菜,配着没有滋味的汤。虽然我的厨艺没有我妈好,但我可以吃我能接受的口味,一点辣椒都不放其实没那么难。陈子鸣晚上经常会来我家陪我,有时花琦也会来——如果她嫉妒心极强的男友同意的话。我们还是会劝她离开他,她每次都会答应下来,可转眼收到礼物后,就会忘记。

“许威仔,今天是妞儿的生日吧!”陈子鸣躺在地上问我。“睡了吗?”

我手里紧握着小灵通,没说出话来,假装睡着了,但他和我都知道我的眼睛早已在失修中。我一直避而不谈关于她的话题,听到了也只想着躲到什么地方藏好,我又回到了认识她之前的状态,关紧了所有的门窗,以防失望偷偷溜进来。过了午夜,暑气消散,我用被蒙住头翻看之前的短信,和那些发出去没收到回复的思念。她真的走了,没打任何招呼的离开,确实是她的作风,因为她恨告别。我开始睁着眼睛数绵羊,我需要睡觉,我需要进入梦境,幸运的话,也许在那里我可以和她相遇。我想象着那种情景,我走在去往她家靠近松花江的路上,两旁的弧光灯服务着夜的黑。而她,在落叶的秋季,漫步纽约街头,踏着满地的红黄向我走来,一起庆祝着她的十八岁,和这个睡意全无的午夜。

终于我的身体支撑不住我体内的情感,垮塌的如1939年的华沙。陈子鸣要留下来照顾,可被我拒绝了。我不想传染给他,只想独自蜷在床上,听着mj的歌。我妈中午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叫了我几声见我没回应,便开门进我屋看了一眼,发现我半睁的眼睛不知在看往何处。她又叫了我几声,我的听力终于在不必要的情况下自动的关闭了。在我快到迷糊的忘我时,我妈给我端来一碗汤剂——我认得那个气味儿。那是我上初中时SARS空降,这个城市的气味儿,一亩滴了一滴蜂蜜的荒土的味道。喝下之后,我体内蒸发的水分得以补给,我有了些力气。我撑开了全部的眼皮,看见我妈临走前,高举右手跳起把门后的蛛网打掉。

病好了的那天,外面天气好的可以开出十五朵向日葵。我打开窗,眺望远处,似乎只要我想,我就便能看见万物。

我每天都会拿出这个本子来看几眼,有时我还会在屋里喷点儿古龙水,然后一页一页的翻阅它。直到九月,我才在空白页写了第一篇回忆,这是我和她一起写的回忆。看来,我的计划最终仍然成功了,可我没再继续浪费着青春,我只是老了,成长的老。和许战一样,他成功的挑战了世界,现在,他已经在部队里服役。

日子过的很快,快到三年的时间,我仅仅用了不到一年就过完了。在07年底,我去了趟和平商场,那里没变,八点过后的死寂,如给这座城市盖了一层黑纱,前几天刚下的雪还积在地上等着谁来清扫。我在外面主街上转悠到快到十二点,才进了花园。我去了之前和花琦一起看火灾的楼前,找寻着它过去的伤痕,可上面只有如雪一样白的漆,不同于周围的蜡黄,那幢楼房像是一颗漂白过的门牙,突兀的拥簇在一堆旧牙中。路上偶尔经过的车辆,亮晃的车灯好似在冬天里聚会的萤火虫。

我走进花园,能见度瞬间降低,浓浓的黑让气温显得孤苦伶仃,温度也要比之前更加令人敏感。我摸着黑,数着数来到了熟悉的楼道口。在我快到楼道口时,一声钝响砸到了一辆停在这里的汽车,报警器刺耳的尖叫,正好震亮了不远处唯一一个好用的感应灯,亮度恰巧打在我的脚下。一个身着暗色衣裤的男人,躺在雪地上。我走上前,盯着他熟睡的嘴脸。他倒在外面一定有段时间了,我几乎快要闻不到还从他鼻息里散出的酒气。我看着脚下毫无意识的男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的女儿遗传了他大部分的长相。

我做了件疯狂的事,我不理解自己的动机,但我想我这么做是对的。我开始搬运他冻僵的上肢,他的双腿如冰雕般沉重,我高大却瘦弱的躯干无法完成这项任务,但我没打算就这么放弃。进了楼道里,每后退一步,我都要歇上几分钟,外面的汽车是我唯一的陪伴,我希望它能把它的主人叫来帮帮我。一层楼,我已汗流浃背,额间刚流下的汗就被从没关紧的窗溜进来的冷风冻得打颤。到了二楼时,外面已鸦雀无声,枯燥的风偶尔呼啸两声,算是抗议无聊的生活。三楼和四楼我是一鼓作气上去的,到了那扇灰色的铁门面前,我有种暴力像煮沸的开水在体内翻滚,想要一脚把它踹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乜斜地看着脚下的男人苍白的脸逐渐浮现红润,决定忍受无法释放的煎熬。这应该是她希望我做的。

走出楼道,小灵通上显示了新一年的日历。有条未读信息,还是来自之前陌生号码的祝福。那一夜所有的八零后都成年了,我新奇他们的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们还记得吗?没有雪的冬天,回忆是冰的还是暖的?

春节后,我们三个相约去了中心广场路边的民政大厅办理身份证,离那家文具店不到十米的距离,这个城市就这么大。花琦和她对象在春节时分手了,有多彻底,我没问她,不过看她的神情,应该不及格。陈子鸣刚坐下看着前面还有一大堆人在等就要出去抽根烟,问花琦抽不抽,花琦说戒了。

“那你帮我拿着我的资料。”

花琦无聊,翻弄着陈子鸣的户口本,翻到他那页,我无意间瞥见了上面的生日。

“他生日是4月17号?”

“嗯那,他爸还给他买了他生日那天的手机号……你们都比我小,我是正月的……你说麻不麻烦吧,高考还得有身份证。”

“是啊,是挺奇怪。”

一切都说通了,可一切又不说通。陈子鸣回来后,我没质问他,有些别扭的情绪隔在我俩之间。他怪花琦随便翻看他的东西,一气之下夺回资料,坐到了另一侧。花琦一脸茫然的想骂人,却忍住了。手里不停摆弄着手机,检查看有没有落下哪条信息。

出了大厅,刚好离之前的初中比较近,不知是谁提议去那家奶茶店喝东西。可谁脚下的步伐都没停,我们走了三条不同的道路,没人去管是否有人响应。这就是我们以后的生活了,淡出彼此的记忆中,偶尔想起,会惊叹:嗯,原来青春已经离我那么远了。我们会通过熟人的熟人重新获得联系,继而热衷最初的几句话,回过头,联系人上的名字竟已模糊的不成样子。犹豫着要不要删除,或者根本就没犹豫。这种消失和突然消失的区别只在于这是获得了自己的允许。难道我们最终还是无法逃脱,沦落为所有人中的一员吗?那个爱着所有人,却不懂所有人的爱的人。

“等等,我觉得去喝杯奶茶是个好主意。”我转身,狂跑着追上陈子鸣,他离开的速度最慢。

接着我俩又一起往花琦的方向跑去,看着她迈进出租车的身影,我突然有种心酸的脆弱。我还是太晚了,总是在等,想明白了,人已经走的不见踪影。如果我可以,我真想在大街上扇自己两巴掌。

“喂,干啥去了,不说去喝奶茶吗?嗯那,赶紧地,回来接俺俩,就在你上车的内块儿。嗯,等你啊。”

不到一分钟,有辆出租车停在我俩面前,车窗摇下来,里面的是一个略显失心疯的女生。

“干哈,整啥呢整,溜谁玩儿呢!赶紧麻溜的上来,跟你俩一天天生不起的气。”

那是自从韩梅梅离开后,我第一次感觉她在我身边,而不是在我笔下。我也不再全身沉浸于悲苦的回忆里,也不再避开关于她的话题留着独自在黑暗里回味。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对她的感情,因为那是只属于我的,藏在暗处的爱。水渴又换了员工,我们不约而同的要了一杯奶茶。说不清那个员工到底对他俩谁有了兴趣,那杯奶茶的口味和之前的一样正宗。我们几个抢着喝,什么都没变。

高考前,国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汶川毁灭性的灾难,每个中国人都在为他祈福。各个机构组织,全部在举行捐款,我们全校师生都出了自己的一份力。在这一刻,这个国家没有了隔阂,所有人的心里装满了哀悼。我在学校默哀的时候,相信了上帝和一切神灵,却又质疑他们的能力,如果他们真的存在于人们的口中,那么这场灾难为什么不可避免?可我的疑问不再有了答案,我只能选择盲信。我愿离去的灵魂可以找到温暖的花园。

家里发生了两件小事。一件事是许战被老兵‘不小心’打坏了耳朵,差点儿失聪,仍旧坚持不肯当逃兵。我奶和我大姑坐了隔夜的火车去了富锦,顺便捎带了全家人的心意和随礼。我也想去,可家里人不让,怕耽误我复习。我给他写了封信,叫大姑转递给他。信的内容很短,只是问他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新型奴隶,我觉得他早在为自己发声的第一天就已经摆脱了。这是他选择的路,不是别人强加给他的。他可以选择转业后回来接班铁路的工作,也可以运用一切的机会找到自己的梦想。未来无法计划,因为它的不定性,让所有都变得可行。最后我祝愿他早日康复,承认他一直以来都是对的,不论他的选择为何,永远会得到我的支持,因为他赢得了那场赌注。后来听我奶说,他把收到的随礼,都捐赠给了汶川大地震的家人们。

另一件是在我临近高考的前一天开始低烧,可能是有了前车之鉴,细菌们爱上了我的体质,又来找我。也可能是换了新环境居住,我的身体再一次承受不住情感上的压力,垮了。我妈不玩儿麻将之后,改去小型赌场。她每天早出晚归,时常不归家是为了躲高利贷。高利贷最终还是找上了门,当时只有我自己在家。我打开门,见门外站着两人非常普通的男人,问他们找谁,却被他们推到一边,不请自来的到每个房间打转,然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那夜我一宿没睡,像小时候自己在家时一样,在枕头地下藏了把菜刀。听到门锁开启的声音,悬着的心才掉下来。

我们在一周内收拾了所有的家当,大姑也从富锦回来了,叫上家里人过来帮忙。我奶被气的高血压犯了,在家里躺了好几天。大姑给我爸打电话海骂着天都塌下来了,他死哪儿去了。手机是功放,屋里的人都能听见我爸沉稳平静的音调:北京。自从上一次在步行街的偶遇他就没再回过回家,过年的时候也没去奶家,我妈只说了句加班,大家就全信了。现在他人在首都,在麻烦来之前,提早躲开了,看来家里最聪明的往往是最不被人注意到的。好在,他什么都没带走,房产证、存折都留在原位。萌萌让她爸妈把房子买下来,这样我就不用搬走了,我让她珍惜住这份童真。我不知道房子卖了,够不够还上高利贷。我和我妈没再说过一句话,她好强的性格睡在了之前被她骂走的妹妹家,我则和我大姑走了。陈子鸣要我去他家住,我又一次拒绝了他的好意。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十八岁少年的少得可怜的面子问题。去富锦只需要两天,而搬家却浪费了我将近十天的精力。我离开我屋之前,看了眼被我妈打散就没再结过网的墙角,奇怪的是,我竟没有任何失落感。

也许我生病和我大姑父有关,不是我不知道感恩,而是他做的面条是我有生之年吃到过最难吃的面条,我又不能不吃。锅里加自来水烧开,煮挂面,然后用两指捻起一丢丢盐撒在里面。他说这样吃最有益健康,对血脂有好处,不然到老了就得跟我奶似的。大姑父每次盛都会给我盛一大碗,到难以下咽的时候,我会想象着在韩梅梅家里吃的三明治。

我的考场是在我原来的初中,原来的班级,座位却不是原来的座位,我忘记了之前这里坐的是谁。回到母校,总有许多情绪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外跳。天气很好,不冷不热,我却冷的穿了件外衣。每坚持答完一张卷子,我都会伏在桌子上昏睡过去,直到监考老师叫我,我才会醒来。之后,完全不知道考了些什么。听到有人在探讨题目,我只能虚弱的等待公交车的到来。病情加重是在最后一天考试,我走进教室后,看到了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而她穿着背心微笑的坐在我旁边。我知道这是幻觉,忽大忽小的幻觉。那天我没再继续睡觉,而是望向了窗外一片绿油的草地,在一处不起眼的阴影里,长着一朵粉嫩的花。我收回了视线,我不再去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也是幻觉,如果它在那儿,就让它一直在那儿吧。

我希望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不想再继续记录下去。写了将近一年的文字,与我已无法分离,可我需要继续前行,以一个成人的身份。我还是会想念她,只是想念本身就已经足够了,我没去担心她过得好不好,是否快乐。就像我假期时再次回到了她之前住的小区,门卫厅里换了新人,没让我通入。我又站回了之前的位置,那颗长了树瘤的老榆树下面,仿佛不久她就会从有着‘三叉星’的黑汽车里出来——现在我知道那是奔驰车的标志。我从白天站到黑夜,站到月亮都出来了,才往大姑家走。我没担心她会不会出现,我站在那里是我在和我自己告别。

我因为生病误打误撞竟然考了全市第一名,有机会申请出国留学,可我选择了放弃去上海。为什么这么选,我不知道,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牵着我。每个家庭都在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家的孩子成为学习最好的那个人,以为这样他/她就可以站在人生的最高点,可学习好只是一件没有性格的衣裳。我用了12年的时间,意外地获得了它,并没有把它套在身上。在遇见韩梅梅之前,我以为的性格是逃避,其实我是在逃避性格。我不打算再重新做回之前的那个人,就让那件衣裳轮流在我亲人身上穿着吧。

在我坐火车离开去大学的前一晚,我妈来了。平和了些,没有之前那么多解不开的戾气。她问我学子宴那天怎么没去,我没回答。随后祝我一路顺风,让我好好照顾身体,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我问了她我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当初为什么要生我。我只是纯粹的好奇,什么传宗接代,人生圆满,这不是生育的理由。我们是在谈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懂得情感的生命。看来用了十八年,她还是没准备好答案,压缩的空气紧张地在我们中间来回穿梭。我突然醒悟,我和我妈之间的关系,就像我屋里藏在门后的蜘蛛网。人们看见了,总是想要去破坏。它虽然脆弱不堪,但到最后,它总会想着法子进行自我修复。从我出生到十八岁,家里一直有个小孩儿,却不是我。我看着我妈,看着她借由我的出生终于可以任性一回,来弥补童年的创伤。她不再需要去看谁的脸色,她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后面。她小时候也痛过,被伤害过,她天真的不懂,因为没人会对孩子浪费时间去讲解他们都不理解的世界,于是她也选择专注了自己的伤疤。她一直在等机会,等到她成为了父母,回去做孩子的机会。她遇见了我爸,守住了房子,她终于感到安全了。如果幸运的可以浑浑噩噩的活到老,那么这个世界会颁发给她一个免责状,过去的一切没人会在乎,她能收获的将是全部的同情和任意宣泄的权利。而我要做的只有无条件的原谅,等到我可以做‘孩子’的时刻。我觉得我妈还是赌赢了,她赌到了个高考状元,而不是罪犯。离开前,她给了我一张纸。

“我收拾东西时找到的,看上面全英文,就知道是你的。”

那是我翻箱倒柜,找了无数次的电影单。我把我妈送到路口,告诉她我原谅她了。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

夜里我打算做件疯狂的事,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我要去博康医院旁边刚刚竣工的新楼里开的网吧包宿,然后把这十部电影同时播放,想象着世界上68亿人都在干什么,有多少在唱歌,有多少疯了,有多少举着枪在别人的头上,有多少看着别人举着枪在别人的头上…….也许这才是她想让我看的世界。

我上了楼,准备收拾完最一个箱子就走。表姐放假回来后,我就搬到了客厅的沙发,我把大姑提前搬出来的床被又重新拾起放回柜子里,我弯腰的时候,看见被沙发挡住的地角处结了不知是灰尘还是蛛网。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信件,其中一封全是英语(我的部分被邮递员用中文标记出来了)。这是我回校去校长办公室去录取通知书时,夹在里面的。上面的地址是:1963 5th Ave,New York,NY,USA。我犹豫过要不要把它拆开看,可它完整的太过美好。我找了只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后把它和其他物品一起装进了皮箱里。

暗恋,是把爱情折起来,藏在里面。

12.31.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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