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人影飞速地闪到左渊身前,轻轻一挥手,便挡下了吴尊的一掌。
“燕茗霏,你平日乖巧懂事,天赋又卓绝秉异,为何为了这违法乱纪的小子而顶撞宗门的尊长!”
吴尊说着,心里有过一阵惊讶,因为刚刚燕茗霏展示的气势,完全不逊于尊武境的强者!
“吴长老,燕茗霏可以证明,左渊确实是宗主安排外出办事的。”燕茗霏淡淡地说道。
“哼,你证明有什么用?空口无凭!若再这样,我也治你的罪了!”
吴尊心里不由得好笑,你拿你们师父诸葛邪当挡箭牌也好点,非要扯上宗主。
这宗主最近忙得不像样,哪有时间找你们。
若燕茗霏执意维护,便可顺便定她一个顶撞长老的罪名,两人一并处罚,让诸葛邪这个老家伙吃个闷亏。
吴尊在心里得意地打着小算盘。
“那这个可以证明吗?”
燕茗霏说着,摊开右手,上面放着的正是宗主令牌。
那尊贵无比的金色光芒,带着一股威压,有几个在场的外事弟子,甚至都跪下了大喊“宗主威武!”。
什么!他们竟然有宗主令牌?
天算地算,吴尊怎么也没算到他们藏着这一手——宗主令牌可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啊!
“你们胆大妄为,竟敢私自偷盗宗主令牌!”
一个皮肤黝黑的外事弟子见吴尊犹豫的样子,心想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脑子一转就开始诬陷他们。
“蠢货。”左渊撇撇嘴,简单地给他下了个备注。
“把张龙拖下去,按污蔑罪,杖击二十!”
吴尊看着那黑肤的外事弟子,叹了口气,下令道。
“吴长老……饶我啊……我只是想帮您出气,整治他们……”
那名弟子被人拖走时,哀求着,一不小心讲漏嘴了,又伸手捂住了嘴。
“污蔑长老,杖击再加二十!”吴尊这下是有点恼怒了。
那外事弟子听见这句话,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就他这点修为,四十杖能废了他。
其实,吴尊何尝不想诬陷他们偷窃宗主令牌,但宗主令牌必须要宗主授权,他人拿在手里才会有金光呈现,而且宗门为了保障宗主的威严,规定看见宗主令牌闪现金光,便须按令行事,不可质疑!
“还傻愣着干嘛,放他们进去啊!”
吴尊见那群外事弟子还堵在门口,气不打一处来。
“对了,这位小姑娘是宗主特招的弟子,麻烦你给她一个宗门的弟子令牌。”
原本宗主是说允许左怜拜入宗门,燕茗霏在这里偷换了个概念,变成宗主特招,这地位差别一下子就天翻地覆了。
反正宗主令牌在燕茗霏手里,她怎么说都行。
“特招?”吴尊看着左怜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嫉妒了,要知道,他的儿子也是这个年纪,修为比左怜高很多,都没被宗主特招。
“把这个拿着,明天来静海寮测试天赋。”
羡慕归羡慕,吴尊还是乖乖拿出一个弟子令牌,交给左怜,然后门口众人都散开,给他们三人让行。
“哇,这里景色真迷人!”
在回屋的路上,左怜看着周围群山围绕,云遮雾障的美景,不由得惊呆了。
在俗世里哪有机会看到这些!
“等你在这里待个几年,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左渊和燕茗霏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茗霏师姐好!”
“茗霏师姐!”
“茗霏师姐又漂亮了!”
路过的弟子有不少都听过“茗霏仙子”的大名,在宗门活动一睹其风采,遇见她纷纷打招呼问候。
但当他们看到左渊时,眼睛里面都露出嫌恶的神情,尤其是看到一个天仙似的小姑娘,挽着他的胳膊时。
“这废物哪来这么好的狗屎运,前有茗霏师姐陪着,后有一个小美女跟着……”
“妈的,真是两朵鲜花配牛屎,一个蠢货放光明!”
“哎!这小妹妹居然冲着我笑,跟我挥手,我靠笑得太可爱了,我快把持不住了!”
“你小声点,茗霏师姐在旁边呢,她要灭你,一根手指就行了。”
路上的宗门弟子都在议论纷纷,但左渊完全无视这些人说的话。
在自己最弱小最落魄的时候,这些人的话都没有伤到他,更何况现在自己变强了。
人言虽然可畏,但当你经历过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可以放弃时,这些人言也就无所谓了。
“也不知道师父回来没有。”
左渊骤然间,想起了那个足足快半年没回来的师父了。
“应该快回来了,毕竟去天谴之陵不算很远。”
燕茗霏想都没想,随口答道。
“天谴之陵?师父去哪里干嘛?难道是……”
左渊听见这个消息,略一错愕,似乎想到了什么。
天谴之陵位于龙藏帝国东南部,是和血魔族疆域交界的地方,那里原本是一片肥沃的丘陵,后来神降下了诅咒,到处都是被腐蚀的土地,没有植物,也没有水。
能活在那里的生物都至少是战力堪比尊武境的凶兽领主,甚至还有媲美空明境强者的魔兽。
这么凶险的地方,修为须在尊武境以上的武者,才有自保之力。
这种开阔地区,自然也适合军队排兵布阵,进行千人、万人集团层次的大型战斗。
龙藏帝国和血魔族王室为了争夺这块地方,每年都派了无数炮灰将生命葬送在了这里。
两方军队中的那些显赫的将军,几乎都是在这个绞肉机一样的地方,倚靠自己的智谋和胆魄,一步步升上来的。
所以,师父去那个地方,不光要警惕魔兽,还要提防血魔族的人。
“你猜对了,师父过去是因为,有人在那里,看见了大师兄的身影。”
“大师兄……还活着吗……”
左渊沉默了一阵,轻声问道,脑海里一瞬间涌起了许多回忆。
大师兄夜诡本是个普通的修仙者。
长相普通,天赋和资质也普通,属于放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一类普通人。
他十来岁时,就被父母丢弃在混元宗门口,正好诸葛邪从外面回来,听见小孩儿的啼哭,才发现了他,就收他做了徒弟。
之后他便一直生活在混元宗之内,平日里除了修炼之外,也就帮诸葛邪做一些杂事。
这么恍恍惚惚地一过就是二十年,他的修为才元雏境九重天,为人低调到许多人都忘记混元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