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我是用什么手段,怎么暗算的?”
“谁知道你用了哪些下三滥的手段,居然还有脸问我!”
“李忪长老,作为执法寮的执法长老,应该秉公处理,你刚刚说有人作证我暗算同门,但你又说不出什么手段,怎么暗算,可见你根本连他们的证词都没听,也没去调查,而直接下了判断!”
左渊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不怀好意地看着李忪长老。
“黄口小儿诡计多端,伤我儿还不够,竟然妄自揣测执法长老,其心可诛!”
纳兰不惑暴喝一声,眼中爆射出数重精光。
他的双手凝聚红光,一掌挥出,威猛无比的灵气竟凝结成一个一条长达数丈的黑蛇之“势”,那冒着幽光的蛇牙,迅捷无比地刺向了左渊!
但迎接黑蛇之“势”的,是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掌,和一条比它更大,更猛的狂龙之“势”!
狂龙与黑蛇拼杀在一起,激荡起无数气浪,惊骇的能量激射出去,甚至将地面炸出一个丈许的大坑!
燕茗霏站在左渊身前,气流带动她如墨般的长发飘动,绝美的脸上,眼神凛冽如刀。
“没想到,这丫头真的升到尊武境了,还是这么强的尊武境!”
在场的其余长老对视一眼,眼底都是深深的惊骇。
“行了,二位停手吧,现在有执法寮在这里,有什么事,就别用私斗来解决!”
在场最有威信的一人,执法寮的大长老年靖淳中气十足地说道。
“根据宗门执事寮规定第二十八条,每位执法长老对待宗门的每件纠纷,须得详细调查和取证,并和其他执法长老讨论案情后方可下达判决,若是未调查未取证,仅凭个人喜好,或者徇私枉法而妄下判决,视作陷害同门罪处理!”
燕茗霏淡淡地说道,她之前曾在执事寮里面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对里面的规定也是了如指掌。
“现在年靖淳大长老,任天长老和马炬长老也都在这里,刚刚李忪长老未经调查取证便妄下判断,不知弟子可否告他一个陷害之罪?”
左渊悠悠地说道,而李忪却在一瞬间变了脸色!
“左渊,你要告李忪长老,是肯定没问题的,但诸事皆有先后,你先跟我们回执事寮,处理完纳兰文瀚之事,若你确实是被陷害的,宗门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但若你真暗算了同门,执事寮也不会饶恕!”
年靖淳大长老阅历丰富,看见左渊有恃无恐,而纳兰不惑和李忪色厉内荏的样子,心中已有了大概的判断。
但他毕竟代表执事寮,还需进一步了解案情,方能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
“大长老说得极为在理,弟子愿随同前往执事寮,配合调查。”
左渊点点头,年大长老这番话,秉公而说,毫无偏袒。
但在左渊看来,却是一个承诺,也是他现在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而李忪则略有怨恨地看着纳兰不惑,他这次是受纳兰不惑邀请帮忙,但看左渊这有恃无恐的架势,似乎背后的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搞不好自己还会搭进去。
“小师弟,师父在信上说今日回来,你且先去执法寮,我在此候着师父。”
燕茗霏走到左渊面前,悄声说道:
“执法寮有年长老在,纳兰不惑就算起了歹意,也会有所顾忌。等师父回来之后,我便和他一起过来。”
左渊早已知晓师父今日归来之事,自然清楚师姐的想法。
毕竟,若有师父在场,两个尊武境强者的态度,在宗门内还是有极大分量的。
就算左渊真的使用阴谋诡计暗算了纳兰文瀚,他俩执意要保下来,执法长老也会酌情轻判的。
“放心吧,师姐,只要年长老按正常程序调查这件事,我就有把握让他们露出破绽。”
左渊说着,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他甚至觉得师父和师姐都不用过去,在这里等他的好消息就行了。
“纳兰不惑平素行事皆肆无忌惮,小师弟务必提防他暴起伤人。”
燕茗霏看见左渊自信的表情,知道他自有盘算,但还是叮嘱了一句。
混元宗,执事寮内。
“年长老,你要为弟子做主啊,左渊竟然不顾同门之谊,偷袭我不说,还废了我的修为,这口气弟子如何能忍!”
纳兰文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眼中投射出极度仇恨的目光。
“弟子方中和作证,左渊此人狼子野心,意图夺得纳兰师兄手中的蕴灵之器,表面上对纳兰师兄恭恭敬敬,甚为亲和,但暗地里却趁师兄不备,偷袭得手,一剑废了纳兰师兄的修为!”
紧随纳兰文瀚后面,振振有词的正是被左渊打伤的鹰钩鼻子,原来他叫做方中和。
看来他似乎已经得到了纳兰不惑的授意,开始陷害左渊。
“你说我是为了夺蕴灵之器才下手,那为什么蕴灵之器还在纳兰文瀚的手上!”
左渊丝毫不惧,朗声问道。
“那自然是你偷袭纳兰师兄后,被我们阻拦,你一个元雏境九重天的人,肯定打不过我们,只得逃跑,顾不上蕴灵之器了。”
另一个叫张田的弟子,不屑一顾地回答道。
“既然明知打不过你们,那我还当着你们面去偷袭纳兰文瀚?拜托你们编证词的时候能不能有点脑子?”
左渊摇摇头,为对方的愚蠢而悲哀。
“无非是你心存侥幸,指望趁我们不备,一击解决掉纳兰师兄,然后带着蕴灵之器逃跑。”方中和回答道。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左渊指着鹰钩鼻子身上那几处缠着绷带的地方问道。
“这……这正是在阻拦你逃跑的时候,受的伤。”
鹰钩鼻子有些慌乱,神色也有些仓促。
“你的意思是,我当着你们这一群玉珍境的面,偷袭了纳兰文瀚,还把你给打伤成这样,最后还成功跑了?”
左渊说着,不由得觉得好笑。
这么弱智的证词,也亏他们能想出来。
“你偷袭完纳兰师兄,然后……然后又偷袭我……之后就被大家发觉,你才逃跑……”
鹰钩鼻子感觉自己被左渊绕糊涂了,话都说不清楚了。
“诸位执法长老,左渊伶牙俐嘴,有意通过说辞混淆方师弟的记忆,弟子建议大家不要被左渊绕远了。”纳兰文瀚见势不妙,匆忙插嘴道。
“对,姓左的,你身上不也有伤吗?这肯定是你偷袭完纳兰文瀚,逃跑时被其他人伤到的!”
李忪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一亮,大声说道。
但是,当纳兰文瀚、纳兰不惑听见李忪的话,一下子脸色大变,看向他的眼神中竟多了一丝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