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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病

凌晨五点,向琛没有任何预兆的被梦惊醒。天灰蒙蒙的还没亮。室内的温度低的奇怪,向琛使劲裹了裹被子。向琛注意到窗帘被风吹佛来回摇动。向琛忽然想起来昨天夜里他起来看过一次雨,可能是之后忘记了关窗吧。向琛起床想去关窗户。

下过雨后的小城到处都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可是却有几家早点摊早早的支起了餐桌,生火。来等待着一天中最早的一批客人。向琛看着昏黄灯光下被风吹的四处飘散的热气和在摊位前忙碌的商人。一股悲哀的感觉油然而生,自己虽未经历社会,可是却明白成年人的心酸又哪能是只言片语能说清的呢?

“阿嚏”有一股冷风吹过来的时候,一声喷嚏随之而来。而反应过来的向琛也是急忙关了窗户,不再伤春悲秋。自言自语说了句“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说不准哪天就遇到了自己的光,即使这样辛苦一点又怎么样呢?”

被子里还保留着向琛的体温,所以匆匆跑回床钻进被窝的向琛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对于体寒的人来说果真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啊!还没感慨完呢?又是两声喷嚏接连而来。向琛心里吐槽到:完蛋了。离感冒不远了。

想着想着不觉困意袭来,向琛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的总是做梦。一会梦到以前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吵架,一会又是妈妈毅然决然的抛弃他和爸爸离开,最后竟然又梦到了爸爸。

“小琛,小琛,醒醒,”

向琛迷迷糊糊的睁看眼,映入眼帘的是程明俊朗的脸,正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做噩梦了吗?怎么哭了。”程明看着脸上仍然带着泪痕的向琛关切的问道。

“嗯。”向琛抬手摸到自己的眼泪。向琛又在心里鄙视自己一次没出息。刚想称手起床却觉得脑袋像灌了铅一样重。手脚似乎也比平常不灵活一些。又想到自己半夜吹的风,便猜测自己是感冒了。

向琛抬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眼睛对程明说“我可能感冒了”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是真的。

程明看着小脸通红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向琛,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气。不过平常那个高冷的小孩生病撒娇的样子可真可爱啊。一时不觉笑意更浓。

向琛却不明白程明现在心里想的。他看着程明由本来平和的脸变成了忍笑,以为程明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觉得自己又是在骗他,又在玩扮可怜的那一套。于是愤愤的看了他一眼,忍着头晕起床跑到客厅,找到了医药箱,气呼呼的找到了温度计自己量体温。

程明倚在门框目光跟随着向琛。看着眼前小家伙的一系列举动。他竟然笑出了声。看着向琛气鼓鼓的看着自己,他突然觉得向琛还是会撒娇可爱一点的好,让人觉得是个孩子,让人想宠着他,太过成熟的向琛总是让他很心疼。所以他总是想给向琛最好的。想满足向琛所有的愿望。而程明把这些都归咎为自己泛滥的父爱。或许就连程明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对向琛的宠近乎到了无条件的溺爱。只要程明有,只要向琛要,程明都会满足他,包括向天在世的时候。

程明看着气鼓鼓看着自己的向琛,忙的走过去,带着笑意的摸了摸向琛的额头。这一摸不要紧。下一秒拿出退烧药,然后找了件自己的厚外套批在向琛身上,拉着他走出了家门。

被拉到车上的向琛一脸懵的看着程明此时严肃的表情:“你带我出来去哪?我还没量完体温呢?”

“还能去哪儿啊,当然是去医院了。在这样烧下去我都怕你烧傻了。”程明说道。

“我不去。我不想去医院”

程明知道自从向天去世后。向琛便不愿意去医院了,觉得医院是个不吉祥的地方。遂开口道:别怕。我带你去的是因为朋友的诊所,他挺厉害的。

“怎么发烧这么严重。昨天晚上蹬被子了吗?”没多大会程明就开始质问向琛。

看着程明紧张的神色,向琛自然不敢把自己半夜没关窗,并且又站在窗前吹风的事告诉他。于是向琛接着程明的话,用感冒特有的性感小鼻音说“嗯,可能是吧。”

这回答可确实让程明无话可说。程明只是在想,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向琛生病的时候会从高冷少年自觉转变成撒娇小可爱呢?难不成是因为发烧使得高冷模式自动解除了。自己想完却也是玩笑般的否定了。这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啊,可能还是自己以前不够关心向琛吧。

向琛看着从早上开始就在莫名其妙笑的程明。开口道:“你笑什么?我生病了这么开心吗?”

程明看着一本正经和自己说话的向琛。却不知道此时自己脸色红扑扑的样子有多可爱的时候,还有感冒专有的鼻音使得向琛像个娃娃样格外惹人喜欢。程明心里的笑意更明显了。脸上却渐渐收敛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心情不好。所以导致向琛看到程明现在这个样子格外的不爽。于是便不和他说话。转过头看着车窗外。

程明转头看了一眼向琛。只见他呆呆的看向车窗外。静静的,不说一句话。却流露出了一丝悲伤的情绪。仿佛他自己处在一片荒野中,无依无靠而流露出的孤独感。

“程明。我昨天晚上梦到爸爸了,他给我说最近自己在那边挺好的,让我不要担心他了。要我自己照顾好自己。这是这两个月来,我第一次梦见他。我本来还以为以后可能就梦不到他了。没想到昨夜又梦到他了。我刚想和他说说话。可是画面一转,我就又看到了我妈,看到了我小时候抱着她的腿哭的昏天抢地,可是她却依然掰开我的手。坐上车离开了。留下我无助的大哭。”少年的声音平静且沙哑,仿佛不是在说他自己的梦,而是像在讲一个故事般娓娓道来。

程明突然就明白了早上向琛脸上泪痕的原因。他突然想到了母子连心。张曼刚回来向琛就梦到了她。这难道就是张曼传递给了向琛磁场,以梦的形式告诉他自己回来了。可是程明从来不信这些,他只信自己的心。

程明抬手摸了摸向琛的头。:没事的,都过去了,小琛。小琛不要怕。叔叔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少年的眼眶有些酸涩,却依然抬起头目不转睛的说道:“你骗人,你以后也会找女朋友。也会生小孩,那时候我就不能这样再霸占着你了。那时候叔叔会更喜欢未来的女朋友。而不是我。”

末了向琛又说道:“叔叔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你在怕什么啊。”

程明道:小琛,不会的,我一直很喜欢你啊。怎么会出现比你更优秀的小孩子让我喜欢呢?

向琛低头,摆弄着手机道:叔叔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人的,你一直都知道的,我说的喜欢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的。我说的喜欢是爱人之间的那种。

向琛不再说话。他觉得狭小的车厢有些闷。他随手点开了电台。女主持人甜美的嗓音说道:接下来播放的是major chord的<This place>

男歌手的声音伴随着音乐缓缓唱出。向琛虽然理科很好,可是英语确实他最大的软肋,可是歌词里的if you don't know by now you sure,i love you man than i can show.

如果你现在还不知道。你只要确定,我对你的爱超出自己的想象。

他抬头看了眼专心开车的男人,无声的念了遍歌词。

程明注意到向琛看自己了,便也扭过头,抬手摸了摸向琛的额头,虽然吃了药,可还是挺烫的。男人的手带着凉意,让向琛忍不住的想让多停留一番。可是却也是想想罢了。额头上凉凉的感觉还在,鼻腔里还留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檀香味。

身上的衣服也是程明的,向琛看着程明有时候紧张自己的感觉,心里会觉得这个男人心里其实是有自己的,可是他对问题的逃避却也让向琛觉得无望。

歌曲还在继续,男人的嗓音很动听,却带着私私悲凉。

if you don't know by now you sure,

i love you man than i can s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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