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心里的慌乱更甚了,为了掩饰,他低沉地说道:“自加入武馆的第一天,我们就没有名字了,你可以叫我十号。”
奚谣不屑地说了声:“没趣。”突然向前走过来。
向天看她靠近,本能的就想要躲,却强制让自己硬生生地站住了。
奚谣靠近他的耳朵,悄悄说道:“今天你赢了我,以后我要赢你一百次,你会永远离不开我。”
随后她轻声一笑,转身走到自己的队伍前,说道:“大家撤吧!”
队伍里十个有九个都不服气,但没人敢违抗,大家悻悻出了门,奚谣最后一个走,临出门了又回头,看见向天也在看她,便眨了眨眼睛,消失了。
一时间,尘埃落定,大厅里死一般寂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结束。奚语一语不发,进了自己的房间。
向天又站了一会儿,他晃晃头,把各种思绪放空,一个人出了门。
接下来一连几天,奚语都阴沉着脸,躲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偶尔碰见了向天,也是一言不发。向天搞不明白她在生气什么,自己明明赢了战斗保住了她的位置,本应该高兴的事,有什么可生气的?
难道是气奚谣亲了自己?这更说不通了,那是奚谣亲的他,又不是他亲的奚谣。他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难道真是奚谣说的,她吃醋了?
不可能!向天暗笑自己自恋。奚语是天仙一般的女子,多少人对她垂涎三尺,她怎么会对自己有意思?他们只是半虚半真的师徒关系而已。
那奚语生气什么呢?
是气他突然就会了连她也不会的招数吗?
向天想去给她解释一下,又不知道该怎样说起,只好先就这样了。
不过这样他就有更多点时间用于练武。他又取了几页秘籍,仔细研读,自上次在打斗中悟出来了一个难点,又有一部分的知识可以看懂了。他把那些部分强行背下,回到自己租的房间里,稳稳坐下,双手放在膝上,闭起眼睛,让脑海里一切杂念消失,只把那些秘籍里的文字转换成图像。
一旦进入状态,尽管外面看起来向天只是纹丝不动地坐着,但其实他的脑中正在进行激烈的打斗。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他就会满头大汗!脑海里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两个,有时候是一群人,把秘籍里的功夫演绎出来,动作迅速,但有条不紊。
向天仔细想着,又仔细看着。等到了实在按捺不住时,他便纵身飞起,和脑海里的人一样舞动起来,身形绝美,直舞得自己好像一阵风,融化在空气里,无影无形。
一连几天,他沉浸在这种状态里,每天迫不及待地出去,晚上精疲力尽却非常痛快地回来,周而复始。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他很满意,也很开心。
这天早上,他收拾好一切正要出门,见一个下人跑着进来,说道:“馆长,十长请您过去一趟。”
向天心里一动,自己忙着练武,把奚语都快忘了,这好几天了,自己也没找过她,竟逼得她来找自己。
来到奚语的房间外,他顿了顿,推门进入。
奚语果然脸色更难看了,站在角落,看向天进了门,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看他。
向天带着歉意说道:“奚姑娘,我来了。”
奚语说道:“你叫我什么?你只是个馆长而已,可别忘了我的身份!”
向天想说,我不是一直都叫你奚姑娘么?但看奚语的脸色,就没说出来,顺从了她的意思,说道:“是,十长,属下来了。”
虽然向天很听话,但这好像让奚语更生气了,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向天等了一会儿,见她还不说话,只好主动说道:“不知道十长招属下来,是有什么事?”
奚语看起来用了很大力气,才把自己的怒火压了下来,她说道:“我已经替你打听清楚奚谣的位置了。”
这话说得向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问道:“奚谣?替我?”
奚语点点头。
向天问道:“这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是替我?我没有要您帮忙打听奚谣啊?打听她的位置干什么?莫非……您是要我去杀了她?”
奚语冷笑起来:“要你杀了她?哈哈,那怎么可能。你才舍不得呢!”
向天更糊涂了:“什么跟什么啊。那告诉我这些是要干嘛?”
奚语递过来一张纸,说道:“你看看这个吧。”
向天接过来,是一张布告,上面写着:
经本人——十长奚语——考虑决定,现解除向天武馆的一切职务,此后他和本武馆没有任何关系,他可以加入任何帮派,做任何事,都与本馆无关,特此声明。
底下是奚语的签名。
向天惊讶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哼哼。”奚谣冷冷盯着他的双眼:“你还要伪装么?你当我看不出来么?真要我说出来么?”
向天也有点生气了,他说道:“有话请直说,你这样让我搞不明白!”
奚语说道:“好好好,那就别怪我没有给你留情面。向天,我已经看出来了,自从那天见了奚谣,和她过手几招,并且被她……亲了以后,你就喜欢上她了,对不对?看你当时魂不守舍的样子!这几天,大概魂也丢了吧,连跟我来学武也不记得了!我也不忍心看你这我这里空相思浪费时间,我也是有成人之美的!所以派人帮你打听清楚了她的位置,又解除了你这里的职务,这下,你可以直接找她去了!我在这里,祝你抱得美人归!”
这段话至少不再是没头没脑,向天听得明白了个大概,他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她误会了,说道:“您胡说什么,我怎么就……就……怎么可能喜欢她了?”
奚语眼里一闪,但又很快恢复了愤怒,说道:“你装什么!你想想你那天被她亲了以后的反应,差点跪倒在她裙下吧。”
向天回想起那天,心里又涌起一点害羞,说道:“我只是没想到她会那样,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