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之后的红鲤鱼连连向老头道谢,现在它是真的感谢老头的救命之恩,刚才如果不是老头出手,现在它恐怕已形神俱灭。
蓑衣老人一抖手再将乾坤日月图抛在空中,只见红龙一声怒吼冲入画卷之中。画卷内显出一条缩小了无数倍的红龙,它在一条大河上盘旋了一圈,旋即冲入河内。
在它入水的一刹那,大河两岸顿时灵气四溢,树木疯长,灵气浓郁的程度几乎肉眼可见。
大河两岸有无数大山首尾相连,层层叠叠郁郁葱葱,俨然是在另一方天地之中,蓑衣老人来到河边,他伸出鱼竿在河水里轻轻一搅,红龙立刻跃出水面。
老头手持鱼竿,指着空中盘旋的红龙道:“老头我活了一辈子,到现在都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一辈子收了三个徒弟,一个现在生死不知,一个被困在黄梁梦境,这还有一个却和我成了生死大敌!小红啊,你说我是不是活得很失败?”
红龙不敢应声,只能在天上绕来绕去,老头被他绕的心烦,就又说道:“我老了,徒弟们的事情也管不了了,但是现在忽然又蹦出来一个徒孙,唉……老头我高兴啊!”
看着老头那得意的样子,红龙这才敢搭腔,它赶紧拍马屁道:“恭喜老神仙,贺喜老神仙!”
老头拿着鱼竿敲着红龙的头,一边敲一边说道:“你小子有福气,以后跟着我那徒孙千万可别让他吃亏,要是让我知道谁欺负他,老头我就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这身上的龙肉一块块的割下来下酒。”
红龙吓得肝胆俱裂,心道这老头不讲理啊,别人欺负你徒孙,关我什么事?它心里郁闷,却也不敢表示抗议,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敲打完了红龙,老头这才离开乾坤日月图,千万里瞬息即至,等老头回到草庐时,吴凡刚刚酒醒,他睁开眼,正好看见蓑衣老人坐在自己身边。
吴凡下意识去找手里的酒壶,摸了半天却看见正别在老头的腰间,老头气得骂道:“小兔崽子!你倒是财迷的紧,这乾坤壶你想都别想,师祖我还得拿它喝酒。”
吴凡学着老头的样子坐起身来,他知道老头对他没有恶意,否则自己这会可就醒不过来了,再听到老头说自己是他师祖,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些,他看着老头,半天才问道:“您老是武二的师傅?”
老头没有在意吴凡的无理,他伸出手拍着吴凡的肩膀道:“那是我的二徒弟!”
吴凡立刻起身,扑通一声跪在老头的身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道:“见过师祖,徒孙给您老磕头了!”
蓑衣老人在这地下宫殿生活了千百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他师祖,更何况现在三个徒弟都不在身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瞬间让他老泪纵横,他赶紧扶起吴凡,仔细打量着,口中连声说道:“好……好啊!”
老头和吴凡一人一根鱼竿,并排坐在湖边,吴凡问道:“师祖,这地下宫殿里真有武神舍利?”
老头轻轻甩杆,鱼钩就已经飞入湖中,他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师祖还没死呢,哪里来的狗屁舍利?”
吴凡笑道:“那我这次不是白来了吗?”
老头气得差点给他一脚,骂道:“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你师祖现在就死,你好烧了我拿舍利啊?”
“不敢,不敢,您老人家都是武神了,我可没那个胆!不过徒孙好不容易来一趟,您老人家不也得意思意思,就算没有武神舍利,给个武神酒壶也行啊!”
蓑衣老人这次没忍住,直接一脚把吴凡踢到湖里去了,等到吴凡爬上岸,这才笑呵呵地说道:“你这不要脸的劲像你三师叔,当年那小子为了学我的剑法,愣是缠了我三百多年,后来我实在是耗不过他,这才收了他当徒弟。”
吴凡抖了抖身上的水,把椅子搬得远远的坐下,这才埋怨道:“连个破酒壶也舍不得给,怎么看也不像我师傅的师傅!”
蓑衣老人笑骂道:“武二那傻小子就是太实诚,你背后这把刀就连老头我也有些动心,你小子是出门就捡着个宝,走了狗屎运了!”
吴凡见师祖对赤霄的评价竟然这么高,顿时又想起了武二一家,他在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再去黄梁梦境,到那时候,谁也别想再赶他走。
蓑衣老人又道:“要是不给你点什么,确实有些说不过去,谁叫我那傻徒弟太大方,我这做师祖的也不能太小气!”
说完老头从怀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画卷,他随手扔给吴凡道:“这幅乾坤日月图就当是咱爷俩的见面礼,不过咱可说好了,你可不能再打我那乾坤壶的主意了。”
吴凡喜滋滋的接过画卷,只见画卷上江河湖海日月星辰一应俱全,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但既然是师祖给的,那想必也不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可比的。
蓑衣老人见吴凡把乾坤日月图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拿着鱼竿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我只教你用法口诀,至于这乾坤日月图的功用你小子自己去琢磨!”
吴凡得了口诀,就不再缠着老人,他默念口诀,只见画卷飞入空中绽放出五彩光华,因为他还无法御空飞行,所以只好一跃进入图中,等到吴凡进入画卷,乾坤日月图便也消失不见。
画卷里另有乾坤,吴凡站在一处山崖上四处观望,正好看见红龙跃出水面,红龙知道吴凡就是变态老头的徒孙,哪里敢托大,飞过来就是一记马屁:“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哥,长得真是俊俏,在下乃是这河里的龙神,小哥叫我小红就好。”
吴凡越听越觉得这龙神说话越像妓院的老鸨,对于这种善于见风使舵的家伙,他也顺水推舟的狐假虎威一回,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小红是吧?我们家那老头让我过来巡视一番,看到你如此上道,我也就放心了。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在老头面前给你美言几句,说不定师祖他老人家一高兴,传你个一招半式的,你就偷着乐吧。”
红龙鼻子都快气歪了,心说这小王八蛋还真会胡扯,这画里面除了它之外,连个鸟都没有,你来巡查谁啊?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红只能干笑两声道:“小哥真会说话,见笑了……见笑了……”
吴凡憋着笑,心说这小红倒是比老头上道,当下不再和它玩笑,认真地说道:“我之前答应过一个朋友要带它看看大江大河,正好择日不如撞日,你不介意这河里再多一条龙吧?”
小红一听又要来一条龙,心里头就开始飞快盘算起来,自己刚刚化龙,实力还不稳固,要是再来一条龙,自己还不得乖乖做老二?但是如果不答应,自己说了也不算,现如今卖身契都已经签了,想不接客那也不行啊!
思来想去,小红还是妥协了,吴凡见它答应,立刻唤道:“小泥鳅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