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是猖狂,也很可笑,可是为了让幕后的凶手相信自己已经中计,也只能这么犯傻了。
无论李长生怎么劝,云翩跹还是这个态度。云翩跹觉得自己口干了,自己倒了一口茶。看到李长生的桌子上有纸币,就开始写字了。
这可是把李长生给吓坏了,看着云翩跹写这字,七横八歪的,李长生皱着眉头,还没等李长生开口,问她怎么回事,他就先开口了:“李长生,你好恶毒!”
李长生彻底懵了,看了她写的几个字,原来她相信自己,来这里撒泼,只是在演戏。等云翩跹骂够了,李长生手里,也就多了好几张纸。
云翩跹觉得,戏演得也够了,本想回去的,可外面却传来通报声:“九千岁驾到!”
她没有想到,李长安会醒得这么快,立马就把手上的纸笔放了下来,飞奔到外面,瞧见李长安躺在担架上。
看到李长安已经醒了,云翩跹可是高兴坏了,一下子哭鼻子了:“我可不想当寡妇,你不许死!”
他还真没有想到,自己受了伤,会让云翩跹哭成这样。他一直以为,她嫁给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甚至心里装着别人,一直都不愿意接受自己,还不肯和自己圆房。
他躺在担架上,想给她擦擦泪,可他发觉,自己甚至连抬手都办不到。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了两个字:“别哭!”
他差点都死了,还不允许自己哭了?她发誓等他好了,一定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他已经醒了,即使情况不妙,可云翩跹想想,自己该演的戏,也演够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也就跟着李长安回了自己的帐子。
看着心爱的人,跟着那个阉人走了,李长生别提有多气了。再看看云翩跹这鬼画符一般的字,别提有多纳闷了。
她一身血衣,带着李长安的令牌,硬闯自己的帐子,李长生就知道,在感情的赛场里,他已经输给了李长安。
回了帐子之后,云翩跹看着李长安这模样,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余知都看在眼里,端了一盏茶过去:“夫人,九千岁没事,您放心好了。”
平时,李长安可是一副不饶人的嘴脸,如今连话都说不上来,还真是让云翩跹担心。扈奎这时也进来了:“太医说了,九千岁的毒,已经解了,伤不在要害,失血过多,休息一些时日便可复原。”
听到扈奎说李长安没事,云翩跹总算是能放心了。毕竟余知跟自己太久,说的这些话,有安抚自己的成分在。
她此时总想跟李长安好好说说话,便让他们出去了。可当帐子里只剩他们二人的时候,云翩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李长安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可是迟夕颜这边,情况却不容乐观。太医在帐子里,好久都没有出来,可是把外面的金芽给吓坏了。
之前金芽就让人去请李长生了,可得到回音却是李长生被云翩跹缠住了。只能让银芽亲自去请了,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李长生和银芽一起来了。
李长生到帐子外,问了金芽一句:“德妃娘娘这么了?”
“娘娘她现在还在昏迷中。”金芽额头满是细细的汗珠。
李长生才问了一句,金芽就这般紧张,想必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他对迟朝颜的事情,并不上心,此时也不想追问,便让人搬了张凳子来,在帐子外面等着。
刚刚沏好的热茶,都快凉了,太医才从里头出来,李长生问了一句:“德妃娘娘怎么样了?”
“回皇上,德妃娘娘的毒,已经解了,可血也止住了,过一会儿,便会醒来。”太医立马跪着回话。
有了太医这话,李长生点点头,没有多做逗留,也就离开了。迟朝颜怎么说,也是在他面前受的伤,可李长生却连等迟朝颜醒来,都不愿意等,还真让金芽和银芽觉得不值得。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迟朝颜才醒来,看着屋子里,只有自己的两个陪嫁丫鬟,红着眼:“太医是不是说,本宫伤到腹部,以后都不能要孩子了?”
两个丫鬟各自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迟朝颜见两个丫鬟都承认了,立马就哭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你们为什么要太医救本宫?”
“娘娘,您别想不开!孩子是缘,一切随缘就好了,您别作贱自己!”金牙跪在床前哭着。
“本宫连孩子都生不了,长生哥哥会把本宫赶出宫的!”
“娘娘,您是后妃之首,想要后位,只要让老爷出出力,就唾手可得,所有妃子生的孩子,都要给您抚养的!”银芽在一旁出谋划策。
听着两个宫女的话,迟朝颜才觉得,自己还有出路。可她从小就一直幻想着,嫁给李长生,给他生一堆孩子,如今,所有的梦都碎了。
她记得,自己中箭的时候,还不到午时,现在都快入夜了,还不见李长生来看自己,问了一句:“皇上来过么?”
“皇上已经走了。”银芽跪在地上,有些忐忑。
她还记得,在林子里的时候,有人朝他们射暗箭,面对危险,李长生的身手很好,可李长生对自己不管不顾,自己才中箭的。
他终究是不爱自己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受伤,连等自己醒来都不愿意。她对李长生所有的爱慕,都一文不值,比不上他只见了几次的云翩跹。
听到金芽说猎场出事之后,云翩跹就去李长生帐子里,缠着李长生了。迟朝颜总觉得,云翩跹就是觉得李长安要死了,想要入宫为妃,两只手都攥起了拳头。
本就不得李长生的宠爱,又失去了生育能力,迟朝颜心里自然是恨的。再听到云翩跹独自去了李长生帐子里,迟朝颜咬咬牙:“九千岁的宦妃,去皇上帐子里,做什么了?”
“回娘娘,那个不要命的宦妃,一身的血衣,腰间挂着九千岁的令牌,马靴里还有九千岁的匕首,就硬闯皇上的帐子,连侍卫都不敢拦。”
听金芽这么说,迟朝颜觉得,自己的恨,或许能释放,笑了笑:“慢慢说,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