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瑶脸色不是很好，有点苍白，看向李东的神色颇为复杂。
见她这个样子，李东不由皱眉：“怎么了？”
被人欺负了？
不应该啊，下面的人只有李书瑶能跟他说上话，作为他跟下面的唯一沟通人，就算李东没表态，也不应该有人傻到欺负李书瑶啊。
“从今天早上开始，城里就出现了妖族的踪迹。”
李书瑶脸色凝重道：“本来我们没太在意，这么大的洪荒出现几个妖族很正常，但是到下午的时候，出现的妖族已经越来越多，又快回到吕祖出现之前的情况了。”
“嗯……”
李东点了点头。
这种情况他早想到了，没有大佬坐镇，在迅速复苏的洪荒里，妖族迟早会卷土重来。
吕洞宾一招能给他们带来这么久的平静已经够幸运了，不可能一直平安无事下去。
不过现在人类的高手全都聚集在一块，就凭以前那些小妖的水平，对付起来暂时还不会出现问题。
“徐川和鲁志伟他们说这次的妖族很奇怪，哪也不去，专门盯着咱们这个小区，这么下去咱们迟早顶不住的，所以他们让我来问你，我们以后该怎么打算？”
李书瑶说完紧盯着李东，跟三天前不一样，现在的李书瑶，眼神里多了一种叫期盼的东西。
到了困境，没有依靠，这个女人的心境俨然变得跟下面的人一样了，想让李东把担子挑起来。
李东看了她一样，暗忖不妙，这女人怕是让下面的人给同化了，以后估计少不了要对他游说……
至于眼前这件事。
吕洞宾都说的很清楚了，安身立命就三条路，碰上这种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往京城跑，实在不行就去隔壁佘山当和尚去……
三条路自己选，问我有什么用。
“他们说不管你怎么选择，他们都跟着你。”
李书瑶见李东不说话，不由道：“李东，我之前没感觉到，也是今天才发现，你的存在对他们太重要了。”
“我说过了，有些事强求不了的。”李东顿时瞥了眼李书瑶，就知道你这个女人要开始了。
“不，你听我说。”
李书瑶摇头，坐下来看着李东道：“之前我觉得你说得对，人各有志，他们不应该强迫你，还觉得他们都是一群争权夺势的俗人，而你不跟他们同流合污是对的，甚至一度欣赏你。”
“哦。”
李东淡淡应了一声，眉梢悄悄挑了挑。
这女人说他欣赏自己？
啧啧，看来这女人也不是太傻，既然这么会说话，就多说点，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同意了。
“但现在我发现你错了。”
李书瑶深吸一口气。
李东脸色一僵，没好气道：“我哪里错了？”
这女人，刚夸一句就找不到北了？求人办事有你这么说话的？
“你看看他们。”
李书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面，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眼神有些兴奋：“你记得以前这群人是什么样的？一盘散沙，各自龟缩一地，分裂势力，只顾自己死活，但现在你再看看他们。”
“一万多个修士，甚至还有十万个普通人，全部凝聚在一块，就像一堵城墙一样，牢固，强大，身在其中一起跟妖怪厮杀的时候，我能感受到那种同为人族的信任和安全感，我觉得只要这些人团结在一起，什么事都能做得到。”
“嗯。”
李东瞥了一眼窗外，那确实，这么多人团结起来肯定是有用的。
不过现在是洪荒啊，有些事可不只是团结就能办到的……
“但这一切都是基于你的存在。”
李书瑶忽然回头看向李东：“因为你他们才能像现在一样聚成钢铁一块，因为你才有了这种团结一致的情况，可如果没有你……”
“你信不信，他们马上又会变成一盘散沙，各自逃窜，有的会去佛门，有的会悄悄上路，有的也许又会龟缩在某个地方，整个团体瞬间分崩离析。”
唔……
李东眼神动了动，眉梢忍不住又挑了挑。
这话说的虽然有点逼他就范的意思，但是听起来真的太舒服了……
“你觉得到时候这十万人能有几个活下来？”
李书瑶声音不由变得有点激动：“除了去佛门的人，剩下的可能全都要死！但是只要跟着你，我相信不论是留在这，还是一起去京城，他们都有很大的希望活下来，你明不明白？”
“唔……”
李东不动声色，心头却是被震了一下。
这话说的并不是没道理……但是把十万个人的生死跟联系在一块，这话题瞬间就沉重了啊。
他是比普通人强一点，可也就是个炼气第十层的小角色而已，在这洪荒里面，他都自身难保，让他扛起十万人的性命，我扛不住啊。
“他们明明都有希望活下去的，可如果因为你个人的志向对他们放任不管，然后导致十万人死在这里，你不觉得……”李书瑶瞳孔摇晃的盯着李东。
李东顿时皱眉：“觉得什么，觉得我有错？”
李书瑶连忙闭口不言：“对不起，我可能说的有点过了。”
“嗯。”
李东冷笑了一声，起身看向窗外密集的人群：“首先，我没这么伟大，更没这么大的能力，如果你们觉得我不帮你们就是我害了你们，那趁早断了跟着我的念头。”
“其次，我就是一个俗人，你说了这么多，包括他们要跟着我不外乎就是想活命，但不管我自己做了什么决定，我也只是想活着而已，现在大家都想活命，怎么就分起对错来了？”
李书瑶说的话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
李东想活着，有错吗？
再说了，现在这一切都是这些人一厢情愿的想法，又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不经他同意就把错都推到他身上，这不好吧？
李书瑶慌了：“对不起，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跟他们没关系，我，我……”
“行了。”
李东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下去问问他们，上次的灵药还有没有留着，没有就算了，我也不看重这个。”
“好……”
李书瑶落寞点头。
刚转身，又忽然抬头，惊喜的看向了李东。
灵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