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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对,我不去。

你要是以为我不会杀你,那你就错了。但我更愿意拖你走上一英里路再放过你,我只需要这点优势。到时你找不到我们,连我们走哪条路都不知道。

知道我怎么想?

你怎么想。

我想你是个孬种。

他放掉手中的裤带,它同上面挂的装备一并跌落路面。军用水壶,古旧军用帆布袋,皮制刀鞘。他再抬头,那恶棍已手持尖刀。他只及走出两步,但那人已差不多挡在他跟孩子中间。

你这是想干什么?

他没回话。那人块头很大但身手矫健,一扑身攫住孩子,在地上打个滚,再站起来,孩子被抵在胸口,刀架在孩子喉头。男人卧倒随他翻滚一圈,两手握枪平架膝上,从六英尺外瞄准射击,那人随即后仰倒地,鲜血自额前弹孔汩汩冒出,孩子躺在他膝边,木然毫无表情。他把枪塞回腰间,背包甩在肩上,抱起孩子掉转朝向,将他高举过头放在肩上,开始沿旧车道死命奔跑。他抓住孩子膝盖,孩子紧抓他的额头,披戴血污,静若木石。

林木间,两人碰上一座老旧铁桥,桥下,道路尽处与溪流尽处相交。他开始呛咳,却因换不过气而咳不出声。他冲下车道转入树林,回过身立定喘息,努力谛听动静,但听不到一点声音。他苦撑着多跑了半英里,终于跪倒,在烟尘落叶间卸下孩子,抹开他脸上的血污,揽抱住他。没事了,他说,我们没事了。

魆黑降临,他在绵长阴冷的夜听到过那帮人一次,于是把孩子拉近。喉头咳意良久不去,外衣下,孩子身体如此脆弱单薄,像小狗一样浑身颤抖。败叶间脚步停歇,重又开步向前。那帮人既不交谈也不彼此呼唤,更显出心机险恶。最后一抹夜色来袭,利如钢铁的寒气扣降大地,孩子开始剧烈颤抖。黯夜无月,他们两人无处可去。背包里仅有一条毛毯,他取出来盖在孩子身上,拉开大衣,拥孩子傍住自己。躺卧许久,两人都冻僵了,最后,他坐起来。我们得动一动,他说,不能就这么躺着。他四下张望,四下里无可观觑。他向暗夜发声,夜无深度,失却空间感。

在树林里踉踉跄跄,他一路握着孩子的手,另一手举在身前摸索。完全闭上双眼,视线也不会更糟。孩子身上裹着毛毯,男人叮嘱他不可掉落,掉了便找不回来。孩子要他抱,他让孩子保持移动。一整夜在林间步伐歪斜,跌跌撞撞,未及天亮,孩子摔了一跤,不肯再爬起来。他把孩子包在自己外套里,用毛毯裹紧,坐下搂住,一前一后地摇晃。只剩一发子弹。你就是不肯面对现实,你就是不肯。

到白日勉强派出一丝光亮,他在林叶间将孩子放下,坐下审视林木。再明亮些,他起身向外走,在露天栖所外围环视一周,探察动静,却一无所获,除却两人在灰土上落下些微踪迹。他回头接孩子。该走了,他说。孩子垂头坐着,神色木然,发间的秽物已凝干,颊上的污痕条条缕缕。跟我说说话,他说。但孩子不肯。

他们穿过直立的枯木向东走,经过一幢老旧的木架房屋,一条泥巴路,一小块空地,可能曾是蔬菜农场。他不时止步细听。隐匿的日光并没有投下暗影。不期然走到大路边,他伸手拦住孩子,两人像麻风病患,蜷缩在路旁水沟里竖起耳朵。路上无风,一片死寂。少顷,他起身走到路上,回过头看孩子。来吧,他说。孩子上前,他指着尘土上的辙痕,证明货车已经离去。孩子立在毛毯里,低头静看路面。

他不知那帮人怎么开动货车,也不知他们会隐身埋伏多久。把背包放下,他坐下打开行囊。得吃点东西,他说,你饿吗?

孩子摇头。

不饿,想必不饿。他拿出瓶装水,扭开瓶盖递出去,孩子伸手接下,先站着喝,之后放下瓶身呼口气,盘腿坐在路上又喝几口,才把水瓶递回去。男人啜饮之后把瓶盖盖上,回身在囊袋里翻找。两人共享一盅白豆罐头,一来一回轮着吃,吃完,他把空罐扔进树林,重新上路。

货车上的那伙人在路上扎了营,生起一团火。炭黑的木块混着烟灰、白骨,嵌进了焦融的柏油路。他蹲下,手在柏油路面上方展开,路面轻散温热。他起身望向大路,带孩子走回树林。

在这等,我不会走远,你叫我我听得见。

带我去,孩子说,表情像要大哭一场。

不行,你在这等。

求求你了,爸爸。

别说了,你要听话。枪拿着。

我不要拿枪。

我没问你要不要拿枪。拿着。

他沿林地走回稍早安置购物车的地点,购物车还在,却遭洗劫一空。残余的东西散落林叶间,包括孩子的书和玩具,他的旧鞋和破衣裳。他扶起购物车,把孩子的东西放进去,先推到大路上,再转身回来。现场空无一物,败叶中凝干的血迹颜色暗沉,孩子的背包已不见踪影。再返回,他看见成堆的骨皮堆落一处,在石头底下压着。一摊内脏。他拿鞋尖推散骨堆,看来白骨烹煮过,衣物一件不剩。暗夜又降临,天候已经转冷,他回头走到孩子停留的地方,跪下将孩子手臂绕在自己身上,紧紧拥抱他。

两人在林木间穿行,一路将购物车推到旧车道边丢弃,然后趁夜色顺着大路迅疾南奔。太累了,孩子左摇右摆,男人把他抱起来,扛在肩上继续前进。赶到桥边天已全黑,他把孩子放下,父子俩摸黑走下堤防。上桥前他拿出打火机,点燃,借着摇曳的火光扫视地面,地上是溪水冲积的泥沙和石砾。放下背包,收起打火机,他抱抱孩子的肩膀。魆黑中,能勉强辨识他的模样。你在这里等,我去找柴,得生把火。

我怕。

我知道,我就在附近,听得见你的声音,害怕就叫我,我马上回来。

我真的会怕。

我越早去,越早回来,到时把火生起来你就不怕了。不许躺下,你一躺下就会睡着,要我喊你,你不回话,我就找不到你了,懂吗?

孩子闷不作声,他差点发了脾气,后来察觉孩子在黑暗里摇头。好啦,他说,没关系的。

他爬上河堤,走进森林,双手在身前摸索。到处都有柴薪可拾,断枝残干四散地面,他拖着脚把枝干踢成一堆,凑到一臂可以抱住的量才弯腰捡拾,然后呼叫孩子,孩子应声,又发声指引他回到桥边。两人坐在黑暗中,他用刀将大木条削块堆高,折断小树枝,从口袋摸出打火机,拇指击扣点火轮,打火机里液化的气体绽出微弱的青蓝光焰。他弯身引燃火种,看火星顺树枝向上燃烧,于是堆加更多的柴火,弯腰向小火底处轻轻吹气,徒手整顿柴薪来引导火势。

他又往树林跑了两趟,将成把木柴、树枝拖到桥边,推挡在一旁。一定距离内,他看得见火光,但从大路对侧应该看不见他们。他看出桥下是滩静黑的死水,夹在石头堆中间,滩缘结冰,圈成歪斜的面。他兀立桥面,踢弄最后一堆柴火。火光中,呼气化为白烟。

他盘坐沙堆点数背包内容物:望远镜,半品脱装的汽油罐几近全满,瓶装水,一把铁钳,两根汤匙。他把东西全摆出来排成一列,有五小瓶罐头。他选一罐腌肠、一罐玉米,拿小型军用开罐器打开,放在火边,两人坐着看罐面标签熏黑、卷曲。玉米一冒气,他拿铁钳把两瓶罐头夹开,父子俩握汤匙就着罐头慢慢吃,孩子已不住点头瞌睡。

吃饱了,他带孩子到桥下的碎石滩,用木棒推开岸边薄冰,跪低身子清洗孩子的头脸。水太冷,孩子哭叫起来。他俩沿滩寻找清水,帮孩子把头又洗一遍,他想尽可能洗得仔细,最后因为水冻得孩子呜咽而停手。沐着火光,他跪在地上拿毛毯把孩子抹干,桥基的影子零碎地投在对岸布满树桩的岩壁上。我的孩子,他说,他发间的脑浆,我为他洗净,这是我该做的事。他把孩子包在毯里,抱到火边。

孩子坐着左摇右晃,男人看住他,怕他倒在火里。他在沙里踢出两个洞让孩子睡下,一个支托肩膀,一个支托臀部,然后坐下搂住孩子,迎火翻拨、烘烤孩子的发丝,像古老的膏油礼[2]。就这样吧,召唤规矩与形式。一无所有时候,凭空构造仪典,然后靠它生活下去。

寒夜里醒来,他起身又劈了些柴火。炭火间,细瘦树枝烧出炽热的橘红色。他把火吹燃,铺上柴火,交叠双腿坐下,背靠着石砌的桥墩。厚重石灰岩堆在一起,并无灰泥黏合。顶上的铁制桥身锈成棕色,有捶实的铆钉、枕木、十字形基底。他身下的沙土触感温热,火堆另侧的寒夜却锋利如刀。他起身将新柴拖入桥下,其后立定倾听。孩子一丝不动。他在孩子身边坐下,抚拨孩子浅淡纠结的头发。金黄色的圣杯,合宜神居,请别向我透露故事的终局。再望向桥外黑夜,天开始降雪。

他俩既有的柴火全是短细树枝,营火顶多再烧一小时,或再久一些。他把其余的木柴拖进桥底劈断,踩着枝干把木条折成一段段,以为会吵醒孩子,却没有。潮湿的枝条在火里窸窣作响,雪持续落下。明早可以检视路上有无人迹。一年多来,这是他第一次同孩子以外的人交谈。总算来了同伴。心机卑劣,尽藏冰冷、闪烁的双眼,齿列灰糊、败烂,沾覆人身血肉。在他们眼里,尘世万物皆是谎言。醒来时风雪已停,桥外裸秃的林地在朦胧晨色中现形,映着白雪,林木愈发显得焦黑。他屈身躺着,两手夹在膝间,而后挺坐起来,拨燃营火,在余烬中放下一瓶甜菜罐头。孩子蜷躺在地上看他。

树林里聚着一落落新雪,有的攀在枝上,有的包在叶里,全混了尘灰化作泥灰色。父子俩步行到暂停购物车的地方。他把背包放进车里,把车推到路上,路上并无人迹。透澈的寂静中,两人驻足倾听,而后出发,沿途踏着涩灰的融雪。孩子手插着口袋,走在他身边。

一整天步履艰难,孩子静默无语。午后积雪融尽,雪水沿路流动,才入夜路面已干。他们丝毫不停歇。走了多少路了?约莫十英里,或十二英里。以前,他们在路上玩滚铁环,用五金店找来的四个不锈钢大垫圈。如今垫圈已随其他家当消失不见。当晚两人在谷底扎营,贴附着一小堵岩壁生火,吃光最后一个罐头。他特意把这罐留到最后,因为是孩子最喜欢的口味,猪肉混青豆。父子俩看罐装料理在炭火间缓缓冒泡,他取铁钳把罐头夹出来,两人吃着,不发一言。他拿水轻冲铁罐,冲得的清汤再给孩子喝,什么也不剩。我早该细心一点,他说。

孩子沉默不答。

你得开口跟我说话。

好。

你老想知道坏人长什么样子,现在知道了。这种事以后还可能发生。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是上帝派给我的工作,谁敢碰你,我就杀了他,这样你懂吗?

懂。

他头上盖着毛毯坐着,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我们还是好人吗?他说。

是啊,我们还是好人。

我们永远是好人。

对,永远是好人。

好。

清早,两人走出河谷回到大路。稍早,他在路边捡到一块竹料,为孩子刻了一支直笛。他把笛子由外衣取出交给孩子,孩子静静收下。过了一会儿,孩子落到他身后,再过一会儿,便听见笛声。乱无章法的乐声为来日谱作。又或成就世间最后一丝乐音,自寰宇废墟、颓散的烟尘里吹奏。男人回头看向孩子,孩子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他眼中,孩子像逐乡逐村宣告流浪戏班到访的传报童,形貌哀伤孤僻、矮小丑怪,全然无知身后整个戏班全给野狼夺去了生命。

山巅上,他交叠双腿席坐落叶堆,举起望远镜扫视脚下溪谷。景物凝静如画,依序铺列着溪流,一座深色的、石板屋顶的砖头磨坊,铁圈紧箍着老旧的木水塔。杳无烟迹,亦无生息。他放下镜筒,坐着以肉眼观望。

看见什么,孩子说。

没有。

他递出望远镜。孩子把背带挂在颈上,镜筒举到眼前,调转焦距。四周一切皆尽凝止。

我看到烟,他说。

哪里?

建筑物后面。

什么建筑物?

孩子把镜筒交回去,他重调焦距。极致淡薄的烟迹。有,他说,我看见了。

怎么办,爸爸?

我觉得我们应该绕过去看看。只是要小心。如果是公社,他们会设栅栏,也可能只是路上的难民。

跟我们一样。

对,跟我们一样。

如果是坏人怎么办?

得冒些险,我们要找东西吃。

推车留在树林里,跨越铁道,滑下布满枯黑树藤的陡峭边坡。他手里握着枪。跟紧,他说。孩子照做。他俩过街的动作像排雷小组,一次穿越一个街区。空气里隐隐飘着燃烟的气味。他们在一栋百货店里停下,观察市街动静,但街上毫无响动。两人在垃圾和瓦砾堆间行走,橱柜抽屉全被拉出来,散在地上,四处是纸屑和膨胀变形的纸箱。父子俩什么也没找到。店铺几年前便遭洗劫一空,多数窗户根本没有玻璃,店里暗得什么也看不见。他俩爬手扶梯上楼,条条棱纹覆盖着钢制台阶。孩子紧握他的手。衣架上吊着几套西装,他们想找鞋子但没找着。在废物堆里跌跌撞撞,连一件有用的东西也没看到。再回头,他从衣架上拿出几件西装外套,随手抖抖,折起,搭在胳膊上。走吧,他说。

他相信自己必定看漏了什么,但什么也没有。食品卖场的过道上,他俩一路踢着垃圾走。老旧的包装和纸料,陈年灰垢。他逛遍货架寻找维生素,打开冷藏库,腐尸的酸臭气味自黑暗中倾泻而出,他随即将门带上。父子俩伫立街头,他注视着灰蒙的天空,两人一呼气便化成薄雾。孩子累了,男人牵起他的手。多逛一下,他说,我们得继续找。

小城边界那几栋房子也没能给他们提供什么。他们从屋后的楼梯进入厨房,开始翻箱倒柜。柜门全敞开着。有罐发酵粉,他站在那儿盯着它。他们进饭厅,检查碗柜每一层抽屉。客厅里,一卷卷剥落的壁纸摊在地上,像古代卷宗。他留孩子抱着西装外套坐在楼梯上,自己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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