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泄漏了底价。”霍景琛语气随意。
顾晴欢面色却陡然变了，“查出来来了？”
霍景琛摇了摇头，“也可能只是巧合。”
这话前后不搭，他前面还说有人泄漏了底价，现在又说只是巧合。
顾晴欢脑子里闪过什么，面色白了分，声音透着不可思议：“除了你们外，就只有我知道底价？”
霍景琛嘴唇抿了抿，没有回答。
顾晴欢已经从他的反应里猜到了答案，脑子里迅速转动，努力想着这段时间里，她到底有没有无意间说漏过这次合作的底价，“我没有泄露过这事，也不可能无意间说漏。”
“我没有怀疑你。”霍景琛语气平淡，“泄露底价，对你并没有好处。”
“是。”顾晴欢放松下来，笑容又柔了柔，“如果你哪一天怀疑我了，请告诉我，总经理的位置我并不想霸占，在你失踪前，我是名主播，我可以靠直播养活自己，并还清欠款。”
“欠款？”霍景琛眉梢动了下。
顾晴欢道：“顾氏欠你的钱，当初我爸从爸妈这里借走了八千万，最后你帮我用这八千万买了顾氏一半的股份，我便替我爸接过了债务……嗯，算起来，这些年也快要还清了。”
“我以前让你还了？”霍景琛对这表示怀疑。
霍家不差钱，八千万对他来说不过是大点的毛毛雨，他应该不至于渣到让妻子来背负这欠款。
顾晴欢摇了摇头，“你没要求，但我说了要还你的，好在也差不多了，这些两年顾氏长进了许多，每年盈利也能有一两个亿，在给我点时间就能还清了。”
“还清了后呢？”霍景琛下意识拧眉问。
顾晴欢笑了笑，“还清了后，那我就无债一身轻了。”
霍景琛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会说还清后他们就两清了。
“我……爸妈平常没给你零花钱？”霍景琛道。
顾晴欢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零花钱当然有啊，你名下的股票啊，基金啊，现在都在我名下，那些得来的钱就是我零花钱。”
“这些零花钱不够你还？”霍景琛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名下的股票基金，每年怎么说也该有一两个亿的盈利。
她就是每年用掉大半，结婚十年也早足够她还清这八千万了吧？怎么会到现在还没还清？
“怎么能用霍家给的钱去还，那不就相当于没还吗？”顾晴欢洗好菜，那头锅里的水也开了。
她将湿面放下锅，又另外去配了面汤，“我想用自己赚的钱来还这欠款，所以到现在才是差不多快还清而已。”
“呵……”霍景琛笑了声，不知是嘲讽还是单纯觉得好笑，“十年时间都没赚够八千万？”
“没呢，以前不会赚钱，现在会赚了，但又不想那么快还清，免得我爸得寸进尺还想要我背债。”顾晴欢打开火，露手炒了肉臊子，又煎了个鸡蛋。
霍景琛站在旁边也不嫌弃厨房的油烟，反而闻着香味觉得更饿了。
“马上就好了，你先出去等。”顾晴欢笑着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继续忙活。
霍景琛看着她的侧脸，一时舍不得离开。
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他直觉他曾经也这般看着她在厨房忙活过。
顾晴欢很快将鸡汤臊子面做好，示意还站在旁边的人自己端出去吃，她则熟练地洗锅熟悉，好似经常这般忙活。
霍景琛看了眼，心下有些稀奇。
她在公司是御姐范，妥妥的商界精英；在家见那些贵妇千金时，又是无可挑剔的贵太太；这在厨房竟又这般像是家庭主妇。
“端出去吃啊，你不是早饿了？”顾晴欢洗着锅，眼睛再次瞟了来。
霍景琛这才收回视线，端着面往外走去。
餐厅里没有别人，连华筱怜都不知去了哪儿用餐，更别说霍家那些佣人了。
霍景琛没有多想，坐下来就开吃。
“吃好了让佣人收拾，我先回房洗澡了。”顾晴欢收拾好厨房，解开围裙从里头出来，经过霍景琛时，随口丢了句，就往二楼走去。
霍景琛抬眸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进食的动作不由更快了几分。
*
第二天，顾晴欢一到公司，就是让心腹暗中去彻查跟宇峰集团合作的事，很快助理传来消息，他们跟宇峰集团的合作被JN抢了，熟人委婉透露消息，让他们自查内部。
“自查内部？”顾晴欢面色冷了下，“也就是说确实有人泄露的机密？”
助理不敢答这事，垂着头没有吱声。
顾晴欢眸光沉了下，拿出手机准备问一问乔恩那边，打发助理道：“你先下去吧，这事压下去别让其他人知道。”
“那霍总那边……”
“他已经知道这事了，要是徐秘书来查你配合下。”顾晴欢找到乔恩的私人微信后，开始编辑信息。
助理也不敢多问这事，很快就退了下去。
“乔恩先生，可以问一下，跟宇峰集团的合作是贵公司那位高层负责的？”顾晴欢发过去。
乔恩那边过了五分钟才回复，只有两个字：“是我。”
顾晴欢面色微变。
“你想要知道是谁泄露的底价吧？”乔恩很快又发来消息。
顾晴欢立即回复，“是。”
“晚上七点，维也纳斯西餐厅见。”乔恩秒回。
顾晴欢迟疑了下，还是应了约定。
晚上七点，顾晴欢准时出现在维也纳斯，侍者在得知有人预约后，问了她姓名，便将她带进了餐厅里。
维也纳斯是京城有名的西餐厅，这家餐厅不仅食物味道绝美，还环境特别的浪漫，它位于某栋大厦的高层，坐在窗边能俯瞰大半个京城夜间。
也正因为如此，它也是情侣们吃烛光晚餐的约会圣地。
顾晴欢被侍者带进去，就看到乔恩已经坐在餐位上等着了。
那位置正好靠窗，一扭头就能看到京都大半的夜景，加上餐桌上点着的两只蜡烛，无论是氛围还是意境，都透露着浪漫二字。
顾晴欢步子顿了下，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乔恩听到声音扭过头，蔚蓝色的眼珠里盛满了笑意，“顾总，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