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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酒暖人心茶暖胃

唐晓楼正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眼角余光瞄到下面远处竟然闪过一瞬的白光,他瞬间警惕了起来,难道,这个地方,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他控制着把钟灵收了起来,慢慢的贴着钟体在黑暗中摸索着向下飘过去,但是沿着刚才光亮的位置飘了好久,眼前也还是只有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刚刚的白光。

他潜伏在暗处,试着等待,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一会,又闪起一道白光,因为唐晓楼已经靠的更近了,光也更加明显亮眼,他发现,这是从远至近,照向钟体的一道光,他试着更加贴近了过去,靠近到刚刚白光闪现的区域时,却撞上了一堵墙一般,四处望了望,确认了应该没有其他人,唐晓楼又把钟灵释放了出来,眼前骤亮,自己眼前,竟然是一堵黑色墙壁,贴着钟体的是墙壁的尖?不对,不是墙壁,这也是个巨大的什么物体才对,唐晓楼朝上飞去,这个墙大概有十几个自己那么高,与钟体相连之处是一个尖,在黑暗中目所不能及之下,也不知道墙壁延伸向远处有多远,那个尖在自己无法留下一丝痕迹的钟体上,竟然刺进去了一丝,这时,白色闪光又起,远处慢慢来到唐晓楼眼前,这白光原来是这黑色墙壁上所刻的文字,层层叠进亮起,再传递到了与钟体相连的尖上,被钟体吸收。

唐晓楼沿着黑色墙壁闪光发起处飘去,他想看看,这尽头,到底是什么,并没有走多久,他发现这堵墙相对于钟体来说,还是太小了,但他又发现,自己还是脑洞太小了,闪光尽头,巨大黑色手柄,这长长的黑色墙壁竟然是一把巨大的剑,刺在了钟体上面!

唐晓楼有些迷惑了,如果这是剑,与自己梦境中的葫芦飞剑刺金钟是不是有关系,还是这就是自己梦到的那个白光与金钟,可是俩个一个是灰色的巨大钟体,一个是黑色的大剑,虽然表面浮现白光,但是看起来也不像自己梦境中那一抹纯白闪亮的白光。

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自己变小了,还是这些东西变大了,而这个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是不小心触发了什么,还是被钟灵刻意召唤了进来,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唐晓楼此刻好想有一个人在这可以给他做出一个解答,他快要完全失去理智了,这一切的一切,超出了他目前境界所能控制和理解的局面,自己在这两个巨大的物体面前,太渺小了,而且一直处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自己每时每刻都心存恐慌,早知道,上次就该和山神老爷他们说一下了,没准能帮自己解开关于这个空间的秘密。

这时白光又起,黑色剑身上的文字接连亮起,然后往剑尖传去,唐晓楼不知怎么的心中生出了一丝阻拦它到达钟体的想法,向前扑去,但是根本触摸不到这道光,只能摸到漆黑冰冷的巨大剑身。

又飘浮回到两物连接处,唐晓楼试着想把这柄巨大的黑剑拔出刺进去那一丝,但是显然,就算这把剑本身没有什么特殊,这么大的物体,也不是唐晓楼现如今能搬动的东西,在白光又一次过来之际,唐晓楼正处在两物连接处思考,没想到这次白光传递过来后,有一丝竟然分裂出来传到了自己身上,一瞬间,唐晓楼感觉体内的内力溃散了大半,额头的金光也暗淡了下来,吓得赶紧从连接处跑开,唐晓楼这才知道,原来这金光,是带有打散内力灵气聚集的作用,难道,这是在封印和防止这巨大的钟回复灵力么,但是,自己到底该怎么帮它呢,而自己又该怎么出去呢。

突然,唐晓楼额头的钟灵又开始发烫,产生了灵力波动,自己一瞬又失去了意识,睁开眼后,发现宋小风正趴在自己身上大哭,眼泪滴在了自己额头上。

“呜呜呜,晓楼哥哥你怎么啦,怎么回事呀,你千万不要吓我,你快醒过来呀,呜呜呜……”

唐晓楼出声道:“好了好了,没事没事,我醒过来了,小风你别哭了。”

“呜,你怎么回事呀?我一早醒来发现你不在,赶紧出了山洞找你,发现你晕倒在洞门外,吓死我了。”宋小风止不住的抽泣道。

“说来复杂,不过,或许我要谢谢小风你救了我,不然也许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来。”

“真的嘛?”宋小风稍微控制住了哭泣,自己擦了擦眼泪望着唐晓楼。

“当然,我骗你干嘛,好啦,收拾下,我们出了这两座大山就到平原了,还有大半天就能回到你爷爷那去了。”

“好,但是你真的没事了么?”

“真没事了,走去把东西背着。”

两人收拾好,宋小风却坚持不让唐晓楼背自己,他觉得是自己这两天让他背,累倒了他,唐晓楼苦笑不已,但是也由着宋小风稍微走了一段路,然后在旁边故意吐槽说自己赶时间,宋小风这样走才真是拖累自己了,三言两语之下,又把宋小风骗到了自己背上。

两人赶在在中午之前,就出了山,果然这平原上地势辽阔,有一条大路延伸向都城,两人沿着道路走,也开始陆陆续续碰到了其他赶路人,都是一副很好奇的眼光,穿着还行的公子哥,背着个浑身破烂的瘦弱孩子,孩子还背个小竹篓,也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出山直走没几里路,唐晓楼在前面不远处看到路边出现了一个供赶路人休息的茶馆,对背上的宋小风说道:“小风,饿了吧,前面路边有个茶馆,咱们在这里吃点东西再走吧。”

宋小风探了个头看了看说道:“我不要,我不饿,再十几里就到我家了,到时候我给你煮一些吃的嘛。”

“十几里还远着呢,还得走几个小时,咱今天出发早上就没吃东西,这都中午了,附近也没找到水喝,在这里吃一些吧,到你那咱们就该差不多吃晚饭了。”

“我真不饿,要不,要不你放我在这休息,你去吃点吧。”

唐晓楼一阵疑问,片刻后就想通了,对宋小风说:“你是不是嫌茶馆吃食太贵了,不好意思让我花钱?”

“我…贵的确很贵,但我真是不饿。”宋小风倔气的说。

“你这孩子,走走走,我请你吃一顿,你今天早上救了我一命,我可得好好感谢你。”说着就背着宋小风大踏步的往路边茶馆去了。

其实唐晓楼也是心有余悸的,之前想在山神老爷看护下再次进入这个状态都没能成功,而在自己这次没有想主动入定进这个状态时,怎么会被钟灵发热带进去这个异空间,这是一个周期性的还是有条件触发的,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和掌握这些,万一下次自身旁边没有人,自己又进入到这个状态,该怎么办,而今天宋小风是怎么帮自己醒来的,仅仅是哭了些眼泪在额头就可以?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山主苏现那么一个高手都没法唤醒自己,其中缘由肯定很复杂,这一切的种种还是让唐晓楼多了几分担忧的。

门口迎客的伙计,看见来了客人,虽然奇怪,两个看起来不相干的人,竟然一个背着另一个过来了,但是做生意来者不拒,也不能狗眼看人低,这都是老板亲自对自己训的话,所以也是客气的上前招呼道:“这位公子,是要喝碗茶休息一会还是要吃个午饭饱腹,本店虽然地处偏僻,但是食材都是新鲜的,每天赶早从都城买回来,茶叶也是这不远处的村子里茶农手里买来的,绝对顶好,价格也不贵,明码标价,绝对不是黑店。”

唐晓楼对他说道:“我俩兄弟过来吃个午饭,麻烦你安排个座。”

“好嘞,吃饭是吧,公子就坐屋里那个窗边吧,敞亮又通风,还有小公子这是,诶,是腿受伤了呀,要不要拿点药过来,我店里常备着一些跌打损伤药和一般的解毒丸,因为离大山不远,有些过往行人不小心受伤之类的我们好给个方便。”

“可以可以,最好不过。”唐晓楼应道。

进了门往里走去,小茶馆里面一共四张桌子,此时只有一桌四位客人在里面就餐,看服装打扮都是同一个款式,褐红色衣服带黑色条纹镶边,可能是某个帮派或是行会的人,店老板见伙计招呼来了客,则在柜台内朝他们笑了笑,客气的说了声:“欢迎贵客光临。”

伙计把两人领到了靠窗的桌子前,说了声:“先请就坐。”就去柜台找店老板拿了一个小药箱过来,还拿了一份木板所刻的菜谱,唐晓楼把宋小风放在凳子上让他自己换起了药,伙计还客气的帮忙把小竹篓放在了一旁地上。

唐晓楼拿起菜谱看了看,不禁微笑了起来,小风这孩子心里的贵,标准线真的低,大概他觉得肉包都贵吧,因为他都是拿肉包当做计量单位的,这就是他心中的好吃的吧。

唐晓楼向店伙计要了一份酱牛肉,又要了一份骨头汤想给宋小风补一下,还准备点却被宋小风拦下了:“晓楼哥哥,我真不饿,你别点那么多。”

“行,但是这一菜一汤的确少呀,如果吃不完等下就打包走嘛,又不会浪费,可以吧。伙计,麻烦再加个素炒茄子,尽量油少一些。”

“好勒,两位先慢等,我去招呼厨房做菜。”伙计说完一溜烟抛下了后厨。

“我都说了这里很贵了,要吃就点两个素菜好了。”待店伙计一走,宋小风委屈兮兮的小声说道。

“没事,菜谱上价钱我看过了,很便宜,这里对我来说不贵的,若是黑店,在我手里也得不到好处的。”唐晓楼轻声回应道,又靠过去帮他一起解开纱布,方便他换药。只是这时,旁边桌上的四人中突然有一人站起来生气的拍了拍桌子大声道:“店老板你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招呼,这一大股药渣子味,让我几个兄弟还怎么有胃口吃饭!”

“算了算了,虎子,人家孩子身上有伤,你也不体谅一下,多大点事,喊什么喊,快坐下,吃完早点赶路回去。”同桌的另一个汉子出言劝到。

店老板赶忙跑过来向那桌人赔罪,宋小风听见有人突然拍桌子大吼本就有些吓到了,待听见是说自己身上的药味太浓影响到别人后,有些难受的望着唐晓楼说道:“晓楼哥哥,要不,我们坐外面棚子下吧。”

唐晓楼听见别人说自己二人也没多生气,虽然对方脾气不太好,但自己这边的确有些影响到别人了,就起身说道:“几位大哥不好意思,妨碍了你们的话,我们坐外面去好了。”

对面刚刚对同伴出言相劝的汉子马上站了起来说道:“别别别,这位小兄弟见外了,没多大事,我这哥们虎子是心情不好,若是吓到小孩子还请你别见怪才对,你们就在屋内吧,外面现在多热呀,快坐下吧坐下吧,虎子你也是,给我坐下!”最后一句加大了声音训斥,那叫虎子的男人听闻不再敢呛声,老实坐了下来,看来这说好话的汉子是这群人中的领头人。

唐晓楼见状也就对宋小风说:“那就在这吧,那位大哥还算好说话,外面的确挺热,在这就是为了好好休息会吃个饭,就不出去了,我给他们道个歉好了,你别介意了,安心把药换好吧。”

说完朝店老板招了招手,店老板跑过来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这样吧,帮我上俩壶酒送他们几位喝吧,写我账上,算我赔礼了。”

“公子豪爽,好嘞,我马上去拿。”店老板说完往柜台回去拿酒了,此时伙计也从后厨回来了,他就安排伙计给拿过去,并对他耳语了两句。

伙计给那桌人上了酒后对几人说明了下,四人皆是向唐晓楼这一桌看了过来,那领头的汉子还对唐晓楼抱拳示意感谢。

一会伙计又拿了一壶茶和一小碟糕点到唐晓楼桌上,对唐晓楼说这是店老板送的,不用钱,唐晓楼笑了笑,这老板挺会做生意,没有拒绝自己给别人送酒的好意,让对方领了情,两桌其乐融融,又送了些茶水糕点弥补自己,让自己不会觉得吃亏。或许自己不送酒,店老板也会想办法借自己名义送点什么给对方,毕竟,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谁也不想有客人在自己店里闹矛盾。

宋小风换好药,向伙计道了谢,又要了一盆水清洗了下双手,开始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自己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东西,甜甜糯糯,真好吃,但是只吃了一块,就舍不得吃了。

唐晓楼说菜可能要点时间,你多吃点先垫垫,宋小风摇摇头,说等下装起来,带回去给爷爷吃。

一会后,陆续的菜开始上了起来,这时隔壁桌也已经吃好了,他们结过账,四人临走时,那领头的大汉又向唐晓楼这走了过来,对唐晓楼说道:“这位小兄弟,多谢你的好酒了,我叫陆行,我们几个都是都城游龙镖局的走镖人,这次押镖不小心出了点事,我们这都是回镖局领罪呢,所以都心情不好,虎子是个粗人,脾气与说话都直了点,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几个吃好了先走,小兄弟要是来都城有需要可以来镖局找我,行走天下,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

“行,陆行大哥你们慢走,我叫唐晓楼,这次正是去往都城,若是需要帮助必定前来叨唠,慢走。”唐晓楼起身说道,并在心里想到还真是好,两壶酒就结识了几个都城里的人,自己到时候入城也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找人问齐林寨,到时候去镖局找他们打听正好,他们走南闯北,对这些匪盗所处位置应该熟悉些。

陆行回道:“好,再会。”便转身走向门口,临走时那叫虎子的汉子还冲唐晓楼歉意的点了点头,唐晓楼摆手笑了笑回应,坐下对宋小风说道:“看来他们也是最近碰上倒霉事,心情不好,人都还蛮好的,赶紧吃吧,小风,这汤你多喝些,对腿伤恢复有帮助,可以让你早点好起来。”

“恩,晓楼哥哥你也吃,这牛肉真好吃,比肉包子好吃多了。”宋小风一脸满足的说道。

待两人吃的差不多,又稍事休息了一会,唐晓楼向伙计要来俩张专门打包菜的纸,把剩下的糕点和酱牛肉分别打包了起来,宋小风给小心翼翼放进了小竹篓还把草药先拿出来,给放在了最底下,这可是他要带回去给爷爷吃的,爷爷都好久没有吃过这种好吃的了应该。

老板一算账,一百八十文铜钱,相对于盘岭镇来说,的确十分便宜,唐晓楼终于知道为什么苏闻说他们黑了,自己在盘岭镇吃个馄饨都付一两官银,那就是正正经经的二两碎银子,二百文铜钱,一碗馄饨比这外面一桌菜都贵,难怪自己或师姐在盘岭镇买东西,只要知道他们是山上人的,每个人都一副谄谀献媚的样子,那么热情讨好搞得唐晓楼都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向老板付了一两官银,找的二十文也没要,做了打赏钱,毕竟自己对这家店的老板伙计都算蛮有好感的。

而宋小风也惊呆了眼球,才知道原来唐晓楼那个钱袋子不是装的满满一袋子铜钱,原来都是银子,还是官银。而且对今天吃的这顿饭也吓了一跳,自己难道吃了那么多钱下去,不禁有些生自己气,也怪唐晓楼不收下找的铜钱。

唐晓楼知晓宋小风在闹什么脾气,不置可否,摸摸了他的头,让他上了背,在店老板和伙计的送别下,继续往都城方向赶去。

走了十来里后,在宋小风提示下离开大路走向一条小路,大概又走了两三里前方出现了一个村庄,宋小风高兴的对唐晓楼说,自己和爷爷就是在这个村子最那头住,再往前走两里就是,指引着唐晓楼向自己家走去。

村子这一边都是比较密集的房屋建在一起,村民们都成群结队的坐着聊天,树下喝茶乘凉,也有几个小孩在嬉戏打闹,看见两人进村,都一副很稀奇的样子,尤其是那男子身上所背的,不是村尾那两个孤苦伶仃的一老一少中的小风么。

没有理会村民奇怪的目光,唐晓楼按宋小风所指,走向了村里东边比较偏僻的一处去,几百米内都没有人家,远处一棵杨柳树下有一土房子和一处小菜地,就是宋小风家了。

唐晓楼走进了一看,这房子也真是比较破旧了,都只是拿一些泥巴黄土所糊,顶上都有几处是漏的,连门都是拿块不知哪里捡来的破木板稍微遮挡一下,里面只有一张简陋的床铺,和一些锅碗瓢盆等日常用品,在床边一个没有盖子的箱子里,还整整齐齐的放着几本已经泛黄的书籍。但是并没有看见宋小风的爷爷,宋小风有些着急,自己这次因为被老虎追跑,迷路在山里,所以比自己所说外出三四天的时间多了几天,怀疑爷爷担心自己,外出寻找自己去了。

宋小风正准备回头走去村口向其他村民询问一下有没有知道自己爷爷去向的时候,看见远处有个一瘸一拐的老人正在尽力加快步伐走回来,宋小风赶忙也拿着拐杖迎了上去:“爷爷,爷爷,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出去这么久,我都快担心死了,正准备出去找你,又听村口有人告诉我说你被个谁背回来了,我急的赶紧回来,你这腿怎么了?老天爷呀,我这腿瘸了,可千万别让我这乖孙也成个瘸子呀。”宋爷爷又惊又喜的抱了抱宋小风后看见他的腿伤不禁又难过了起来。

“爷爷,我没事,没伤到骨头,而且都上了药,要不了多久就好了,快回屋去坐着,我给你介绍帮忙带我回来的大哥哥。”宋小风说着就指了指屋子门口的唐晓楼。

两人回到屋子内,宋爷爷问起宋小风:“这位公子是?”

唐晓楼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唐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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