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依旧那样幸福,一切都那么正常,瀚譞还是早早地在楼下等艾琳,然后送她上班,中午还是送自家的招牌浪漫派对,再然后接艾琳下班,幸福美满的小两口过着美满幸福的小日子。
艾小姨上次主动请缨为艾母分忧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这天晚上,艾小姨开车载艾母来到克洛卡斯的门口,每人配备一个高清的望远镜。“我已经调查好了,这里有个厨师姓王,生性好赌,但也有一手的好厨艺,他的老婆管不了他,一气之下离了婚带孩子回老家了。现在外面已经欠了2万多的赌债。”艾小姨像一位拥有多年刑侦破案的女警察一样调查分析的如此专业。
“不会出什么乱子吧”,艾母有些退缩。
“能有什么事啊,我们既不杀人,也不放火,就是给那小子一点教训。”
尽管自己是出于对于女儿的好心,但是害怕好心办坏事,横生枝节,艾母这心里还是没着落,没有艾小姨理直气壮,在心里打了退堂鼓,拿不定主意。
“姐,你得这么想,这一切都是为了琳琳好,咱们也不干什么违法的事,就是让顾客坏两天肚子,坏坏那小子的人气。”小姨可是心狠胆大的主,拿别人的健康竟然如此的不在乎,借刀杀人这一招,真是心狠手辣。
艾母一时跋前踬后,优柔寡断,还是放不下心来,“要不咱…”
“他们俩出来了,艾小姨突然来了一句打断了艾母”。
孙瀚譞和艾琳坐在餐厅的最边角落,端了一盘水果沙拉。你一口我一口的,你侬我侬的,有说有笑,羡慕神仙好伴侣,尽收艾母和艾小姨的眼底。
艾琳喂好心一口沙拉,沾到他的嘴边,艾琳用纸巾给他擦掉,神情像是在给小宝宝擦嘴角,好心朝艾琳打个温情的飞眼,艾琳掐了好心的脸一下,随后两人互吻一下,两人幸福的不得了,仿佛这世界就只有他们俩的存在。
车里的艾母对女儿的表现很是恼怒,喃喃自语:“死丫头,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
瀚譞无意地朝门窗外瞧了一眼,机灵的小姨做贼心虚生怕被看到,启动车子迅速的离开现场,此时,瀚譞觉得看到的那个模糊不清的车子有点儿奇怪,很不自然,心里思忖着为什么在自己瞧了一眼就迅速的开走了,为什么鬼祟的停在店的门口,难道不成是行内竞争对手来视察敌情的,总之不是一般的停在自己店门口等人或者是办事情那么简单。
“看什么呢,狗屁,狗屁”,艾琳打断瀚譞的思索。
“啊,啊”,孙瀚譞这才回过神来。
艾琳对孙瀚譞的莫名其妙的表现很是不满,看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你怎么还看,你到底看什么呢”,艾琳焦急的蹦着脚。
孙瀚譞心不在焉的说他没干什么,就是在瞎看,心中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就在几天前见过一样,但是具体的有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在看哪家姑娘呢?”艾琳用手指叉向孙瀚譞,带有严刑逼供之势,看你招不招。
“没有,瞎看呢,就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在这,我还能看谁呀。”
“来,宝贝儿,我喂你一块”,甜言蜜语的孙瀚譞把艾琳缴械,让艾琳乖乖的就范,但是心里还是不安,或许是他太过于紧张,或许是神经过敏,但是瀚譞并没有把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告诉艾琳。
这一天是星期天,忙了一周的高压上班一族终于有了短暂的放松,让那块心灵的净土培养起自己的自由,男女朋友约约会,聊聊天,购购物,缓解一下压力。
从中午到晚上,克洛卡斯的顾客特别的多,都是回头的老顾客,深受欢迎。
“怎么还不上菜,外面的顾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孙瀚譞质问道经理小姚。
“今天下午,王厨说他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休息,之后着晚上也没回来。”姚经理说出缘由,意思主要是由于王厨的请假不归,造成外面的混乱局势,现在就剩下一个主厨担当重任。
孙瀚譞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催促姚经理让后厨抓点紧,尽量让每桌客人都有吃的,更不能让客人拿着空叉在桌子上空比划。
孙瀚譞压制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这个王厨师是个什么情况,姚经理点点头,转身走向了后厨。
王厨师重操旧业,那边来了一个电话说是三缺一,放下手头的工作就奔向约定地点,义无反顾的参加码长城的事业,这是他发工资的第三天。
黑暗的屋子里,四个大老爷们光膀子围着一个悬垂的吊灯,抽着烟,吹着风扇,争先恐后的,哗啦啦啦的,看起来是十分的潇洒。
几个小时下来,手气一直很臭的王厨师成了炮兵团的主攻手,指哪打哪,一打一个准。
可怜的炮手老王输光了身上的家当,气急败坏的把桌子一推,很有派头的告诉说不玩了,可终于是觉悟了啊。
浪子回头金不换,回头才是岸边啊。
“别别.......,哥几个这还没尽兴呢,要不再从哥儿们这再拿点,反正就是图个乐呵,咱们接茬转”,旁边的一个胖子和颜悦色的发起了善心。
王厨师没有理会那个胖子,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起身就走,刚一推门,那个胖子就发话了。
“哥儿们,那两个多,你也得抓紧了,眼看就要到了期限,到时候再还不上可就别怪哥儿们不讲情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是什么哥儿们,这么快就变了脸,手里还狠狠的攥着麻将。
老王这时才混沌初开,蒙在自己心头的自我欺骗的幌子也终于名落孙山了,狠狠地把门一摔怅然离去,意思是说,王大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反悔,这钱是不会少得了你们的。
这已是夜里的凌晨,天已经凉的透骨了,尤其是夜里更是笼罩着阵阵的凄凉,老王把烟头扔掉,两手插在空空如也的裤兜里有气无力的向前走着。
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输没了,哪有余钱还他们的钱,老王在心里不断的嘀嘀咕咕,想想老婆和孩子,自己混的还真惨,汩汩酸楚涌上心头。
这时一股黄色钠灯光从后面照射过来,老王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究竟,一辆黑色车瞬间开开到自己的身边。
开车的人黑色的眼镜遮住大半张脸,车窗摇下巴掌大的空间。
老王很是纳闷这一情景,心里不断的思索,是绑架的,但是电影的绑架一般都是白色的面包车,再者说绑谁也不能绑自己,绑架拿不到钱不说,还得管饭,谁又能做这么赔本的买卖。
正在老王不明所以之际,神秘的她压低了声音说:“这里是三万块,供你来换赌债的”,说话一包像砖块的棱角分明的长方体的东西从窗缝里扔向老王,老王下意识的接住了,不着痕迹的摸摸,感觉和第一瞬间的判断是一样的,十分的稳和。
“这里还有一包泻药,分几批加到你们餐厅的食物里,让明后两天的客人都能享用的到”,她见王厨似乎有些惊讶,看着老王惊恐与错愕的眼神,不得不让她继续多费口舌,解释说这仅是一包泻药,不会出事的,吃不死人,说完有一包不明物准确的扔到在一旁傻站的老王,然后绝尘而去。
老王慢慢地回味着那段话,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想看看车牌号,但是早已不见踪迹。
老王打开包装纸,确实是三打厚厚的人民币,老王心里一颤,捏紧手里的那几打钱,浑身一直冒冷汗,两眼浑浊的目光无光泽且又迷茫、无助。
老王在心里挣扎起来,一方面是对自己有恩的老板,一方面是可以轻而易举就解决赌债的三万元和一包泻药,到底是何去何从,一时难以定决。
第二天,克洛卡斯仍然是火爆的很,因为这里太适合青年人,让他们对这里充满了依恋与不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都喜欢这里的一切。
这回倒是很好,没有了拿空叉子的顾客,这和老王的辛勤劳动是分不开的。
老王神情恍惚,丢了魂一样的心不在焉,昨晚下定的决心,今天在心里做起怪来,迟迟拿不定主意。
在另一旁工作的李厨师忽然闻道一股糊吧味道,巡视一周,是老王锅里的牛排煎糊了,发出的刺鼻味道,“王哥,牛排过火了。”
老王以为自己的计划被别人发现,败露了,李厨的一喊吓的老王是魂飞魄散的慌张。
李厨走过来,连忙把火关闭了,看着老王煞白的脸,不知道老王这是怎么了,“王哥,你没事吧,我看你的脸色不怎么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这边我一个人能应付过来的”,李厨师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听起来很是淳朴厚重。
老王拒绝了小李的意见,说他自己没什么事,让李厨去忙他自己的那摊去,冷冷的回答。
李厨兀自的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离去。
老王眼看着机会来了,走到咖啡机前,注视着,抉择着,不知道走出这一步还有没有回头路,或是悬崖,或是火海,或是刀山,总之一切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老王打开机顶盖,打开泻药包,手里不断地发抖,还是定不下心来,依旧在抉择,挣扎。
负责上菜的服务员,远在门外就催促老王上菜,说客人等牛排等得快要把自己等成排骨了,这无疑给老王做了催化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生死必须得一搏了,老王一时的情急,手抖得不听自己的,没成想一整包的泻药都倒进了咖啡机里。
我的天哪,我还不要了血命。
“主厨,客人等着要牛排呢”,走进屋内的服务员再一次的催促,看见老王在咖啡机前停留了一秒钟,对于老王慌张的回答更是不理解的摇摇头,心想今天王厨的表现怎么这么不正常。
服务员拿着杯子,在咖啡机前接了六杯咖啡,起身离去。
老王偷偷地瞥了一眼咖啡机,坚定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后悔,因为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唯一后悔是怎么就一下子一整包都倒进了咖啡机,真是费解,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正在踌躇魔战之际,又有一位服务员来到咖啡机接走了四杯,难道这是天的注定,注定今天的咖啡大卖,注定是要火,加了泻药的咖啡真的就那么好喝可口,这不是要出人命了吗,但是悔之已晚矣。
这天是星期一,孙瀚譞开着他的宝驴来接艾琳上班,两人幸福地来到公司旁边。
“狗犊,好好地工作,中午老公给送好吃的啊。”
“嗯,老公,真好”,艾琳亲了孙瀚譞一下,一是临别以表不舍之情,二是以之鼓励再接再厉继续努力做好好老公。
艾琳来到公司,打完卡就去干自己的工作去了。
“艾琳,咖啡,别光顾着工作,来喝杯咖啡,缓缓神”,蓝珊像是一个学姐似地关怀着小学妹一样的照顾艾琳,意思是说,工作不是那么使劲才能干好的,你必须得学会处事,你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多和学姐学着点吧。
“哦,谢谢啊。”
艾琳还之一可爱的笑容,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感激地接过咖啡。
“艾琳,听说你老公特别的帅,有机会也给我们介绍一下认识认识”,蓝珊打趣的问着艾琳。
艾琳的脸蛋潮起了红晕,每当一提起瀚譞,这时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自己是这世界上唯一的最幸福的人,没有人能体会到她的幸福。
“哪有啊,我怎么没有发现呢”,艾琳谦虚的笑笑,笑的很轻松,云淡风轻的。
“别这样,有帅哥别光顾着自己,我们也就是看看,一睹帅哥的风采,不会有别的什么想法的”,蓝珊的嘴也不比小雪的逊色,截得艾琳无处可逃。
“哎呀,我是那样的人吗,等中午的时候他来的,给你们介绍一下,圆了你们的愿”,见艾琳这么说,蓝珊和小雪才肯罢休,饶了艾琳这回,满意的回头各自工作去了。
艾琳端着杯子,撅着嘴,像是被苦咖啡甜到了一样,心里美滋滋的,正像她们说的那样,自己的幸福是不允许被别人分享的,那仅仅是属于自己的幸福。
水灵灵的眼神里折射的甜蜜的光芒,喝的不是咖啡,而是幸福,想的是瀚譞。
这天中午,孙瀚譞装好了饭盒准备去给艾琳送饭,走到门口,就看到三位警察在姚经理的引路走过来。
“孙总,他们有事找您。”
还没等孙瀚譞反应过来,三位警察同志就自我介绍说明了来意,说是有人举报这里的食物有问题,受害者已经住院观察治疗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我们的调察,这是调查令。
孙瀚譞知道出事了,但是还是很镇定,沉得住气,第一时间关心的还是艾琳,“姚经理,把这个送到艾琳公司,就说我临时有事要处理,别的就什么也别说了。”
姚经理接过了饭盒,点点头,心里没了着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是好事的,心里也为孙瀚譞捏了一把汗,跟孙瀚譞工作这么久了,听闻到了孙瀚譞的一些过去,心中更是担心的要命,不会是要二进宫吧,想到这连连呸了几下,想把霉运都呸走。
孙瀚譞和警察同志一起走了。
“艾琳这都中午了,你老公这么还不来呢,我饿的都不行了,看帅哥一眼就这么不难吗,这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蓝珊逗着艾琳,心想是不是怕见到美女就不敢来了,或者是艾琳故意藏着自己的宝贝,不让他来。
“不知道呢,应该快到了”,艾琳心里也在犯嘀咕,又看了一眼手表,这时间也应该来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这些天一直也没有今天的情况。
艾琳、蓝珊、小雪各怀目的的等待着孙瀚譞的到来。
“请问,艾琳是在这里工作吗?”
艾琳听出来是姚经理的声音,起身叫了小姚。
“琳琳姐,这是孙总让我带过来的。”
艾琳觉得怪怪的,心想孙瀚譞为什么没有来,没等姚经理自己解释,艾琳就应经问道了要害,“孙瀚譞,干什么去了,他怎么没有来?”
旁边放弃午休时间苦苦等待的蓝珊和小雪也是很纳闷,等了一中午,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临危受命的姚经理按孙瀚譞交代的那样解释,不着痕迹的把艾琳骗过去。
艾琳捧着饭盒,心里回想还是很不安,七上八下的,怎么也放不下心来,一旁的蓝珊和小雪也是失望之极。
艾琳给孙瀚譞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已经关机,这就更让艾琳焦急不安,拿起包就直奔门口,临走时让蓝珊帮请个假。
“你干什么去啊?”
一头雾水的蓝珊摸不清头脑。
艾琳顾不上理会她,飞奔而去。
艾琳回到克洛卡斯眼前的一切证实了她的猜想,出事了。
从经理、主厨、跑堂的服务员、卫生员一群的人围坐在那,愁眉苦脸的,一个客人也没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孙瀚譞去哪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每一个都目瞪口呆的,没有人能做出明确的答复,因为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姚经理看了一眼艾琳,未敢做声。
“姚经理,出什么事了?”
姚经理又看了艾琳一眼,胆怯的什么也没说出口。
“快说”,压抑在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着实有点吓人。
“公安局的人说我们的食物里有问题,客人一下子就都没有了,孙总也被他们带走了。”
艾琳知明缘故就迅速的离去。
公安局的一楼。
“你们可算是来了”,情绪异常紧张的艾琳快要哭出来,终于有人和自己一起拿主意了。
来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楚箫和扬子、小然,异口同声的问艾琳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说是餐厅的食物有毒,昨天的客人大部分已经住院了,孙瀚譞正在里面接受审查,他们还不让我见瀚譞。”
说说艾琳的眼泪就出来了,尤小然可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抱着艾琳也一同的哭了起来。
正在此时,一位年轻的警察从屋里走了出来。
“哎,同志,怎样了,我跟你说着一定是一个误会,孙瀚譞我太了解他,他是不会干那种事的。”
“对,他压根就不是那种人。”
楚箫和扬子一唱一和的向警察解释,铁面无私的警察同志说他们办案只讲证据,对楚箫和扬子的肺腑之言一点也不感兴趣,说他们还在做进一步的调查。
楚箫和扬子跟警察提出要见见孙瀚譞的要求也被坚决的回绝,理由是群众一定要支持和配合警察的工作。
“不--不--不是,有你们这样的吗,一点情面也不讲。”
楚箫思考了一下,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最后决定应该是先去慰问一下住院的病人,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责任,毕竟是他们起诉的孙瀚譞,应该从他们那下手,进一步的摸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箫的一句话指明了方向。
“对对,咱们多买点水果花篮什么的,好好地跟他们和解一下,再怎么的也不能打笑脸人,是不?”扬子瞬间也不开了窍,想出软攻的办法。
于是,几个人火急火燎的跑出了警察局。
艾琳一行四人拎了一大堆的水果鲜花礼物,走进了医院,旁边的病人及家属都频频侧目,心想是什么人病了,竟然有如此的待遇,就是这待遇至少也得是个处级的干部,一般人是不会有这排场的。
艾琳走到了服务台,询问到确实是有一群人食物中毒的人住进了医院,统统住在三楼。
“啊?36人,这么多啊,这不要了命了吗。”
扬子听到这个数字着实的无法接受,真没成想会有这么多的人,怪不得克洛卡斯这么火爆。
艾琳她们来到三楼,楼道里坐满看望病人的家属,那人是乌泱乌泱的,看到的就是一个挨一个的黑脑瓜,密密麻麻的。
来到了一个楼梯旁的病房,本着良好的态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逐一的击破,让他们放弃投诉。
“你们好,我们是克洛卡斯餐厅的,我们......”没等艾琳把话说完,两个中年妇女就冲过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挠人,教训一下你们这帮昧着良心挣黑心钱的商人。
旁边的病房,一听有克洛卡斯的人来了,终于有出来摆事的了,都有杀之而后快的想法,瞬间翻山倒海的一百来号人都往这个病房涌来,有的没等出病房就被外面别的家属堵在病房里,只能在后面做幕后英雄,高喊:不能放过他们,必须让他们给一个说法,要不就别想活着走出医院。
这话可真是雷人,守着医院还不让人活着出去,是对医生的医术的藐视,还是对自己有信心,总之是恐吓带威胁什么都有。这么一被带动,别的家属也来了劲,顺水推舟,反正真理在自己的手里,况且还有这么多人呢,料你们也不敢怎么着。真是人民群众才是力量最大的人,脱离了人民群众什么事情也办不成,无异于玩火自焚。
什么说法,无非就是得多陪一些钱,不达到他们满意的数字,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就是他们想要的说法。
“谁(******)敢动我一下,我(******)活剥了他”,楚箫和扬子抄起柜台上的输液瓶对着来袭的众家属,那气势,那场面,真有两军要交战的紧迫,艾琳和小然被楚箫和扬子夹杂在身后,以免受到袭击,此时双方都是不理智的,真怕他们做出什么出头的事情来。
楚箫和扬子,瞪圆了眼睛,时刻做好迎战的准备,为哥们两肋插刀,不管是骂活剥了他、吃了他、毙了他、阉了他,都是镇住敌人的办法,从声势上不能让他们人多就输给他们,以求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王道。
众多家属也都骂骂咧咧的不停嘴,说什么的都有,有几个愤愤不平的妇女伸手挠过来,抓到塑料袋上,不知道是想打人,还是怕自己捞不到慰问品。
负责这些病人的主治医师和众护士也闻讯赶来,晴天霹雳的一喊,镇住了所有人: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的菜市场,病人需要休息,岂容你们胡闹。
楚箫率先从人群中走出来,看来是管事的来了,对着医生解释说,他们是来看望病人的,并无恶意,更没有扰乱医院秩序的想法。
医生并没因为楚箫的好言解释而收敛满脸的严肃,“看望病人可以,但是也没有你们这么看的啊,更不能动手打人啊,这里是医院。”
眼镜医生一口一个这里是医院,就好像别人都认为这里是菜市场一样,更好像这医院是他家开的一样,容不得别人的半点不恭敬与亵渎。
“是他们先动的手,又不是我们,你冲我们来什么劲啊,有劲你冲他们使去。”
扬子对眼镜医生可是一点的情面都不留,对他也保持着出战的准备,太厌恶这种事事的做作模样的态度,简直就是不屑一顾。
尤小然此时也守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外从夫的传统妇道,见眼镜医生如此的不开窍,也是愤愤不平,“对,是他们先动的手,仗着他们人多欺负我们人少,我们好心来看望他们,他们反倒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先动起手来。”
“你骂谁是狗呢,你骂谁是狗呢......”
“骂你哪,就骂你哪,谁指着我,我就骂谁呢......”
“停、停.......”眼镜医生压住了又一场风波,“不管谁对谁错,病人总是没错的吧!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你们,散了吧。”
不愧是主治医师,就是有担大事平大事的魄力,一句话就说到病人家属的心里去了,病人是没错的,呛呛了半天,把自己家的病号一人留在了病房,没有人照顾,于是众人纷纷散去,毕竟家人的生命安全还掌握在医生的手里,不得不乖乖的听话,等待着眼镜医生给当家做主,讨回公道。
艾琳等人随着医生来到主治医师办公室。
“医生,他们得的是什么病啊,有那么严重吗?”
艾琳诚恳的问着医生,此时她不想是谁对谁错,就只想尽快的解决问题,因为孙瀚譞仍旧在警察局接受调查。
“初步诊断是因为误食了泻药,导致不同程度的肠炎和其他肠胃疾病,这就要看患者的体质抵抗力了,为进一步观察确诊,病人需要继续观察一天。”
医生坐在办公桌前,言之凿凿。
“好好的,怎么会吃那么多的泻药啊”,扬子很是疑惑不解。
“一般的食物不会导致这样,除非就是吃了过期的毒害食物,在一个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大量的泻药。”
这一席话让艾琳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医生,麻烦您能给开一个诊断证明吗。”
“好的,刚才警察局的同志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眼镜医生还算是很负责的医生,并没有因为日后担责任而推卸,隐瞒事实,比那些昧心的医生强多了,具有崇高的医德,应该给眼镜医生送面“铁肩担道义,双手擎乾坤”锦旗。
艾琳拿着诊断书,出了主治医生室。
“太损了吧,这是谁啊,还往食物了放泻药,这听起来也太戏剧化了吧。”
楚箫愤愤不平的诅咒那个投药者,诅咒他生儿没有屁眼,诅咒他走走路掉进马葫芦盖里......
“不太可能吧,孙瀚譞也没得罪过谁啊。”
扬子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摸着下嘴唇,思索着那个无中生有的瀚譞得罪过的人。
“会不会是哪家餐厅的竞争对手,背后搞阴谋诡计,看不惯咱们店这么火爆,气不公啊?”
尤小然像似私家侦探一样,顺藤摸瓜,查找凶手。
“好了,抓凶手破案的是警察的事,咱们现在重要的是安抚好病人及其家属,让他们尽快的撤诉,孙瀚譞还在警察局呢。”
艾琳洞察分析的很透彻。
“对,怎么先去把住院费医药费交了,表明咱们的态度,争取咱们主动一些,回头再和家属协商,这赔偿的事情那是无法避免的,钱的事情大家一起想办法就是了。”
楚箫的头脑也算是清醒。
艾琳把东西都放到扬子和小然的手里,让他们在这等着,自己去交住院费去,破釜沉舟,实在不行的话就挨家挨户的求他们,求他们撤诉。
楚箫要和艾琳一起去,怕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艾琳看看楚箫,然后点点头。
艾琳一行人马和受害者家属反复的协商,可是这群家属就是油盐不进,差点激起二次战争,仗着自己是受害的一方高举法律与权利的大旗,就是一个字“不行”。
好话说了一箩筐,他们就是不妥协,就是不放弃。
艾琳他们的车轱辘话说的自己已经产生幻听了,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上辈子,所有的话好像在梦了已经说过无数次,连自己都不知道嘴里在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到嘴唇没有以前那么丰厚了。
经过六小时四个人不断的努力,终于铁杵磨成针,就连木头人也会被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钢筋铜人也会融化的了。
终于由拒绝协商必须走法律程序到狮子大开口每人赔偿五万元再到除去住院费以外每人赔偿两万元的精神损失,最终达成共识,明个一早,一边交钱一边取消诉讼。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舌战众家属的四位将军已是疲惫不堪,口干舌燥的要命,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医院。
“这帮家属也真是太难缠了,见钱眼开还要五万,我去他妈了个巴的吧!”
扬子的气性还真大,都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力气骂人,真是气到深处骂横飞啊。
楚箫给扬子点了一颗烟,拍着他的肩膀,告诉扬子说犯不着和他们置气,目前最要紧的是把明天的赔偿金凑齐,这才是当务之急的重要事。
“对呀,上哪整那么多的钱去啊,三十六人七十二万,再加上今天交的住院医疗费就有五万啊,小八十万上哪一夜之间上那弄那么多的钱去啊。”
扬子的话一下子就把艾琳的心提到了刀尖上去了,是啊,一夜之间上哪弄那么多的钱去,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孙瀚譞的卡里交完医疗费的五万还有五十五万,幸好克洛卡斯前期的投入很快的见到回收,要不还真不知道怎么好,这可是孙瀚譞全部的心血了,都将毁于一旦,艾琳非常的心痛,他不知道三年的生活瀚譞是怎么过来的,之前假装不经意的问过瀚譞,但是他并没回答,但是艾琳知道那一定不是正常人过的生活,单看克洛卡斯的投入就知道,钱是那么的好花而不好挣,克洛卡斯今日的辉煌背后有多少不为她们知道的瀚譞的辛劳。
“我这手头上还有五万,你那呢?”
“我---我们这还不到一万呢,结婚时都花那里面了。”
扬子此时也是爱莫能助,眉宇之间看出了那份自卑与无奈。
“那也不行啊,还差十一万呢。大家都回头想想吧,尽量凑凑,能有多少是多少。”
楚箫的一段简短的结束语把不愉快的一天结束了。
“好好,回去接着想想办法”,扬子虽说帮不上太大的忙,但是从来没有惧怕帮住自己的好哥们儿,每一次都全心全力的,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实属不易,生活本不允许我们奢求太多。
艾琳一句话也没说,低垂着头,纷纷上了楚箫的车,离开了医院。
艾父和艾母正坐在沙发上等着艾琳。
艾母靠在沙发上唠叨着艾琳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都已经是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还是不给家长省心。
艾父困得已经是哈欠连连了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已经这么大了,咱么就甭管了,一会就回来了,没事的。”
艾父胸有成竹,常言道知女莫若父吗。
艾琳无精打采的进了屋里,进屋的开场并没有说自己这么晚没回家上哪去了,而是直接了当的问艾父艾母要十一万元。
艾父艾母一下子也精神起来了,互相不解的看了一眼,最终的答案都是不知道艾琳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啊你,一下子就要这么多的钱,前几天不是往你的卡里存了三万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呢,而且一下子还要这么多?”
艾母一听就很不高兴,而且判断出这钱绝不是艾琳自己用,一定是另有隐情。
“琳琳,出什么事了,跟爸妈说说,看看有没有挽救的办法。”
艾父这话说的倒也很是中听。
正如艾琳预想的那样,直接要钱不会那么容易的,但是更不能解释说给瀚譞用,那就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别说借钱,就是一听孙瀚譞这个名字,艾母就是厌恶的很。
“哎呀,你们烦不烦,我这一时半会的也跟你们说不清楚,赶紧给我拿钱得了。”
“说不清楚也得说,不说明白了,不会给你拿钱的,你以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
艾琳认为艾母的话很不通情理,这让她很伤心,平时对艾琳严加管教,这也没有什么,做母亲的有责任与义务管教孩子,但是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没想到竟然这么的不上线,况且这事情也没那么简单。
“好,那你就天天的守着那些钱吧,你可别后悔。”
艾琳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一头扎进被窝里,独自数着悲伤的无人能懂的眼泪,情到深处泪双流。
艾父看出了艾琳好像真是有难言的苦衷,兴许真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起身要叫住艾琳,却被艾琳夹在门外。
“你看看你,都把女儿气成什么样子了都,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
艾父指责艾母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
“你现在说我倒是来劲了啊,刚才你不也是问女儿有什么事吗,你不也没说拿钱吗,现在你又来能耐了啊,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
艾母也指责艾父做的不好,也没尽到父亲的职责,自己做的也不好,更不应去说别人,艾父不愿意和艾母理论艾母的歪理,转身回到卧室。
艾母自认为小胜一筹,一直都是艾父和艾琳好,自己夹在中间唱红脸,觉得很是委屈,这样对自己是很不公平的,自己也是一样的疼爱女儿的。
艾母想想也起身回到卧室,回到房间却看见艾父翻箱倒柜东东西西的在找东西。
艾母弯下腰问艾父在找什么东西,却遭到艾父的白眼,“你管呢啊”。
这记白眼对于艾母来说气不到她,其实她知道艾父的目的,找存折。艾母得意地坐在床上,得意的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得意地告诉艾父别找了,存折早已经被换地方,更是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得意,得意。
“你个败家媳妇,你没看到琳琳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艾父手指着艾母,怒狠狠的说出心中的想法,但是艾母知道艾父此时正被自己的得意气得晕头转向的,所以艾父说什么都当做没听见,或者是听见之后又都忘记了,心态就是这么好,不佩服是不行的,不投降是不行的,不被气到是不行的。
此时已经是泪人的艾琳,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凡是有怜香惜玉的心的人都会看着心疼的。
艾琳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坐到梳妆台上,还是在不停地哽咽,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很漂亮,很精美,一看就知道是艾琳的最爱。
艾琳打开精致的小盒时,瞬间屋里珠光璀璨,一堆的金银首饰光彩夺目,然后有打量了一下手上的钻戒,绝情的摘下,放到盒子里不再看一眼,狠狠的合上盖子,因为她记得它的模样就够了,在心里,在心里,记住那份沉沉甸甸的爱。
第二天一大早,艾琳就来到瀚譞给她买那枚钻戒的珠宝行。
“小姐,我要卖掉这些首饰品。”
艾琳随着服务员来到了首饰品回收区,“小姐,您的首饰加一起回收价值是226600元整,请您在这签个字,之后我们会如数的把钱打到您的账户上。”
“好的,谢谢。”
艾琳转身离去,身上一件饰品也没有,哪怕仅是一个小小的耳钉。
在艾琳刚刚走出珠宝行,楚箫就打电话过来,说自己那凑到了五万万,扬子那两口子凑到了两万,不行先一家少给点,欠下的一点先写一个欠条。
艾琳拒绝了,说是钱的是已经解决了,一会儿医院门口见吧。
一切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家属领到了钱也签订了协议书同意撤销诉讼,警方经过调查取证,判定这事情也是另有隐情,正开展下一步调查,王厨事发后也跑了,克洛卡斯顾客一个也没有,营业执照和卫生许可证都被吊销了。
孙瀚譞被放了出来,和三年前的感觉不一样,这一次让他更成熟,每一个人的一生都要经过各种各样的洗礼,这一次让他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
艾琳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警察局出入的每一个人,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阳光般帅气的笑容,在浓浓的胡茬的衬托下,显得更有男人的味道,坚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依旧那么迷人。
艾琳跑上前去,紧紧地抱着瀚譞,找到了丢失的安全感,坚强而又勇敢的哭出来,哭的率直,哭的动人。
孙瀚譞把艾琳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艾琳的肩膀,这一切让艾琳无法承受,强挺的身体和神经瞬间瘫软了。
良久,良久......
在一旁的楚箫和扬子也含着泪,控制着不让它流出来,尤小然早应经哭的一塌糊涂的。
孙瀚譞回到克洛卡斯,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看着眼前的一切,百感滋味涌上心头。
曾经的克洛卡斯,无尽的等待,无尽的爱,无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