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离家出走已经足足有五天了,这场母女之战不知还得持续多久。
坐在餐桌前,艾母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目光呆滞,直勾勾地在那傻坐,大半碗的米粥是一粒也没进。
“琳琳走这么些天也不知道是怎样过来的,连件换洗的衣服也没有”,艾母轻摇着头诉说对艾琳的牵挂,思念女儿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没事的,琳琳都是个这么大人了,会知道照顾自己的,没事儿。”艾父在一旁宽慰艾母,说这话容易,但在艾父的心里也是七零八落的不是滋味,自己也是过不了那道坎。
“这几天不知道琳琳吃饱没,外面的饭怎么着也赶不上家里的。”艾母继续一反常态伤感的悲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一点不错,尽管现在和艾琳处于冷战敌对的阶段。
“没事,琳琳兜里有钱,能挑好吃的买”,艾父表面假装一副严父的冷心肠。
“不行,琳琳身上的钱应该花完了,我得去找她去。”艾母神情慌乱地站起来。
“得,得,我去,我去,我去找姑娘还不行吗!你赶紧把饭吃了”,艾父好言相劝保重自己的身体,女儿的事情由自己这个为父的来处理,就不烦劳你这个当母亲操心。
寸阴若岁,在艾琳走的这几天,艾母很是担忧,悬肠挂肚
饭也没怎么吃,脸色青白无光。
艾父来到商业区,在模糊的印象里艾琳曾提过的尤小然的公司,艾父断定琳琳离家出走,必定投奔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艾琳手机关机,艾父只能到公司先找到小然。
艾父一路打听着来到小然公司的楼下,进入一楼到前台服务区。
“您好,请问尤小然是在这个公司工作吗?”艾父慈眉善目,态度和蔼可亲。
服务小姐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出于警惕性心理考虑,毕竟这是公司的要求不能随意的暴露公司员工的行踪,反问了一下,“请问您是?”
“哦哦哦,我姓艾,您就说艾琳的父亲找她就可以了。”
“好的,请您稍等。”
短短的两三分钟后,尤小然从十楼下来,“叔叔,您好,请这边坐吧”,尤小然大方礼貌地邀请艾父,两人坐到休息区,在小然的印象里艾父具有当代所有伟大优秀慈祥父亲所具备的所有优点,所以在心里一直都很敬佩艾父。
“小然哪…”艾父像有难言之隐,或是艾琳的离家出走让自己没面子,话说到半截又退了回去。
“小然,琳琳在你那挺好的吧,这两天她妈妈天天都挂念着她,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就是想着她女儿”,艾父终究还是说出来,间接的表明了来此的意图,思女儿心切。
“叔叔,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琳琳的,我也会尽量地劝她回去,让你们一家人早早的团聚”,小然很通情打理地安慰着艾父,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艾父咬紧牙笑,两手相互轻轻的交叉握搓,连点了几下头,“琳琳这孩子娇情事多,你就多耽待点吧!”
“叔叔,瞧您说哪去了,我跟艾琳跟亲姐妹似的,没那么多顾忌,我不会介意的,况且我和琳琳彼此都了解,都会互相谦让的”,尤小然整个一小人精,两个眼睛眨来眨去可爱的很。
“那就好,那就好。”艾父心里的石头总算着了地。
艾父离开尤小然的公司,驱车回家。不经意间,看到底路边有一个工商银行,靠边停了下来。
“小姐,您好,麻烦你往这个账户转2万元。”艾父把艾琳的卡号写在纸条上递给服务小姐。
“好的,请稍等,服务小姐一副业务熟练的自信表情及顾客就是上帝的良好服务态度。”
上岛咖啡厅。
“艾琳,我看你爸的样子挺可怜的,要不你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什么的,也好让你爸妈能安下心来!”小然苦口婆心,良言相劝。
“打什么打呀,我都出来了,就一定要狠下心来,这次要是就这么妥协,那下回就更甭提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了,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取得爱情保卫的全面胜利”,艾琳咬着下嘴唇,故做坚强,表现的是铁石心肠,坚强的外表下是那个脆弱的心。
“啊!”尤小然气吞山河的一惊,喝到嘴里的半碗咖啡溅到身上一半,问艾琳是不是还真不打算回去了。
“放心吧,我不会赖在你那这不走的”,艾琳以姐妹亲密无间的方式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要赖,我也要赖在瀚譞那,对,就赖在他那,赖他一辈子,一辈子也不分开,永远的赖在一起!”艾琳咪起水灵灵的大眼眸,像孙瀚譞传递着心灵际歌。
“啊,大姐,你没病吧,你这也太上赶子了吧,你这能做成什么买卖,别想着他以后拿你当回事了,你得保持着自己遗世独立的高傲姿态,做出让他高不可攀的形象才对。”
“对,马上我就去。”艾琳浑然未故尤小然的疯言疯语。
艾琳兴冲冲地拽着尤小然往外冲,尤小然不知道艾琳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干什么呀你这是,还没结账呢,咖啡还没给钱,想逃单也没这逃法的,也太明目张胆了点吧,太霸道了吧。”艾琳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下五除二二马一错凳拎着自己临时全部的家当,来到孙瀚譞办公及住宿一体化的克洛卡斯小资入住。
孙瀚譞在办公桌上正摆弄着电脑,迅速的瞧了一眼如释重负的洋洋得意的艾琳,回过头来才豁然顿悟: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怎么没看见地上还有个包。
孙瀚譞紧锁着眉,那个弧度足以把一条鱼架上烤了吃,戏谑地环视艾琳,招牌经典动作弹钢琴的手指不停地挥舞着,云里雾里的似乎也弄明白来者的意图,从尤小然那搬出来了,来我这抢地盘来了啊!
瀚譞转了一圈停在艾琳面前。
艾琳得意地笑,绷得如峡坝里的涛水澎湃欲出。
孙瀚譞迅速做出如一个小太监请安的姿势,拍打两个袖手,两腿一错,“小的给琳格格请安,不知道琳格格驾到,有失远迎,敬请恕罪,请问琳格格有何赐教。”
艾琳吊吊嗓子,可爱顽皮,“小譞子,起来吧。”格格身份地位就是不一样,顿时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居高临下之感,八面威风。
“喳”,孙瀚譞领命起身,恭恭敬敬地弯着腰拘在一旁等候吩咐。
艾琳抬起左手,摆手腾至半空,满脸兴奋与得志,说不出心中的焦虑的惬意。
瀚譞很有眼色地双手上前托住琳格格的手,低着头,顺着艾琳的步子向前走,艾琳还当真找到当格格的感觉,那个舒坦,那个得意,那个畅爽。
艾琳回身坐在床上,如盛开桃花般的笑容非常的美丽,朝瀚譞递了一记性感而又妩媚的飞眼儿,着实让瀚譞百转千肠,色心大悦。
孙瀚譞会意地看了一眼艾琳,柔情似水,芳心似春,“喳”,孙瀚譞有力的回了一声,其力道哪是一个太监所媲敌的。
艾琳像是一个柔媚的糕羊,迅速地脱掉高跟鞋全缩床上的一角,芳菲妩媚,瑰姿艳逸,如水交欢,开启了二人的幸福之旅。
艾琳依偎在孙瀚譞的怀里,那叫一个小鸟依人,楚楚动人,纤嫩白皙的手臂搂在瀚譞的胸前,与粗犷而矫健形成了鲜明对比。
“狗屁,我们结婚吧,我都撑不住了,我不知道我妈再做出什么事来逼我”,艾琳掏出了自己的心声,可怜巴巴的,那是来自浩瀚心底海洋的涟漪。
“狗犊,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得具备娶你的条件时才能娶你。”瀚譞挤紧浓眉,似乎在冥想什么。
“除了9元的结婚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艾琳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挫瀚譞的心窝,话音刚落,哀婉断肠,情深之切。
瀚譞触到艾琳锐利的目光瑟缩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敢面对与艾琳的婚姻,或许是虚荣心在作怪,还是不敢过早结束这恋爱阶段的心曲,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得对你负责,不能那么盲从草率。”瀚譞煞有介事的苦衷大见于天,略带点戏谑。
“现在你就对我不负责”,艾琳生气了,转过身去,顺便踢了一脚瀚譞,怏怏不乐。
孙瀚譞的嘴快撅成一个O型,缓解琳格格那一记飞鸿佛山无影脚的疼痛。
“怎么着,我也得给你置办一个像样的房子,让你下班有个温暖的家,你看我现在连一个像模像样的工作也没有,怎么上你家去面对你父母啊!”瀚譞说出了心里话,眼中噙有了泪水,这是他的担心处,害怕连个窝也没有的家不长久,没有避风的港湾,累了,又要到哪里去停泊。
“现在都裸婚,我不要那些,没有房子,我们可以租房,没有车,我们可以挤公交车。”一字一顿,郑重其事,语气缓慢,艾半边脸埋在被窝里,落下的泪水直接被吸掉。
“别说是裸婚,就是现在让我裸奔我也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为我吃苦受罪,不能让你和我风餐露宿,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生活。”
艾琳没有在说什么,热泪盈眶,泪花就更大了,迅速地回过身,牢牢地抱在瀚譞的怀里,泪珠,成串的滚落,看到了她心底的整片海洋,是无尽的爱,是无垠的真情,是无际的幸福。
同时,瀚譞做出了重大决定。
艾家的门铃响了。
“快看看谁,是不是琳琳回来了!”坐在沙发终日以泪洗面的艾母催促着艾父。
艾父刚从报纸里回过神来,觉得艾母的话似乎有几分可信度,健步如飞连忙去开门,艾母紧随其后。
“琳琳,你可回来了”,艾父兴高彩烈地笑道。
孙瀚譞堆着满脸的笑,难以掩盖的传说中的喜悦。艾琳低垂着头,撅着嘴,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拉着瀚譞的手。
“琳琳,你看你都瘦了”,艾母浑身上下打量着艾琳,生怕琳琳浑身上下少了一根毫毛,都是心如刀割的切肤之痛。
“走,跟妈妈走,是不是饿了啊,妈妈给你做饭去。”艾母拉着琳琳的胳膊,把艾琳的手从瀚譞的手上夺开。
艾琳回头看了一眼,充满心碎肠断不愿、不甘与不舍。
“孙瀚譞,要不进来坐......”还没等艾父说完话,艾母大手一挥把门“咣”的一关,把艾父的话夹在门缝里,里一半外一半,但是瀚譞听出艾父的意思,那是欢迎,有这句话瀚譞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艾琳把包往地上一丢,气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屋里。
艾父又说了一个半截的话,对于艾母的不近人情很无耐,但他明白这是瀚譞做了艾琳的工作,艾琳才会同意回家的,因为现在艾琳只信瀚譞一个人的话。
“琳琳,琳琳?这孩子一回来就知道气我,不行,我得给琳琳煲点鸡汤补补身子。”艾母飞快地进了厨房,急切,迫切。
孙瀚譞,扬子,楚箫三人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面了,彼此在这个大城市拼搏,觅食,追爱。三人约好在老五烧烤小聚一下。
瀚譞和楚箫两人都蔫头耷脑的,就扬子一个人在那苦中作乐,没心没肺地穷开心。
“不是,哥几个这是怎么了,不带这样的啊,好不容易聚一回,都高兴点儿,拿出一点儿男子汉在这个世界上苦苦奋斗的英雄气慨,大声告诉我你们是个男人,是一个大有作为的男人,你们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扬子在一头嘻皮笑脸地招呼着,他在鼓励这两个斗志消沉的青年。
扬子低头从侧面瞧着愁眉苦脸的孙瀚譞和楚箫,心里有点失望,很明显自己的鼓舞是没有效果,“行不行,你们俩情场失意,今儿让你们酒场得得意,今儿饭我请,咱们同归于尽,喝它个一醉方休。”
“我这还没喝酒,咋就开始说上糊话了呢?”扬子一个人喃喃低语。
露天的大排档烧烤,喝得畅快,吸引不少顾客,更何况老五家的烧烤味地道,还有招人的特色。
服务员上了半箱啤酒和色香味具全的烤串,“来吧,哥儿几个,咱走着”,扬子把啤酒刚到进瀚譞和楚箫的两人的杯子,可怜自己的杯子还没到上酒,他们两人就二话不说各自先干为敬。
“别的啊,不着急,不着急,咱还有好多串没上呢”,扬子在一旁是好话说了一萝筐,二人又是连干两杯,以泄心中苦闷。
“得了,我这也甭到了,舍命陪君子,我直接吹了啊!”扬子连瓶干,以求赶上孙瀚譞和楚箫两人现在一瓶酒的进度。
瀚譞和楚箫三杯酒下肚,似乎有勇气打开话匣了。
扬子吹干了一瓶酒,喝的有点猛,脸上微微泛红,可能是这酒喝的有点急,有点冲,“怎么着啊,哥们这一瓶都吹了,都说句话吧,要不这喝的也太不明不白了。”
“来吧,什么都不用说,都在酒里了,干杯”,说完,瀚譞想要一饮而尽。这很明显,酒不醉人,人自醉吗。
“别,别,别,我说哥儿几个饶了我吧,咱们好得---好得把话说明白喽,对不?你是想说爱情,婚姻,还是女人,男人,孩子,房子,车子都行,都行。”扬子是再也招架不住这无缘无故不明不白的狂放。
“女人,就说女人,”楚箫终于开口,真是吝啬的说话都舍不得,就是“一字千金”,也要看在都是兄弟的情面上你就赏给扬子几个零花的吧。
“行,行,女人,咱说女人。”扬子如鱼得水似的得到了话题,同时这干杯喝酒也有了理由。
“女人?”楚箫提高了音调,抑扬顿挫,义愤填膺。
扬子连忙接住话茬,生怕再受到冷落,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等待着楚箫的下文。
“女人,女人哪!”楚箫仰天长啸,慷慨激昂,”拉倒吧,咱还是别说了,这女人我说不清楚,还是喝酒吧。”楚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哎哟我的妈,这还有好吗!”扬子筋筋着鼻子,紧锁眉又陪了一杯,真是无奈啊。
扬子知道楚箫心中的苦闷,明白那份男人的伤痛,使他更明白美好的爱情、和谐的婚姻必须得有良好的物质基础,否则一切都是空中楼阁,纸上谈兵。他在心中酝酿着一个石破天惊的计划:他要结婚,而且必须马上结婚,免得到嘴的鸭子在飞了,夜长梦多,多年的感情培养是在给别人的老婆做嫁衣,真是憋气有窝火。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惊颤起来,他不知道这条路上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但他必须抛开一切,勇往直前,时不我待。
“哎,跟你两说个事啊!哥儿们要结婚了,而且马上就得结婚。”扬子开心骄傲的表情不失几分严肃认真。这回扬子可玩真的了。
醉酒朦胧的瀚譞和楚箫听到扬子的大胆言论,不禁吃了一惊,打了一个酒嗝,不想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听到的一切,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这一切是真的。
“哎,对了,你那花店是不是要卖了,虽然我们是裸婚,但决不是草婚,怎么着,先从你那拿两万把房子修理一下,也不能让哥们住大马路吧!”扬子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楚箫这听明白扬子的空手套白狼的罪恶计划婚姻,“有你那么当哥们的吗!”楚狠狠地斥问扬子,你结婚,你娶媳妇,我拿钱给你装修房子,你这是在做梦,还是没睡醒。
扬子兴奋地拍一下手,露出了此时幸福达人的一口小白牙,”是哥儿们就愿为兄弟两肋茶刀,兄弟,这第一刀先插你那了。”说着扬子拍了楚箫一下肩膀。
楚箫又打了一下酒嗝,惹得扬子和瀚譞嘿嘿地笑了起来。楚箫一脸的颓废相,如今又让自己的哥们算计了,着实可怜。
“哎,这是什么,是我们点的吗,就给我上桌了,糊了巴曲的,还插了这么多的铁签子”,楚箫气愤地大声喝道,正赶上气上加气,无处出气,还好这个噱头来到正是时候。
在烤炉一旁的烧烤老板吱了声,“这是本店赠送的特色烤鸽子,名叫两肋插刀,味棒着呢”,说到是自己店的特色老板沾沾自喜。
这一句可笑喷了瀚譞和扬子,无巧不成书,笑得前仰后合,拍大腿乐开了花,也许这就是楚箫的命,命该如此。
扬子想要结婚,第一步就是要取悦尤小然的芳心。
“喂,宝贝啊,干什么呢?”
“谁是你宝贝啊,快卷起你的大face吧。”尤小然摆出大小姐胜气凌人的嚣张气焰。
“别介,宝贝儿,听听我买的新电话怎样,听听这音质,啊,怎么样?”
“什么呀,什么玩意到你那还能有好。”
“哪跟哪啊,全新级的ip4s升级版,怎么样,要不给你买一个?”
“谁稀罕你那玩意,我不要”,尤小然骄傲地白白眼。
“下班,我们约会怎么样?我请你吃饭,然后逛街,顺便告诉你一件大事,”扬子甜言蜜语,开始了诱惑。
“下班来我们公司楼下来接我吧!”
“得嘞”,扬子一番得意地笑,阴谋就要得逞,鱼儿马上就上勾了。
未等到下班的时间,扬子就迫不及待地实施他的计划,偷偷地溜到尤小然的公司楼下。尤小然走出楼,离老远儿就看见扬子撅个嘴背个手吊儿郎当地在那站着,尤小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兴奋的不得了,乐得跟那盛开的亚洲百合般动人。
“哟,来得还准时的呀!”
“必须地,送给你的。”扬子一本正经不勾言笑,摆造一副帅呆了酷毙了的造型。
“啊,还真给我买了个苹果,白色的,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尤小然如获真宝地瞧着ip4s,更注重的是扬子对她的那份真意,言必行,行必果的硬朗作风。
“你的是白色的,我的是黑色的,正是一对。不管是黑夜白天我们永远在一起。”扬子有鼻子有眼地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放到尤小然手机的旁边摆做出一对金童玉女亲亲的可爱造型。
人山人海的中街商场。
“相中哪个,赶紧咱就定哪个得了,你瞅你这磨磨唧唧的劲儿的”,不耐烦的扬子再也忍不住耐心烦。
“一天到晚老哼我,还想不想让我跟你好了”,尤小然一边挑着衣服一边瞟了他一眼,暗示扬子你给我注意了,我是你用来疼的,不是让你哼来哼去的,只能有我哼你对你发脾气的分。
“不是,不是,我哪哼你了啊”,扬子为自己申诉地开脱。
“哼我了,就哼我了,我不跟你好了”,尤小然气哄哄地把衣服扔在扬子身上,走向另一侧的衣架。
“不是,不是,我怎么了?”扬子摸不清头脑,不知道错在哪里。
“我跟你说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啊!”
“结婚哪!”扬子张大了嘴巴,说出这几个字,平时也没感觉到什么,但今天他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有点怵,但还是硬着头皮讲出来,就是底气有点不足。
尤小然瞟了扬子一眼,“跟你结婚,你没房没车没钱没肌肉没脑子,我跟你结婚,我死了算了吧。”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裸婚时代,不兴你那个老观念了,谁还讲究那些,你说哪”,扬子自问自答,很是来劲哪。
“跟你裸婚,瞧你那块吧,你可别裸,别让蚊子盯喽”,尤小然一副满不在乎爱搭不惜理的幸福嘴脸。
“趁着年轻,我们就应放开手冲动个一回两回的,给自己幸福人生留下那么一点点的遗憾。等到老去那一天,我们可以拍着大腿,哎哟,后死悔了我都,当初我要是没嫁给他,那我现在得多潇洒啊,多幸福啊!”扬子绘声绘色地演讲让小然的芳心也蠢蠢欲动。
扬子过来搂住小然的肩膀,略带嘲讽和激将的味道,“怎么着,你敢吗?”
“扬子带着尤小然在商场里逛来逛去,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鱼儿正在一步一步的上钩。他可从未这样认真过,拿出自己半年的薪水,在这挥霍,但扬子可不是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有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
按照预定的计划,他带着尤小然来到一家商场里的婚纱店。两个人在厨窗外扒着向里看,“哎,瞧里面儿多漂亮,我这辈子还一次也没进去呢,也不知里面什么个样子”,扬子说得自己比街头的乞丐可怜地还惨。
尤小然打了扬子胳膊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这辈子你还想去几回呀,有一回你还嫌不够啊?”
扬子幸福的笑了笑,真是得意,这一切拿捏的真是得心应手,他朝尤小然递了一个想要引进入店的示意眼神,眼神勾人传神,小然有怎能禁得起诱惑。
尤小然撅着嘴晃晃脑袋,脸上绯红满布,意思说:你再求我一下,我也想一探究竟,就是矜持,下不了这个台阶。
扬子也领会到了领导的精神,隔空打了个飞吻。
尤小然还是晃着那个小脑袋瓜子,就是不进去,扬子不能眼看计划破灭,软硬兼施生拉硬拽。
尤小然盛情难却,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在这个令她心动的男人面前在心里还是招架不住。
在这白色的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神圣,那么令人向往,那么令人憧憬。
扬子和小然两人瞪大了眼睛,收敛着眼前的一切,夺目,漂亮,心动,心醉。
“就这个怎么样,我看挺好”,扬子品头论足地观赏每件婚纱,满足,得意,欣喜。
尤小然只笑不语,两个水晶般的眼睛泛着亮光,两手合拢垫在下巴下靠在扬子的肩膀上,心驰神往,心是早已飞出去了,不是别地,就是眼前的这套雪白纯正靓丽的婚纱。
旁边的女服务员则把握好时机把衣服推销出去,介绍了它的设计者、设计理念及灵感来源,一大马车的专业语言,目的就一个,这婚纱你得买,就和为你们量身打造的一样。
扬子不礼貌地打断女服务人员的机械介绍,“多少钱?”
“9999元”,女服务员镇定自若。
在一旁满是欣喜的扬子和尤小然是吓翻了天,太贵了吧,这也真是要宰人!扬子在一旁低喃。
尤小然在一旁撅着嘴频频点头,这不是打劫吗。
“去吧,试试去吧”,扬子拍了一下小然的后臀,给她加把劲儿。
“还真去啊,太贵了吧。”
“去吧,去吧”,尤小然像是领了尚方宝剑一样欢喜地去了试衣间,扬子的态度很是合小然的心意,着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证明扬子的心里有她,终于可以穿上这梦寐以求的婚纱。
刚从试衣间出来的尤对外面熙熙攘攘的情况一无所知,看看在镜子里的自己此时更加的漂亮,“扬子,你看我漂亮吗,在镜子陶醉的尤小然没听到她想要的答案。
小然未听到回声,从镜子中走出来,四下寻找。
“干什么呢,外面那么多人啊!”
“不知道,说是外面有个疯子,刚才还好好的呢,突然就疯了,在门口跪着呢!”服务员指点迷津。
尤小然心想扬子没准是去外面看热闹了,顺着外面叽叽喳喳的炒闹声,迫急地拖着婚纱,走了出来。
小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比让尤小然到阴曹地府走一趟更惊讶,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比到天堂走一趟更惊喜。
传说中的那个疯子,不是别人,就是扬子,单膝跪地,小西服上兜里插了一支红玫瑰花,手里捧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戒掉。红光满面,春风得意,露着一口小白牙。
尤小然看到这一切感动的哭了,站在那一动不动。传说中的惊喜,也没有这般的惊心动魄,传说中的浪漫,也没有这般的感人至深,传说中的幸福,也没有这般的悄无声息。
整栋商场的人都纷纷汇聚于此,奔走相告,二楼的人说一楼有个疯子举个金戒指在那跪着,三楼的人说一楼有个被女朋友甩了的疯子举着钻戒在那跪着说糊话,四楼的人说一楼有个被女朋友甩了的发了疯的人举着那么大个的钻戒对着静体婚纱非洲模特求婚呢。越说是越离谱,总之,人涌潮动,锣鼓喧天,百家争鸣。
“尤小然,我扬子今天在这里向你求婚,求你嫁给我,我没房没车没钱没脑子没思想没智商没肌肉,却只有对你一颗永不改变的心,这一辈只爱你一个人的心,我郑重其事的请你嫁给我,尤小然,我爱你,你就是我要的幸福。”扣人心弦,感人肺腑,真情流漏。
尤小然幸福的哭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除了眼泪再也没有什么能代表她心中的热度。时间一妙一妙地过去,尤小然此时不知道说什么,也张不开嘴,好像这时自己没有了嘴巴,就只剩那幸福的眼泪。
在一旁围观的人,心情也随着扬子的一顿真实的表白紧张起来,“扑通,扑通”的跳着。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牙都掉光的八十岁老奶奶加油助威,老奶奶抖动着拐棍,嘴里含混地说:“嫁给他,嫁给他”,岁月会见证一切的,老奶奶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应该相信老奶奶。其中,另一对是二十多岁的亲密恋人,小伙子攥紧拳头,感慨系之,小姑娘已经成为了一个泪人,一起地为他们祝福,“答应他,答应他”。其中,还有一个站在门口的六七岁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心形的棒棒糖,两个清澈的大眼睛焕发可爱的光芒,慷慨的把手里的棒棒糖举向尤小然的,意思是说,我把我最喜欢的棒棒糖都给你了,你就嫁给那位哥哥吧!
万众嘱目的尤小然终于开口了,“我愿意”,这话一出,万家欢呼,齐声鼓掌叫好,这其中最欢呼雀跃的当属扬子,把尤紧紧地搂在怀中,紧紧的,幸福从这里开始,偶佳天成你就是我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