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觉着面前这人看着来气,但到底顾着身份到底没多说什么,只是冷着脸道:“罢了罢了,不叫你说也是本公主不得安生,你且说说。”
容许紧皱的眉头忽的松了下来,而后从身后拿出一支紫色的九夜千镜花慢慢递给陆鸢。
“公主可否收下?”容许正色道。
而陆鸢见这花一时还未曾反应的过来,只是直直看着容许,眼微微睁大。
“你要说的便是这个?”陆鸢将九夜千镜花接过来,细细瞧了瞧,抬眸歪头有些疑惑。
“不止于此,这是灵渊之水,公主旧伤未好,九夜千镜花且有神奇之处,倒是可替公主为妙,三日后且去迷洛幻境,公主保重身体为上。”容许手中突现一个精致的小碗。
……
陆鸢接过,十分没骨气的……喝下去了,你还别说,容许这小混蛋似乎兑了梨汁,嗯,还是原来的味道。
笑话,命是自己的,再说了……她惜命的很。
“如此多谢你了,为本公主操劳这些,可还有事要商议?”陆鸢轻轻说道。
“迷洛幻境险象环生,公主玉体未曾复原,要跟紧容许,否若伤了玉体,便是不好了。”容许眼中关心与担忧皆至,依公主的性子,若是到了迷洛幻境,只怕是要四处探探寻寻。
陆鸢一听这话,当下急了,忙怼上去:“本公主才没那么娇弱,且便是受伤了,也是无妨,一些伤算不得什么。”
容许觉之陆鸢面色,眼中浮现出无奈宠溺之色,却又柔声安慰道:“公主若不顾着自己,如何护着天夜众人?此正值多事之秋,公主玉体尊贵,莫要损了半分。”
陆鸢本再欲反驳,但见容许眼中的关心与担忧,不知怎的,面色也无法冷下来,别扭的转头道:“随你。”
陆鸢说完尴尬拂袖离去,未曾留恋半分。
容许就这么在原地看着陆鸢的身影,旁处的鲜花珍草,葱茏高树,皆是衬得佳人身姿绰约,灵动美妙。
“哼唔……”容许轻笑,这几日的愁绪似是消除了,心中再有明朗清风之意。
“大容哥……作何直盯着那处?莫不是师姐方才经过?”花零落(小发发)刚巧过来找容许,见着他这般模样,哪能不清楚方才事情,便调笑了两句,算当缓解缓解气氛。
不知为何花零落见了容许心里便直发怵,也不知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嗯……”容许并非揣着未搭理花零落,反而直点了头,幅度虽小,花零落还是瞧见了。
花零落心里高兴着,容许可是向来少理他的,虽说他话委实不是很正经,但他又愿能同容许说话,容许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平日里也多教他术法,这更是令他崇拜容许,他师姐弟三人,大师姐天赋过人,二师兄聪颖多智,便是他当初也是得了大师姐三言两语劝着师傅,才收了他进师门,哎……他这等浅薄的玄力,若不承着师傅仁善,师姐师兄同大容哥多帮衬着照顾几分,便是再怎么着也不得今日的。
“嘿嘿,容哥,不对,现在该唤师姐夫了,听着挺别扭,师兄吧,唤师兄也可吧?师兄,我前两日见师兄搜集各类珍奇梨花,又接上了后山的几处梨花,师兄真是疼爱师姐呢,虽我不知何故,但能得了师兄这般费心费力的,唯有师兄心尖尖儿上的那位。”花零落不缓不慢地说道,前几句还有调笑的意思,后来慢慢正经了不少。
哎,师姐这桃花,啧啧……不过本人确实一点也不清楚,哎,真是苦了苦了。
“……”容许倒是不知花零落为何说这个,不过也未曾放在心里,只同着冷漠的脸色看着花零落,也得亏花零落脸皮子够厚,才能带着勉强的笑意。
“好吧好吧,小容哥,我随你说实话,我从来都知你爱慕师姐,不过师姐向来是棵烂铁树,经年不开花,从前我以为师姐会同二……咳咳,那什么,现想来是我年少,不明真情,即如今师姐同你成了婚,那我怎么着也得帮衬着师兄,从前也是我的错,在这里同师兄道歉,望师兄念及我年少无知,原谅了我。”花零落说到二师兄时,只见容许那宛若看将死之人的神情,吓得他一句话憋了下去。
虽然吧,从前他经常撮合二师兄同大师姐,但这不是没能成嘛,师姐向来是个榆木心,哎,他真的是太辛苦了,为大师姐操碎了心啊。
容许轻抬长睫,眼尾隐隐跳动,露出一抹令人惊惧的神色,转眼却消失了,复才道:“无妨。”
花零落没敢再言语了,好吧,看着是有种在挑衅师兄的意思在里面,咳,花零落有些心虚,委实尴尬的。
但确实没有啊,他现在是一心一意想尽力成全大容哥和大师姐的……的……
“咳咳,师兄,此次迷洛幻境是个大好机会,师姐选了师兄做夫君定然心中有师兄的,此次若是机会的当,师姐心喜师兄指日可待!”花零落信誓旦旦的出点子,一副红娘的模样,还用力的拍拍胸口,眼神坚定,不过声音也是大的没边儿。
容许眉心一跳,只觉得面前这人呱噪的厉害,怕是个傻子,也没有说话,任他自导自演。
而远处的陆鸢,直是扶额,方方才过来一会儿,只依稀听得到梨花乃是容许所放,而后便听的花零落这个狗小子在这儿大放厥词。
委实没当她是个人?还是他察觉不到她的存在?哦,也是,她可以收敛了气息,花零落这个狗小子也只是小成,看不出来呢!
呵,陆鸢心里狠狠嘲笑了一番。
方才她看见花零落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在这边不走,本事想看看他想作甚,谁知看到了他与容许二人在这儿“演大戏”,真是精彩呢,陆鸢眉色一深,眼里隐有些火光燃气。
在看这边,容许自然早便察觉得到陆鸢的存在,一直没说话只是……不知说什么,似乎在公主身边,他总是变得很奇怪,不知言语,不善言辞。
容许半垂眼帘,凉凉道:“虽不知师弟究竟想如何,但奉劝一句,师弟还是稳重些,切莫过分。”
陆鸢撑着下巴好似打量着容许,少见容许这模样呢,平日里跟个木头似的,这般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