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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忌辰晚会与疯丫头

万圣节到了,大礼堂里已经像平常那样,用活蝙蝠装饰起来了。海格种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盏盏灯笼,大得可以容三个人坐在里面。人们还传言说,邓布利多预定了一支骷髅舞蹈团,给大家助兴。

哈利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那么草率地答应去参加忌辰晚会了,罗恩自始至终都不大情愿。只有艾伦和赫敏一直对这场只有死人的狂欢兴趣十足。

七点钟的时候,他们径直穿过一条走廊,这条走廊正好通往拥挤的礼堂。那里张灯结彩,烛光闪耀,桌上摆放着金盘子,非常诱人,但他们还是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走去。

通向差点没头的尼克的晚会的那条过道,也已经点着了蜡烛,但效果一点也不令人愉快:它们都是黑乎乎的、细细的小蜡烛,燃烧的时候闪着蓝盈盈的光,即使照在他们四个充满生机的脸上,也显得阴森森的。他们每走一步,气温都在降低。赫敏颤抖着,把衣服拉紧了裹住自己。

这时,他们听见了一种声音,仿佛是一千个指甲在一块巨大的黑板上刮来刮去。

“那也叫音乐?”罗恩面色惊恐的低声说。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看见差点没头的尼克站在一个门口,身上披挂着黑色天鹅绒的幕布。

“我亲爱的朋友们。”他无限忧伤地说,“欢迎,欢迎……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他摘下插着羽毛的帽子,鞠躬请他们进去。

眼前的景象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地下教室里挤满了几百个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他们大多在拥挤不堪的舞场上游来荡去,和着三十把乐锯发出的可怕而颤抖的声音跳着华尔兹舞。演奏乐锯的乐队就坐在铺着黑布的舞台上。头顶上的一个枝形吊灯里也点燃了一千支黑色的蜡烛,放出午夜的蓝光。他们四个人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一团团雾气,仿佛走进了冷藏室。

“我们到处看看吧?”艾伦提出建议,这里实在太冷了,如果不活动活动一下,他们绝对会冻感冒的。

“小心,不要从什么人的身体里穿过。”罗恩紧张地说。

他们绕着舞场边缘慢慢地走,经过一群闷闷不乐的修女、一个戴着锁链的衣衫褴褛的男人,还有胖修士。一个赫奇帕奇的幽灵,性情活泼愉快,此刻正在和一个脑门上插着一根箭的骑士聊天。他们还看到了血人巴罗,血人巴罗是斯莱特林的幽灵,他骨瘦如柴,两眼发直,身上沾满银色的血迹,其他幽灵正在给他腾出一大块地方。

虽然说这是格兰芬多的幽灵的忌辰晚会,但实际上几乎霍格沃兹里的所有幽灵都来了。不仅仅是格兰芬多,还有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艾伦企图在幽灵群中找到他们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但是他失败了,格雷女士依旧是那么的不喜欢热闹。现在,她可能在他们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也有可能在哪个无人的角落,总之就是没有出现在这里。

虽然没有找到格雷女士,但艾伦却意外的发现了除他们四人以外的其他活人。

“那……好像是……”艾伦眯着眼仔细瞧。由于教室里游荡的幽灵太多了,让他几乎看不起那个人,但他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里竟然还有活人?”赫敏也看到了那个模糊的人影,“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她和艾伦率先走了过去。

哈利与罗恩面面相觑,在一堆幽灵中发现一个活人,恐怖感一点儿也不比在一堆活人中发现一个幽灵来的差吧?他们俩有些挪不开脚,但艾伦和赫敏已经走过去了,他们也不能站在原地不动啊,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哦,糟糕!”才走了没几步,赫敏突然停住脚步,她面色焦急的说:“快转身,快转身,我不想跟哭泣的桃金娘说话……”

“哭泣的桃金娘?”他们匆匆由原路返回时,艾伦奇怪的问。“她怎么了?”

“她待在二楼的女生盥洗室的一个抽水马桶里。”赫敏说。

“待在抽水马桶里?”哈利惊讶的说。

“对。那个抽水马桶一年到头出故障,因为她不停地发脾气,把水泼得到处都是。我只要能够避免,是尽量不到那里去的。你上厕所,她冲你尖声哭叫,真是太可怕了……”

“看,吃的东西!”罗恩说。

地下教室的另一头是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也铺着黑色天鹅绒。他们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紧接着就惊恐万分地停下了。气味太难闻了。大块大块已经腐烂的肉放在漂亮的银盘子里,漆黑的、烤成焦炭的蛋糕堆在大托盘里;还有大量长满蛆虫的肉馅羊肚,一块长满了绿毛的奶酪。在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上面用焦油状的糖霜拼出了这样的文字:

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

逝于1492年10月31日

“他们就吃这东西?”罗恩的脸上的雀斑都变白了。

“罗恩,幽灵是无法吃东西的。”艾伦无奈的说。这时,一个肥胖的幽灵向桌子走来,他蹲下身子,直接从桌子中间通过。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正好穿过一条臭气熏天的大马哈鱼。“瞧,就像这样。”

“那他们……”哈利有些欲言又止。

“特地准备这些腐烂的食物是因为它们具有强烈的气息,味道非常浓烈。幽灵们则通过去闻这些气味,好让他们自己觉得……”艾伦的眉头一抖,“……尝过这些东西了。”

“我们走吧,我感到恶心了。”罗恩作势欲呕的说到。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转身,一个矮小的男幽灵突然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停在他们面前的半空中。

“你好,皮皮鬼。”哈利小心翼翼地说。

这个专门喜欢恶作剧的幽灵皮皮鬼,和他们周围的那些幽灵不同,不是苍白而透明的。恰恰相反,他戴着一顶鲜艳的橘红色晚会帽,打着旋转的蝴蝶领结,一副坏样的阔脸上龇牙咧嘴地露出笑容。

“想来一点儿吗?”他甜甜地说,递给他们一碗长满霉菌的花生。

“不,谢谢。”赫敏说。

“听见你们在议论可怜的桃金娘。”皮皮鬼说,眼睛忽闪忽闪的,“议论可怜的桃金娘,真不礼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大声喊叫时,艾伦突然打断了他。

“皮皮鬼,血人巴罗来了!”艾伦作阴森惊恐状说到。

“什么?他在哪?”皮皮鬼的小脑袋惊恐的四处张望,然后他就看到了血人巴罗。他大声惊叫后就听见‘噗通’一声,他就像跳水似的窜进地面,就再也没影儿了。其实血人巴罗根本就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但谁在乎呢?只要能吓走皮皮鬼,不给艾伦他们捣乱就行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仅仅是罗恩,哈利和赫敏也都呆呆的看着,他和皮皮鬼消失的地方。

“皮皮鬼非常害怕血人巴罗。”艾伦耸了耸肩,“实际上霍格沃兹里的所有幽灵都害怕他,他可以说是这里的头儿。”

“为什么?”赫敏的眼神中带着探究的目光。

“那是因为……血人巴罗生前是一位优秀的药材种植大师。”一个空灵的声音从四人背后传了过来,他们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比他们还小,一边耳朵上挂着胡萝卜耳坠的小女孩。她继续说着:“他在生前的时候种植了大量的丧魂花,这种花能够让幽灵死掉!”她非常非常严肃的说。“而在他自己死后,这种花的气息沾染在他的灵魂上,所以,所有的幽灵都恐惧于他!”

艾伦虽然不知道皮皮鬼为什么那么怕血人巴罗,但却可以肯定,事实绝对不是女孩说的那样。一来根本就没有丧魂花这种东西,二来……这个女孩的话就跟特里劳尼教授的一样,不能相信。

“嗨,卢娜。”艾伦打着招呼,“刚才我们还想看看到底是谁,除了我们以外,还会放弃好好的万圣节宴会不去,来参加差点没头的尼克的忌辰晚会。”

卢娜点了点头,示意问号。

“你刚才说……丧魂花?”赫敏对此充满了兴趣,“可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植物,《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上也没记载过,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人们总是对尽在眼前的事物视而不见,就像骚扰虻一样。”卢娜自言自语的说着。

“骚扰虻?”赫敏疑惑的看着卢娜,又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在卢娜面前,她感觉自己无知的就像是一个孩童。

哈利和罗恩同样满脸疑惑,但却不是对丧魂花和骚扰虻的疑惑,而是奇怪卢娜这个人。

“哦,为你们介绍一下。”艾伦突然想起来了,“这位是我们学院的一年级新生,卢娜·洛夫古德。”他又说,“这位是哈利……”

“你好!”哈利和她握了握手。

“这位是罗恩!”

“嗨。”罗恩也去握手。

“你旁边的是赫敏……他们三个都是格兰芬多的二年级学生。”

互相了解了过后卢娜就离开了,连忌辰晚会也没有继续参加。据她说,她是觉得忌辰晚会上可能会出现弯角鼾兽才来的。可她刚刚已经找了一圈了也没找到,所以她要去其他地方找弯角鼾兽。

“弯角鼾兽,那又是什么新的神奇动物吗?”赫敏的眉头深深的皱着。

艾伦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生生的止住了。如果现在就告诉赫敏,刚刚卢娜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不存在的,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所以,还是得等到她亲自翻阅完所有书籍,她自己就会明白了。

卢娜离开后,他们又开始满教室晃荡起来。站在一个地方不动的话,他们会被冻僵的。艾伦在讲台附近捡到了一个东西。

“这是卢娜的。”赫敏对卢娜的记忆非常深刻。

“这是胡萝卜……还是耳坠?”哈利看着艾伦手中的东西不确定的说到。

“它既是胡萝卜,也是耳坠。”艾伦耸了耸肩,表示对卢娜的品味没有问题。实际上,在下个世纪来到后,更加疯狂的元素,你都能在最顶尖的服装秀上看到。

蔬菜、水果、垃圾、麻袋……,无论是你能想到的,还是你想不到的。这些服装秀总能惊爆你的眼球。胡萝卜做的耳坠和它们一比,那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如果这里结束的早,我们就去大礼堂里看看她还在不在。如果不在的话,那就只能等到我回到公共休息室后,让其他的女生带给她了。”艾伦将那个胡萝卜做的耳坠收进口袋里。

差点没头的尼克从人群中飘然而至。

“玩得高兴吗?”

“哦,高兴。”他们撒谎说。

“人数还令人满意。”差点没头的尼克骄傲地说,“号哭寡妇大老远地从肯特郡赶来……我讲话的时间快要到了,我最好去给乐队提个醒儿……”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乐队突然停止了演奏。他们和地下教室里的每个人都沉默下来,兴奋地环顾四周,一只猎号吹响了。

“哦,糟了。”差点没头的尼克痛苦地说。

从地下教室的墙壁里突然奔出十二匹幽灵马,每匹马上都有一个无头的骑手。全体参加晚会的人热烈鼓掌,艾伦他们几个也拍起了巴掌,但一看到尼克的脸色,他们就赶紧停住了。

十二匹幽灵马跑到舞场中央,猛地站住了,先用后腿直立起来,又踢起后蹄冲蹿。最前面的马上是一个大块头幽灵,长着络腮胡的脑袋夹在胳膊底下,吹着号角。他从马上跳下来,把脑袋高高地举在半空中,这样他便可以从上面看着众人了。

他一边大踏步向差点没头的尼克走来,一边马马虎虎地把脑袋往脖子上一塞。

“尼克!”他大声吼道,“你好吗?脑袋还挂在那儿吗?”

他发出一阵粗野的狂笑,拍了拍差点没头的尼克的肩膀。

“欢迎光临,帕特里克。”尼克态度生硬地说。

“活人!”帕特里克爵士一眼看见了哈利、罗恩和赫敏,假装吃惊地高高跳起,结果脑袋又掉了下来,大家哄堂大笑。

“非常有趣。”差点没头的尼克板着脸说。

帕特里克爵士对差点没头的尼克态度并不好,艾伦没有兴趣看两个幽灵之间的争锋斗气。

“我去礼堂看看卢娜还在不在了,如果你们这里结束了的话,就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艾伦说完就离开了。

“真羡慕艾伦有这个堂而皇之的借口。”罗恩羡慕的看着艾伦离去的背影,“为什么那个耳坠不是我捡到的?”

“或许礼堂里的人还太多,他一个人找不过来。”哈利突然兴奋起来,“他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

哈利和罗恩才刚刚迈开步子,赫敏就拦住了他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赫敏盛气凌人地提醒哈利,“既然你已经说过你会参加忌辰晚会的,那么你必须要好好的参与完它!”

哈利和罗恩的小脑袋一垂,只能继续在忌辰晚会里,无趣的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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