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人洗漱完便顺着钟声去往开山仪式的大殿。
临出门前,梦璃想起赵轸念曾经告诉自己,窥心镜能感应到自己额头印记的气息,还提点自己若是有人问起自己额间的梅印,不可如实作答。
既然赵轸念去过碧天宫,那么他的话必然有一定道理,梦璃直觉赵轸念是出于一番好意。虽然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梦璃还是用小心地遮去了额头上的印记。还好临行前翠浓应是塞了一盒进包裹里,不然便是想遮也无物可用。
到了大殿,焉有容早就已经到了。他见梦璃二人携手前来,不由展颜一笑。梦璃回以微笑,赵宛如却是稍微有些脸红,只不过另外两人都没有发现。
从三日前的人头攒动到如今的寥寥数十人,人数竟然减少了一半有余。众人站定不久,殿外便有钟声响起。须臾之间,李重尧便带着十几名弟子从侧门走进来。几位弟子每人手持一扇木制的圆盘,在李重尧的指示下。来参加开山仪式的众人纷纷将自己寻得的灵物放入圆盘之中。
几名弟子将圆盘带走呈给诸仙君查验,李重尧一脸肃然的陪着众人在殿里等候。空旷的大殿里,一时寂静无息。梦璃和赵宛如偷偷看向对方,赵宛如朝梦璃眨眨眼,似乎是对自己寻到的灵物胸有成竹。
梦璃虽然觉得灵虎赠予自己的笛子也非凡品,但毕竟对修炼相关的事情知之甚少,一时反而有些担忧。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刚才持着托盘的笛子又从侧门鱼贯而入。只是这次,只有六名弟子里的托盘上还摆放着他们刚才呈交上去的灵物。
梦璃数了数,六个托盘,一共竟只剩下十样东西。
果然,李重尧听一名弟子耳语了几句之后,便扬声道:“诸位,本届开山仪式的胜出者便是这十位灵物的主人。灵物未被选中者,即刻便可下山,重华山弟子会为各位引路。”
许多人不满自己的灵物没被选中,又有人窃窃私语不服灵物考核的标准,一时间殿里有些喧闹。
这时灵孚仙君赵轸念打头带着其他四位仙君从侧门走了出来。赵轸念的面容不言自威,他抬眸在殿内环视了一眼,那些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李重尧道:“十个灵物的主人请上前一步。”
沈梦璃、赵宛如、焉有容以及其他七个人走到前面来,后面一群人不断打量着他们几个。
等她们出列,李重尧便带着几名弟子向剩下的人走去,他嘴上说着“请”字,眼神却有些冷冰冰的。剩下的人只好随着李重尧等人的指引,离开了大殿。
殿内只剩下他们十几人之后,赵轸念道:“灵泉仙君,便请你来说说这十把灵物吧。”
元啸仙君走到持木盘的笛子面前,拿起第一间灵物。摆在托盘第一个的,赫然是梦璃的笛子。
“盈花笛,”元啸仙君道:“能演奏出具有安抚和治愈之力的曲子。”
梦璃这才知道自己的笛子也是有名称的。
赵轸念道:“笛子的主人可以把它拿回去了。”
梦璃走到前面,朝众仙君微微福身,取回了自己的笛子。
元啸仙君放下笛子,又拿起第二件物品,这是一件十分小巧的物件,不到半个手掌大小,正是赵宛如放上去的东西。
“水炼草的草根,”元啸道:“戴在身上可以助人在水下呼吸更久,炼制成法器之后有召唤水的力量。”得到赵轸念示意之后,宛如亦上前取回了自己的东西。
第三件是灵物是一块普通形状的石头,约莫手掌大小。梦璃心想,山里的石头竟然真的有不同寻常的,却不知这块石头有何功用。
元啸将石头点在手里,释放出灵力注入到石头之中,转瞬之间,石头的外壳纷纷脱落,石心赫然是一片薄薄的五角星石片。
“这是饮火石,”可能因为同是火系,元啸仙君似乎颇为喜欢这个小物件,他解释道:“饮火石能够吸收火焰,等到需要用的时候再释放出来。不过使用的时候要小心,它会吞噬灵力范围内的所有火苗。”
如此,一一介绍了前八件灵物之后,元啸来到所有托盘上最大的一件灵物旁。那是一个像石头又像鸟窝一样的东西,灰黑色的一团,比人的脑袋还大上不少。
那东西看起来庞大,却似乎不重,元啸轻而易举地把它拎了进来。“这是人形菌褪掉的皮,”他道:“人形菌是有灵气会行走的菌菇的一种。这件菌衣的人形菌恐怕有几百岁了,它们的皮可以入药,有助于增长灵力。”
说罢,他用手轻轻捻了两下,菌衣便化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菌的形状。他把菌皮放回托盘,拿起了最后一样灵物。那最后一件灵物便是鹿皮包裹着的焉有容的匕首。
元啸仙君双手拿起匕首,将其从短鞘中拔出,仔细察看。他看着手里空空的焉有容道:“看来重华鹿很喜欢你。”
焉有容双手交叠在身前拜谢道:“还要多谢仙君和灵鹿慷慨相赠。”
元啸仙君道:“你不必谢我,这是重华鹿自己要送你的。”他把匕首交还给焉有容道:“这把匕首唤做灵角匕,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言语间似乎有些不甘,好像焉有容从它那里抢走了什么宝物似的。
焉有容忙双手接过匕首。
梦璃心道,元啸仙君果然如宛如所言,对奇珍异物非常了解。他对焉有容说话的语气,明显是生气焉有容夺走了自己宝贝灵鹿的鹿角,这让梦璃觉得此人十分有趣。
赵轸念道:“接下来,每位仙君会从你们之中挑选二人作为弟子。你们若是有属意的仙君,亦可主动说明。便由擅长掌握风、水之力的灵机仙子先来。”
赵宛如闻言,立刻表达了自己想要加入灵机仙子门下的意愿,另有一名看起来比在场的众人都要稍小一些的男孩,名为史岳,也想加入百岳灵的门下。灵机仙子百岳灵一一笑纳,表示自己便挑选这两人为徒。
下面由资格最老的灵泉仙君元啸,焉有容表示自己很想加入元啸仙君门下,但不知元啸是否还在生气他夺走了重华鹿的鹿角,反而道:“我只会火系法术,你拜入我门下不免屈才,还是跟着灵孚仙君吧。”
元啸挑选了刚才饮火石的主人和另一个能够山上前被玉石判定为艮的少年。
接下来便是赵轸念挑选,焉有容便自然而然拜入他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