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见这韩阳情绪忽然变得低沉,并未开口打听,这酒不烈只静静为其斟酒。
韩阳一杯又一杯的喝的痛快,不过半个时辰面色通红,耍起酒疯来。慕言讶异他的酒量居然如此差,古代习武之人不是都千杯不醉么?看着摇摇晃晃的小王爷只好认命找人将其背上马车带回去。
“含烟,爷饿了快去给我拿点心来,拂柳,爷头疼,快来给爷揉揉…”耍酒疯的韩阳闹腾着,阿德一个没压制住,他便醉眼迷蒙的凑到慕言面前语气轻佻道
“小娘子长得真不错,以后就跟着爷把,爷保你整个金陵横着走~啊!”
韩阳一声惨叫,慕言收回踩在太冲穴的脚尖,韩阳还想发飙便被慕言一拳打在了人中上痛的眼眶里泪水涟涟,委委屈屈的靠在阿德身上嘟嘟囔囔,却不敢再乱动,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马车外阿财吁声响起,马车停了下来,只听见车外传来
“慕言姑娘在吗?我是守山村的张书豪,有几句话想跟她说烦请通报一声。”
声音陌生,似乎不曾听过,慕言挑开车帘,看着车旁略显清瘦的少年,一身青灰色长袍,面色白皙透着股书生气,五官与张寡妇有些相似十分精致,偏偏站姿挺拔,气质清傲,将面相上的些许艳气完全压了下去。
此时他抬头看着慕言面色踌躇,慕言见状便下了马车与他走开了些,轻声问道
“我是慕言,不知公子有何事?直说便是。”
“在下,在下张书豪,之前我娘去你家提过亲…”
“哦?是你,那你也该知道已经回绝了吧,”
“我,我知道,我是来赔罪的,家母给姑娘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说着深深行了一礼继续道
“荷包是无意中慕言姑娘与小环姑娘玩闹离去时拾得,没有找到机会归还,才让我娘误会了,这个物归原主,这幅画送于姑娘作为张某的赔礼,还请姑娘见谅。”
张书豪拿出一副画和荷包双手递给慕言,看着十分局促不安,紧张不已,慕言见着少年一本正经的自称张某也是有些好笑,也就懒得再为难他接过画卷轻笑道
“当日之事既然已经说了是误会自然就不用在意了,况且这荷包确实不是我的,公子不必挂在心上,这画卷既是公子诚意,慕言便收下了,若无他事慕言便告辞了。”
慕言说完转身上了马车,张书豪直直的望着马车离开,眼底染上低落的情绪,默默往家里走去。
煮好醒酒汤给韩阳灌下去,慕言坐在书房里打开画卷,画里是两名少女在桂花树下嬉闹的场景,画卷将两人的神态描绘的栩栩如生,整副画卷充满生气,正是慕言与小环。画工不错,慕言倒也喜欢随手将它挂在书房里。
天色渐黑,小环撑着脑袋呆在书房里,看慕言写写画画,这是慕言准备与高家谈合作的具体计划书,她需要在最快的时间里积累力量去找出父亲,此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慕言放下纸笔,小环去开门。
高家家主高铁带着几人到访,慕言讶异,将人迎进客厅。
“高伯父这么晚到来是有什么要事吗?爹爹这段时间去了外地出诊不在家中呢。”
见几人神情肃穆,慕言开口道。
高家主身旁黑色劲装的女子急急问道
“那姑娘可知令尊何时归来?或是在哪里出诊?这次冒昧上门拜访正是来请慕大夫出诊,情况紧急,还望姑娘告知!”
“这恐怕无法告知,这次事出突然,父亲出门时并未交代地址,并有留信近期无法归来。小女目前确实联系不上,还请各位见谅。”
听完慕言的话,黑衣女子神色黯然焦急,高家主亦一脸沉重之色。
慕言见状想到后期准备与高家合作的计划,只好开口问道
“不知是哪位病患,是何问题?慕言自小与父亲学习医术,各位若是有心可否让慕言看看?”
几人闻言一怔,对视一眼,毕竟都是飘渺谷传人,虽说年纪小了些,但是死马当活马医,如今也没其他办法,为何不试试呢?几人立刻起身行礼表示感谢,当即就要带着慕言赶往高府。
几人雷厉风行,慕言无奈只好让小环在家守好,等韩阳醒来通知他,收拾好药箱直接与他们一起出发。
高府门口,药老在门前转来转去,不时抬头眺望高府的马车有么有回来。
就在刚刚那小子的毒又发作了,解毒丸压制的时间越来越短,若是再找不到办法可就真的没救了!
一路快马加鞭,晃的慕言头昏脑胀,下了马车,药老见来的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也是惊了一下,来不及惊讶质疑,人已经快速领进了厢房。
床上的人唇色乌黑,整张脸泛着青白之色,这架势怕是快撑不住了,慕言见状也是一惊,这可真是个棘手活!
急忙上前把脉问诊,再看了看眼睑和手掌,并扳开嘴巴闻了闻,一股腥臭之气
“这里可有会针灸的大夫,先施针护住心脉,快!”
药老闻言迅速上前几针下去,慕言接着将慕白就给她的药丸塞进病人嘴里,然后拿出匕首握住病人手腕,定了定神便直接将血管一刀割开放血,紫黑色血液不停流出,床上人的脸色更是苍白的近乎透明,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你干什么!”
旁边的墨玲惊的肝胆俱裂,当即拔刀要杀了慕言,被高家主死死拉住,慕言顾不上她,只紧紧盯着流出的血液颜色开始慢慢转红立刻将止血散敷上,再将解毒丸送进病人嘴里,床上的人脸上的青黑之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很多,虽然呼吸依旧微弱,但是好歹稳定了下来,不再若有若无!
围观的众人见状紧紧攥着拳头终于松开了些,松了口气,慕言这电光火石间的动作可真是把人吓了个半死!
众人缓过神来,黑衣女子郑重对着慕言一拜
“墨玲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后有任何差遣,墨玲定然全力相助!”
慕言伸手拖住墨玲,开口道
“你别急着道谢,他体内的毒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他这命能不能保住还得看他能不能撑过今晚醒来。如今来看他体内的毒素应是相思滕,这种毒素最是阴狠难除,只要有一丝未清除干净它便会在血液里不停滋生再次毒发,且一次比一次猛烈直至血管爆裂而亡,他这情况最少已经毒发过两次了,再来一次他必然撑不过去。”
“那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墨玲凄然
“若是他今晚能撑过来,我倒是有几成把握将其彻底清除,现在就看他能不能撑下来了。你们都先出去吧,这么多人围着空气污浊,留个人在门外守着有事我会让人通知你们。”
“好,那就拜托慕姑娘了!”
众人离开房间,慕言疲惫的坐下,这忙忙碌碌的一天让慕言精神格外的差,幸好这相思滕《草木集》上有详细记载,要不还真是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