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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种欢乐(5)

1

“我们家的人,只有我们自己能欺负,其他人,谁都不行。”这是老头在我小的时候就给我灌输的思想,换句话来说,这也变相地是我们家的家训。

小宝参加了一个课外活动班,刚开始还是很好的,认识了很多朋友,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可是有一天,她回来的时候怒气冲冲的,甩开书包赌气地坐在床上。

“怎么啦,谁惹我妹妹了?哥哥揍他去!“小宝其实一般都不会发脾气的,今天这样,肯定是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

她嘟着嘴,反常地耍起了小脾气,“夔大宝,把下面的兄弟给我叫上来,我要带着他们去端了那个人的老窝!真是气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气到想撕烂她的嘴!”

我摸摸她的头,“到底怎么回事啊?咱端她的老窝也得有个理由不是。”

“我们那个班今天商量要买统一的衣服,A和她旁边的人说怎么着也要买六十以上的短袖,不然质量肯定不好。”小宝学着那个人的语气,又继续说,“我本来就是在旁边听着,然后她突然转过头来问我觉得六十以上贵不贵,我想着一件短袖就六十元肯定是不太合适,就回她说有点儿小贵。结果她没说话,转过身双手环胸跟她身边的人说,’六十就贵了,那我现在直接照着一件十几块钱给你批发一百来件得了。‘你说她有什么好傲的,就她家里有钱啊。“

老头也在旁边听着了,一副明明白白护犊子的样子,“没事小宝,别生气,等明天爹地带哥哥去给你出气。她家里有钱,没关系,咱们家就是穷了怎么着吧。”

第二天,老头和我走到A身边,听她还在说买衣服的事情。

老头问我,“大宝,这是小宝参加的那个什么课外活动班对吧?”我点头。

A看了我和老头一眼,“哎呀,你们怎么来啦。”拿起来好几张图,“这是我选的衣服,你们看看怎么样。”

老头随意瞥了一眼,双臂环胸,”不怎么样,我觉得十几块钱那种的就挺好。我听谁说来着,能给咱们批发一百来件还不要钱的。有便宜为什么不占啊,我们又不傻。“我连连点头,问A:”你知道这是谁说的吗?我把名字忘记了,你要是知道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啊。“

不去看她绿了的脸,我和老头翩翩然走掉。

2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有时候我必须得承认,我不是个男儿。当然,只是有时候,极少数的时候。

我坐在床边流泪,小宝就坐在对面看我,“姐姐,你怎么了?”我不说话,只是流泪。我要怎么和你说呢?和你说了之后你也帮不到我,你还会和我一起烦心。

“唉······”她叹口气,走过来,让我的头可以靠在她身上,然后用胳膊环住我的肩膀,拍着,“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于是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我的哭声,超级响亮。很久很久之后,其实也没有多久,我由大哭转为抽噎,“小、小宝,我眼睛、眼睛疼。”

随之而来的就是被冷水浸过的毛巾敷在了我的眼睛上,舒服啊。我摸了摸,“小宝,你这、这毛巾,是、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啊?”我的妹妹淡然回答,“爹地挂在一边,用来擦脚的。”

我石化······

老头一般不哭,哭起来就是卫生纸满桌的大型灾难现场。幸好,他有个儿子,一个会帮他撕卫生纸擦鼻涕并且毫不嫌弃地替他扔掉垃圾纸的儿子。

他和夔姐吵架,一边打电话一边哭一边擦鼻涕,“我都感冒了,你还训我,都不问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来就训······”

我就坐在他对面,隔五秒递一张纸,隔五秒递一张纸,桌子上就堆了一座垃圾山。

“大宝——”

“我来扔,你休息,哭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孝顺的我一脸微笑,心里流泪。

3

小宝过生日,老头送了她一个礼物,附带一张纸条——

“我亲爱的女鹅,恭喜你又长大了一岁。在你成长的这几年里,爹地没为你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我没有正经地教你说会咱们家的夔语,没有送过你上学,没给你开过家长会,也没为你买过衣服鞋子。但是爹地想告诉你,无论你长多大,哪怕你长得比爹地还要高,爹地也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矛盾!(不是我错了,他真的是这么写的哈哈哈)

4

有一天呢,我不幸地扭到了脚,只能用一只脚慢慢地挪回家。妈咪看到我一瘸一拐的,十分惊讶,“天啊大宝,你这是返祖了吗?”

“什么返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返祖现象是一种很不常见的生物退化现象,她是从哪里搞来这个词描述我的。

妈咪一本正经,“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夔是一种上古神兽,只有一只脚。你现在这样,可不就是返祖了?”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扭了脚其实很不方便,比如在外面和朋友一起吃饭,走太慢了容易抢不到位子。所以我就让朋友先走,自己一个人在后面挪。心里还是有点不开心的,因为他们既没说等一等我,也没说要帮我买饭。

小宝忽然从后面叫住我,“姐姐你干嘛呢,你朋友呢?”

“他们先去买饭了,”我笑笑,“你也快去吧,要不然就排不上了。”

没想到小宝扶住我,“没事的,我不着急,有人帮我买,我先把你扶过去。”

那一刹那,我真的很感动。你知道在沙漠里行走的人看到绿洲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我就是那一种感觉。真的,平时闹归闹,关键时刻,还有他们在,真好。

5

某日空暇无事。

小宝刷着手机,“噢!我朋友家的猫捉了一只壁虎!”

我双眼放光,溜过去瞅了两眼,“你告诉你朋友,捏住壁虎的尾巴,看它会不会自己掉下来。”

妈咪在一旁帮腔,“对对对,顺便养上一两个月,看它的尾巴是怎么自己长出来的。”

“养它?它都吃些什么啊?”“昆虫吧,蚊子啊、苍蝇什么的,应该和蜥蜴差不多······”“哎,姐姐,说起来你倒是可以试着养一只。”

蚊子?对于我来说,能养一只吃蚊子的宠物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我决定了,以后不养猫、不养狗,就养蜥蜴了!”

”既然你这样决定了,我就去给你买一只。“妈咪递过手机,点开图片,”你觉得这只怎么样?“

我开心地凑过去,“啥!!!”那图片,赫然是一只科摩拉多大蜥蜴,还吐着细细长长、带着口水的舌头!

“妈咪,它要是舔了我一下,你可就再也见不到你儿子了!”

后来我在外地,一天晚上被一只蚊子咬了十几个大包,半夜发微信,“你们说,这蚊子是不是已经撑死了······”然而没有人回应。

过了一天,我收到快递,蚊香、花露水应有尽有,妈咪小宝和爹地发微信给我,“给你工具,干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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