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盛承彦直接停下来，许久，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应我的话，困意涌上来，我沉沉睡去过。
再醒来，我习惯性揉眼睛，刚有动作，我被盛承彦拿住手，“不能揉。”
“可我眼睛难受，不揉不舒服。”
“我帮你。”
他的拇指轻轻摁压在我眼眶周围，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好了，你不用揉了，我，我想去趟卫生间。”我拿住他的手，让他不要再按。
要是不想上厕所，我可能会睡到晚上去。
盛承彦打横抱起我，带我过去卫生间。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虽然我看不见，可是只要想到卫生间还有另外的人在，我没法自然而然。
“好了叫我。”
解决完，我按水冲了马桶，回身抓着墙慢慢往外走，手上没注意打到喷头的开关。
瞬间，喷头喷水出来，我往后退，膝盖骨一下磕马桶上，我疼弯下腰去。
在马桶旁边的角落里，我缩着肩头，泣不成声，都告诉我眼睛会好起来，可到底什么时候会好起来，没人说得准。
会不会以后都不会好了？
这么想着，我的情绪低沉下来。
听见动静，盛承彦推门进来，“怎么……慕青！”
他走上来，先是关了水，再抱我起来，“你哭了？”
我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没有！”身上的衣服湿透，他抱着我，他身上的也跟着被浸湿。
床上，盛承彦要帮我脱衣服，我忙拿住他的手，“我自己来，你帮我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盛承彦没有强迫我，“好。”
很快，他拿来衣服。
“你不知道正反面，我来帮你。”
想着眼睛，我心里多少生出一些自卑感来，如果眼睛一直不好，这个样子的我无疑会拖累别人，我必须要从现在起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你让我试试，现在你在我身边可以帮我，以后呢，你要是不在了，谁帮我？”
盛承彦沉默不言，将手里的衣服递过来，我在被子里脱下湿衣服，伸手接衣服时，盛承彦握住我的手，“程慕青……”
他这么郑重叫我，我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盛承彦靠近我，呼出来的气息喷打在我眼睫上，“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们要个孩子！”他低下头，轻轻含住我的唇，而脱了衣服的我，给了盛承彦太多为所欲为的便利。
不待我说什么，他的气息猛烈起来，我要回应的话尽数被吞回去。
我没有拒绝，盛承彦毛毛躁躁之后，压抑自己停下来，“不可以吗？”
我吃吃笑了，抬手攀住他的颈子，“你是不是计划好的，这个时候这么对我？”
盛承彦鼻尖抵着我的，“刚刚才起的念头。”
我微微皱眉，“那之前呢，我们领证都这么久了，你怎么到现在……”
盛承彦声音有一丝揶揄，“我还不知道，你想过这种事情，原来你也是期待的。”
“不是期待，只是觉得好奇，还以为你娶我回来，只是为了……”
反正看不见什么，不用害怕面对时会尴尬。
他附身到我耳边，“为了什么？我娶你自然是喜欢你，让你为我生儿育女。”
这次失明让我想明白很多事情，既然不能从他身边逃离，那不如顺其自然，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只想珍惜眼下。
难得冲动，彼此都有些克制不住。只是没多久，我察觉到盛承彦有些异常，他极度兴奋，已经隐隐有要发作的趋势，像极被惹怒的豹子，附身可以吞下一切，而我从猎物成了他的敌人，他的动作开始凶狠残暴起来。
我害怕起来，忙抬手抓紧他的衣袖，“盛承彦，停下来，你快点停下来，你的情况不对劲，听见没有？”
突然的，盛承彦嘶吼一声，埋头在我肩头狠狠咬下一口，而后退开。
“盛承彦！你去哪里？”
洗手间震天动地的关门声传来，我迅速起身，手忙脚乱的抓过衣服套上，胡乱下了床，磕磕绊绊过去洗手间，“盛承彦，你开开门，你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兴奋也会诱发他体内的病症。
我不知道什么情况，转身摸着走到门边，刚要拉开门，我的手被人从后面握住，“你出去做什么？”
“盛承彦，你有没有事，是不是很难受？早知道我们不要那样了……”我惶惶不安。
“没事，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我没法控制住自己，如果继续下去，我会伤害到你。”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忙问。
“只是最近严重起来的，之前还好。”
想到刚刚他的凶狠和残暴，现在身上好几处地方都在隐隐作疼。
“叶医生有说要怎么治疗吗？”我担心的问。
盛承彦从后抱住我，头支在我的肩头，“没说。”
“那要是一直是这种情况，不是就不可以……”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马上停了嘴。
盛承彦闷闷的笑了，“不可以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什么都没说，你听见什么，那应该不是我说的。”
盛承彦抱我起来，“那要不我们现在再试试？”
“试你妹，赶快放我下来。”
“你身上衣服没穿好，这么出去，会让人想多的。”
回到床上，他帮我穿上衣服，下去的时候，叶廷溪和顾明旬一起过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顾明旬没有急着回答，倒是叶廷溪先说了话，“承彦，你媳妇给我，我带她进去上点药。”
“好。”盛承彦松了手。
进去休息室，叶廷溪帮我上药。
“叶医生，你老实告诉我，我的眼睛还能不能好？”
“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
“就是害怕，万一以后看不见。”我笑了笑。
“不会的。”
“那个……盛承彦的情况，有办法痊愈吗？”
叶医生帮我上完药，“很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
“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在他身边，已经是最好的，你没发现，你能稳住他的情绪，于他来说，你是他的一剂良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