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程未晚会拒绝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干脆地就答应了。
“好，那你现在就毁！”程婉婉惊讶了好一会儿连忙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了程未晚，似乎是怕她反悔一样，“快点。”
白纤妩也是快意地看着程未晚，她的脸上有了伤，现在程未晚也要跟她一样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程未晚没有说话，只是用右手拿起匕首在左脸上任意划了一下，一条长长的血痕从眉尾贯穿了整张脸，直至下巴处。
“哐当”一声，程未晚将匕首扔在了一边的地上，鲜血滴落衣裳，她仍然面不改色，似乎划伤的并不是自己的脸一般。
“明天你带徐伯的贴身之物来，不然我不仅不会抗下罪名，我还会禀告皇上，说我脸上的伤是你们划的。”程未晚就这么冷冷地看着白纤妩跟程婉婉。
“好，你说的，我明日就带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来给你，到时候你若是不扛下罪名的话，我就杀了他！”似乎是有些被程未晚的干脆吓到，程婉婉说完就连忙走到门口准备退出去。
“慢着。”白纤妩却是一脸傲然地对着程未晚开口，“蕙妃，你这一刀可不太够啊，不如再来一刀正好变成个‘×’如何啊？”
“嗯，好啊。”程未晚淡笑着，然后站起身来捡起了那匕首，紧接着一个准跑快速冲到了牢房的门口处，竟然一把抓住了白纤妩的头发。
“嗯？白贵妃可是想在脸上多划几刀？我可以帮你。”程未晚的匕首紧贴着白纤妩的脸，那冰冷的触感使得白纤妩变了脸色。
“啊你放开本宫！”白纤妩吓得脸色发白，尖声威胁道，“你不想要那老头子的命了吗？”
“我可以先杀了你然后扛下左右罪名，到时候让程婉婉上位，她干嘛还要杀了自己的祖父多此一举呢？”程未晚的匕首从白纤妩的脸上移到了脖颈上，附耳在她耳畔低声呢喃着。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白纤妩怕了，“蕙妃，你若是和我同归于尽了，那么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肯定会生不如死的！”
“白纤妩，别逼急了我，我若没有活路，定然会先杀了你的。”程未晚甩开了白纤妩，“你要威胁我，都是建立在我还能活命的情况下，否则我都活不成了的话，那我何不跟你同归于尽？”
白纤妩跌坐在地，整个人脸色难看，她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爬了起来，双眼紧紧地盯着程未晚，生怕程未晚会再有什么动作。
“婉婉，走。”白纤妩说道，程婉婉连忙手忙脚乱地打开牢门走出去又伤了锁。
程未晚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她脸上的伤还在淌着鲜血，犹如是地狱来索命的恶魔一般。
白纤妩跟程婉婉连忙匆匆离开了。
程未晚这才松了一口气，回来了床板上坐着，她用匕首从里衣上割下了一截衣服，然后右手手指沾了脸上的鲜血就在棉布上写了起来。
写完后程未晚感受了一下周围，没发现异常，便站在了牢房唯一的窗口处，拿出了脖子上挂着的骨哨吹了一声。
不多时，一阵扑腾声传来，程未晚微微一笑，右手附在腰上，然后甩出流月，整个人攀在了窗口边上。
窗口处，海东青的爪子抓在窗户的栏杆上。
“冀果然聪慧，不愧是祁沐寒训出来的，还知道要噤声。”程未晚快速将布帛卷起来塞进了冀爪子上的小竹筒里，然后轻拍冀的爪牙示意它可以了。
冀像是感受到了程未晚的处境，竟然低下头用喙啄了啄程未晚的手指，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谢谢你冀，我没事，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程未晚轻笑着说道，抚了抚冀的头，冀低鸣一声然后飞走了。
程未晚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伤口不深，但是终究是见了血，又是在脸上，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好了。
“罢了，反正到时候也要做回上官未晚，一样都是世人眼中的‘丑八怪’，正好慢慢恢复了。”程未晚耸了耸肩躺在木板上休息，心里挂念着上官远和杨青怜，还挂念着徐伯的安危。
第二日一大早，狱卒就呯铃哐当地吵醒了程未晚。
“喂吃饭了。”一个狱卒用佩刀撞击声牢门，然后往里面扔进来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粥跟一叠小菜。
程未晚揍了过去，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酸腐味。
那菜馊了。
程未晚用勺子捞了一下，发现那白米粥虽然没有坏，但是里面只有可怜的几粒米，压根就是米汤。
“怎么？嫌弃啊？那就别吃了咯。”那狱卒冷笑一声说道，“都已经是通敌卖国的阶下囚了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蕙妃娘娘呢？”
那狱卒说着用佩刀朝着托盘伸去，显然是想掀翻那托盘。
程未晚眼疾手快地将那碗白米汤拿了起来，另外的那叠馊了的小菜就这么被狱卒掀翻在地了。
“哟这不是蕙妃娘娘兼钦天监吗？”门口传来了一个得意的嘲讽声，“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那可是蕙妃娘娘，怎么就给了这么点一碗米粥呢？”
程未晚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唐水心，她没有理会，而是先闻了闻那米粥，见没问题了这才喝下。
她已经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必须保持体力才好应对接下去的事情。
“原来是唐小姐。”狱卒连忙迎了上去，“唐小姐，什么蕙妃啊，现在不过是阶下囚，这下了天牢的人基本就是死刑了，出不去的。唐小姐真是善良还来探监。”
“真会说话，赏你了。”唐水心抽袖子里拿出了五两碎银扔在了那狱卒的手中。
“多谢唐小姐。”那狱卒愣了一下说道，语气没有了刚刚的热络，毕竟他们没少受到贿赂，只是没见过这么少的而已。
“好了你们出去吧，本小姐想单独跟她聊一聊。”唐水心说道。
“小的要去领东西，正好得一刻钟呢。”那狱卒也不想明着跟唐水心作对，于是便走了出去。
“蕙妃娘娘，天牢住得可还习惯？”唐水心笑着拿出了一把带着倒刺的鞭子来。
